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惠家住在知青办后两条街的一栋两层洋房。
前面有个很大的公园,人工湖占地百分之七十以上,风景如画,空气非常好。
这附近以前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老太太家毗邻有几栋洋房,最引人注意的是一栋占地面积很大的三层洋楼。
温舒宁挑眼一看,大门上贴着的白色对联,门旁写着叶宅。
心想这里不会就是叶景淮兄弟家吧。
温舒宁心思一转,开门见山道:“容奶奶,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不是叶景淮和叶景行?”
容惠点头,诧异道:“你们认识?”
“嗯,景行被他表兄推到河里,我刚好经过救了他。”
闻言容惠脸色巨变,急忙问道:“景行没事吧?”
“差点死了。”
容惠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带了些怒气:“叶婉心不是个东西,她生的儿子也不是好人。”
李蔓看着漂亮大气的洋房,恍然大悟道:“太漂亮了,盖这房子得要很多钱吧,还有这位置,怪不得胡家处心积虑的对付景淮和景行。我个人觉得吧,这房子在的一天,只要他们还有亲戚,生命安全就没有保障。”
容惠长叹了一声:“走,去我家再说。”
老太太家外面很漂亮,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没有高档家具,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显得空荡荡的。
容惠倒了两杯茶,又端来一盘桃酥:“尝尝,这是我自己做的酥饼。”
两人道谢后各拿起一块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桃酥。
温舒宁:“容奶奶,你做的桃酥比供销社卖的好吃多了。”
容惠温和地笑道:“我成天在家待着没事干,就琢磨吃的,给孙子孙女弄点零食。”
“舒宁,叶家的两个孩子还住在叶婉心家?”
“没有,暂时住在大队长家。”
容惠点了点头,说道:“老叶是我们家的恩人,老叶走了,我老伴儿想让两个孩子住在家里,可惜景淮的外祖刘家、叶婉心和景淮四个兄姐都要养他们。
景淮不愿意去刘家,和兄姐的关系也很僵,我老伴儿思来想去觉得姑姑比同父异母的兄姐更亲,建议他们暂时跟着叶婉心,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其实这几家人都是一路货色,为了钱和利六亲不认,谁也不比谁好。
可是我们只是外人,知道他们都有所图也没办法。
我劝景淮,该舍的财物就舍了,命最重要,最好谁家都不要他们,我们顾家就可以把他们接回家,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他们的。
那孩子年纪小人很聪明,他也有此想法,只是还来不及处理叶婉心就把他们带走了。
恰巧我老伴因公去了京市没回来,儿子儿媳又在外省工作,我要照顾孙子孙女没办法去找他们。
没想到我们的意见差点害了他们。“老太太很是愧疚。
温舒宁见她眼里的担忧不是作假,说道:“容奶奶,景淮后天回来处理财产,你对财产处理有什么建议吗?”
容惠不假思索道:“房子捐给国家吧,他们太小了,留不住。
你们看我家的房子这些年也是两进两出,好东西都没了,钱财都是身外物,人好好的就行。
房子捐了,厂里的分红可以保留。
我和老伴儿商量过了,可以想办法请上面压着,那笔钱等两孩子满十八岁后再交给他们,对外就称捐了。等这些事处理好,把户口落在我们这儿,该上学上学。”
温舒宁:“那太好了,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看他的怎么决定。”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万万不能。
两孩子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能给他们把分红保留下来最好不过。
容惠感激地拉着温舒宁的手说道:“舒宁,谢谢你救了景行。实不相瞒,我们家若不是景行的爷爷相助,一家六口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他为了帮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儿子儿媳离婚,叶婉心不止和他断绝关系还举报他。要是景淮景行出了什么事,我和老伴儿去到地下也无颜见他。”
背篓空了,换回几十块钱。
温舒宁和李蔓婉拒了在顾家吃午饭,收了老太太送的桃酥。
李蔓一脸深沉地感概:“人活着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我现在是彻底新生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户口从家里转出来,父母就是后悔了也不可能再拿捏她。
“那倒是。”
温舒宁想到前世的自己穷得只剩钱。
这辈子,有个种植空间,钱在她手里就揣不热呼,有点钱就想往空间里丢。
就为了看空间的变化,能为她带来什么。
天知道,卖工作的钱和谢烬给她的津贴,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没扔进去。
李蔓要买的东西多,棉花、布、电筒、铁制品都要票,连月事带和卫生纸都要票。
这些东西都是必须的,回镇上没票不好买,市里就容易多了。
容老太太告诉她们,她经常买东西那家的地址和暗号,比百货大楼价格高,但不用票还能一次买齐全。
李蔓的手里有钱,对自己很大方,该买的一样没少,糕点红糖麦乳精之类也买了。
谢烬单身时几乎用不到票,战友们需要就给他们,他要结婚战友们给他凑了一些。
房子申请下来购置家当,手里就多少票。
来都来了温舒宁也顺道买些东西。
小伙伴们太多,红糖、水果糖各买了五斤。
没什么零食,男孩也喜欢吃糖。
红糖备着送礼。
卫生纸买了十包。
上厕所用竹片的感觉实在一言难尽,哪怕现在的卫生纸粗糙又掉渣,也比用竹片好啊,再贵也得买。
李蔓在黑市买了点粮票肉票,中午请温舒宁在国营饭店吃饭。
下午去农业站转了一圈,药材种子没有,只有粮食和蔬菜种子。
想买,没介绍信人家不卖。
有钱都没地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