下午要招待谢烬,温舒宁把最后一斤肉票用了。
没买到五花肉,一斤带着肥肉的脊肉,有肥有瘦,也还不错。
水产店不要票的鱼买一条,副食店买把蒜苗,一颗白菜。
“舒宁。”
“婷婷,你也来买菜?”
“不是,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妈妈说你来买菜了。”楚婷婷把人拉到一边:“舒宁,你能把的莫时安下乡的地址给我吗?”
她考虑了一天,最终决定去莫时安所在的地方下乡。
温舒宁看着额头上沁出汗珠的姑娘,笑道:“好啊!你要给他写信?”
楚婷婷羞愧地抿了抿唇,直言道:“舒宁,跟你说实话吧,我喜欢他,所以,我想去找他。”
说罢紧张地看着她,生怕温舒宁多想,说道:“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既然你和他分手了,我想争取一下。”
温舒宁莞尔:“我知道,西北很艰苦,你去下乡父母同意吗?”
“我不怕吃苦,这是我的人生和幸福,我自己做主,他们反对也没用。即使莫时安还是不爱我,起码我努力过,将来不会后悔。”
温舒宁心中感叹,这姑娘真是恋爱脑。
西北严重干旱,挑水要走几里路,黄沙漫天,穷是真穷。
这是要多深的爱才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她看言情小说能感动的泪流满面,实际上,她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更不会为了谁做出牺牲。
前世也不是没有人和她表白,说什么爱她爱的要死,能把命给她,她当笑话听,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现实中的悲剧看太多,身边还有血淋淋的教训,理智过头,对爱情没什么期待。
和谢烬结婚后,合得来就过一辈子,合不来就一拍两散,各过各的。
温舒宁没再多说,把地址告诉她。
“婷婷,我要结婚了,麻烦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莫时安,以后别再和我联系,同时,祝你能得偿所愿。”
她对楚婷婷很有好感,善良、敢爱敢恨。
楚父得罪的人太多,楚家倒了她的日子很难过,去下乡也好,或许她和莫时安还真能擦出火花。
楚婷婷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咬了咬唇道:“谢谢你舒宁,也祝你幸福。”
温舒宁笑了笑。
未来,她不想和剧中出现过的人有任何联系,包括楚婷婷。
……
谢烬拎着两个网兜回到政府大院。
进门见到谢延均第一句话就是:“爷爷,我要结婚了。”
谢池一口水喷到坐在对面的谢卿卿脸上。
谢卿卿抹了把脸上的水,当即暴走,站起来拳头往他身上招呼:“谢池你是不是皮子痒。”
谢池心虚,讪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谢卿卿你差不多得了啊。”
谢卿卿不依不饶,谢池挨了几下,不甘示弱的回击。
一时间姐弟俩打的不可开交。
谢国华看热闹不嫌事大:”谢池,你不行啊,还打不过你姐姐。“
谢蕊急忙劝道:“爸你少说两句,姐,哥,你们别打了。”
就很后悔没和妈妈一起出门。
老爷子对谢烬要结婚的决定,面上不显心中很是诧异,撵大孙女和小孙子:“出去出去,去外面打够了再进来。”
谢卿卿好奇二哥的结婚对象,暂时放过蠢弟弟。
两人哼了一声各自坐下。
谢延均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孙子好容易有结婚的念头,谢延均对孙媳的唯一要求就是家世清白,人品过的去不影响孙子的前程,其他的都无所谓。
反正要过一辈子的是两个年轻人,他没必要管那么多。
谢烬将温舒宁家里的情况告诉老爷子。
谢池兴奋地说道:“二哥,当时我就觉得温同志和你很般配,没想到还真成了,你是怎么和她走到一起的?”
谢卿卿习惯性要和谢池唱反调,想到温舒宁是二堂哥喜欢的姑娘,闭了嘴。
谢烬讳莫如深道:“缘分天定。”
谢烬心里清楚温舒宁只是拿他当挡箭牌,那又如何,他乐意。
活了二十九年,温舒宁是第一个让他起了结婚念头的姑娘。
小姑娘冷心冷肺,捂热她的心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要紧,来日方长。
谢延均虽没见过温舒宁,感谢话痨的谢池,他对温舒宁很有好感。
得知温舒宁还是烈士子女更满意了。
“该有的礼不能废,得请人去提亲。”
“爷爷,等结婚申请下来再去。”
谢延均想了想说道:“也行。”
谢国华打趣道:“昨天还说不结婚,你这速度也太快了。”
谢池:“爸,二嫂跟天仙似的,二哥能不动心吗。”
谢卿卿:“二哥,下午请二嫂来家里吃饭呗,我们也认识认识。”
这句二嫂听得谢烬很是满意,给堂妹堂弟一个赞赏的眼神。
“今天不行,下午我要去她家。”
……
“真不好意思,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开这个口。”钱阿姨一脸苦涩地对袁玫说道。
她借的不多,这家两块那家三块,袁玫母女俩都有工作,经济条件比较宽裕,她借了五块。
借了又不是不还,给女儿凑齐一套行李,身上再有点钱傍身就够了。
“家家都有困难的时候。”袁玫说道。
“我家五口人有三个工人,按理说应该过的很宽松才对,事实上,全家人就指着我二十多块的工资过活。”
“这十年,万有良的工资一发下来就去邮局把钱都寄回老家,一分钱都不交给我,该他吃的一口没少吃。
我儿子结婚前还给我一半的工资当家用,娶了媳妇也就学着他爸,一分不给。
说来也都怪我,怪我对万有良狠不下心。
你说都二十多年的夫妻,过了大半辈子哪里能说离就离的,凑合着过吧,难是难了点,又不是过不下去。
家里有个男人总比没男人强,再说,离婚多丢人啊。
儿子儿媳不懂我心里的苦,都怨上我,一个个不愿意理我,晓娟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钱阿姨心里苦,很多话在心里憋了许久没有倾诉对象,袁玫脾气好不会笑话她,把心底的委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袁玫受温舒宁影响觉得这种婚姻不要也罢。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自然不可能劝离。
知道钱阿姨只是找她诉苦,就没插嘴,安静地听着,不时回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