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带着浣青溪回到黑风寨。
江逐流已经等候多时了。
“苏大哥,下午来了一个客人,是大幽朝的一品文官,职位不低,说有公务在身,务必要见到你才肯说出是什么事……”
“你给怎么安排了?”苏澈问。
江逐流说:“朝廷大事,我也验证了他手上的官印,如假包换的,所以,不敢擅自做主,就安排在会客厅让他等着了。”
“行。”
苏澈点头:“先让人给他送去点吃的,我也要先去吃饭,吃完了之后再见他吧。”
“是!”
“喂!”
浣青溪赶紧拦住苏澈:“苏大哥,还是先去见见把人打发走算了,怎么还先吃饭呢?”
“回来的路上你不都说你饿了吗?”苏澈摆手:“我是可以不吃饭的,你这丫头不行啊。”
“那也不能耽误了正事啊……”
“照顾好你就是正事,走吧。”
浣青溪拗不过苏澈,只好听话的先去吃饭。
事实上,苏澈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此刻天色已晚,那载誉又是一个人,自己断然是不会接受他给指的“明路”的,到时候话不投机,这家伙必然要星夜赶路离开黑风寨。
这北大荒天寒地冻的,文官出身的家伙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遍地的野狼了,就算是运气好不遇到吃人的猛兽,到了后半夜冻也能把他丫的给冻死在半路了。
这种猪脑子的家伙,你但凡不爱惜生命一点,他就跟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倒不如让他吃饱了喝足了,明天在打发他滚蛋就是了。
苏澈是这么想的,也的确这么做了。
带着浣青溪吃饱喝足之后,两人直接就去休息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意犹未尽,晚上再续一下。
这一次浣青溪是真的被累瘫了,整个人犹如一滩春天的泥土,瘫软在床上是彻底没了丝毫力气。
苏澈也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载誉在黑风寨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个晚上,终于恢复了体力和状态,可是心里是很不开心!
尽管黑风寨招待的也算到位,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他很感激了!
可是,对于皇权来说,这黑风寨太不像话了啊!
自己是带着皇命来的,居然等了半天一晚上,始终没有见到天屠军的统领苏澈的面!
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连圣上的诏令,都敢如此的无视?
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
就在载誉踱步生气的时候,江逐流按照苏澈的要求,提醒他去营中见苏澈!
“载誉大人,请跟我来吧。”
“我可以见到苏将军了吗?”
“可以了。”
“好好好……”
载誉慌忙带上自己的背包:“前面带路吧。”
“嗯。请……”
可是,载誉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到了军帐中之后,却看到了一个那么熟悉的身影!不是昨天的苏天屠又是谁!?
看到江逐流等人对此人那么的毕恭毕敬,也是在这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载誉一拍脑袋,这才回想过来……
“好啊好啊,苏天屠,苏天屠,苏澈,天屠军……这些原来都是一回事啊!!”
载誉倍感压力,又倍感苍白和没面子!
“恩人!你为什么要骗我?原来你就是天屠军的统帅苏澈???”
“是我。”
“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载誉质问道!
江逐流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跟谁说话呢?!天屠军是有规矩不许下跪行礼!但是你见了天屠军的首领,理应自持!你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啪!”的一巴掌,直接把载誉给打蒙了!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夜懵懂的脑袋清晰了一点,又被这一巴掌给打的耳鸣起来!
“你!!”
“你们居然敢打我?我是代表大幽朝圣主来的!我是来说正事的!!你们居然……”
“什么狗屁圣主!这里只有天屠军,只有苏将军!!”
一边说着,江逐流再次抬了抬胳膊。
载誉下意识的缩着脑袋:“别打,别打……”
“行了!”
苏澈叫停江逐流的动作:“别动手了。”
“是,将军!”
苏澈看向载誉:“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叫苏天屠,是你自己没悟到,或者是书上没说过,这怪不得我吧?何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说对我彬彬有礼,至少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救命恩人也大不过皇权!”
载誉道:“苏澈,既然我们已经交谈过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进宫领赏,受命听封,这是你现在唯一的明路!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你自己负责!!”
“是吗?说说看,什么后果!”
载誉道:“为君之道,恩威并施!圣上是绝对不会允许天屠军越发的壮大而且还不受控制的!如果这一次,我带回去的是不好的消息,相信,圣上必然会立刻裁决!不日就会对你的黑风寨动用武力!到时候,黑风寨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你和你的十万天屠军,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你她妈的……”
江逐流实在是忍不住,就这种话,别说一个大嘴巴子了,直接就该叉出去活埋了才过瘾了!
收的都是些什么屁话!
几个呼吸之后。
载誉道:“苏澈,你我不是第一次见面,我的正事说完了,接下来,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顽固下去不会有好下场,古往今来,就没有匪寇能成事的!最多是小人得志一段时间,而不会永生永世!你是个好人,我也不想看到不好的结果发生在你身上!”
苏澈问他:“说完了吗?”
“我的话说完了。”载誉认认真真,一字一顿:“请你三思。”
苏澈道:“载誉大人,我跟你打听件事吧?”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载誉点头。
“江湖门派,天机门,一干人等,于几个月前进宫面圣,力求直言进谏,他们可还活着??”
“这……”
“你是堂堂一品官,不可能不知道吧?”苏澈面色阴沉的问道。
“他们,大概率,已经不在人世了……”载誉实话实说:“我见过这群人,他们都是一群好人,他们所谏言的话,也大多是真实情况,可是,他们毕竟是江湖人士,没有职位,没有官爵,他们没有资格谏言,这是大忌!!犯了大忌,岂会有好结果??”
“原来是这样。”
苏澈眼神中闪过一抹阴寒:“你可以回去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用等到他兵临城下来黑风寨,我会先一步去找他算算总账的……”
“你!!!”载誉一听这话,就明白苏澈是什么意思了:“苏先生!你当真如此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