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贤侄……”
“我感觉,我的状态好多了……”
“这十天的时间,我每一天的状态都在发生变化,手脚也明显的感觉到有力气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但是,我的感觉是良好的……”
老伯父说完,尝试着站起来。
蓝茵子赶紧过去搀扶,却被苏澈拦住。
“不用扶。”苏澈平静道。
“……好。”
蓝茵子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相信苏澈。
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一幕!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老先生缓缓地下床,双脚着地,慢慢地走动……
站起来了!
挪动了脚步……
状态良好,便开始尝试着走几步……
状态依然良好,便开始尝试着大步走!
走出了堂屋,走到了院落,重新感受今日的阳光和煦与微风不燥,那一刻,蓝茵子落泪了!
老伯父也流泪了!
只感觉泪水沾湿衣襟,这么多年的积郁之气一扫而空,这么多年倍感羞辱,对女儿的拖累,自己的难堪,难受,以及无法站立的悲哀,全都消散了!!
“爹爹……”
“你真的好了……爹爹!!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啊啊啊!”
蓝茵子泪水顿时像是开闸决堤一样飙了出去。
“是啊,女儿……”
“老爹真的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可以重新站起来的这一天!!唔唔唔……女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我的错……”
“别这么说爹爹……娘亲死的早,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不过,爹爹,如今,我们父女两人,又多了一个恩人,甚至是亲人!就是苏澈大叔……”
说着,蓝茵子转过身,深深的,给苏澈鞠了一躬,将要跪下,却被苏澈拉住了。
“茵子……别这样。”
苏澈说:“我只是履行我的承诺而已,何况老伯父的病情也并不严重,只是庸医太多,被垄断经营的药材药效也太差,这么多年来,才被耽误了病情而已,我也没做什么……”
“不……”
蓝茵子认真地摇头:“苏澈大叔!如果不是你,我和爹爹,往后的日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谢谢你!你改变了我……”
“呵呵……”
苏澈心里也是甜甜的,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大的功劳,这本身就是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可是,听到蓝茵子的话,心里挺开心的这也是真的。
“女儿……”
老伯父感谢完了之后,忽然认真的看着蓝茵子:“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爹爹。”
“苏贤侄与你年龄相仿,你们两个的称呼怎么会这么怪?你怎么叫他大叔?这不是差了辈分了吗?这成何体统啊?”
“咳咳……”
蓝茵子俏脸一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初认识的时候,我叫了他大叔,后来只觉得也不拗口,就这么随口叫着了呗……”
“称呼不能乱叫!一旦叫差了辈儿,很多事情就没办法往后面发展了。”老爹黑着脸说道。
“啊??”
蓝茵子不解其中意。
苏澈江湖经验丰富,一听老伯父这话,顿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趁着还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赶紧打住!转移话题!!这老头儿怕是想要提出将女儿嫁给自己!苏澈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茵子……我想喝你沏的茶了,你去帮我和伯父都沏杯茶,以后就别再提谢谢两个字,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好,大叔想喝茶,我就去沏茶!”
蓝茵子听话的赶紧去烧水沏茶。
现场只剩下了苏澈和老伯父。
“贤侄……”
“老伯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苏澈主动挡住了老伯父的话:“我是没办法接受的!第一,茵子年龄还比较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第二,茵子对我也不了解,包括您对我也不了解,我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你们又知道多少?如果只因为我救了你就能说到这个话题,未免也太儿戏了……”
“还有啊,我救了您,您可以感激我,这是您的事儿……可是不能拿自己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当做对别人的感谢啊,诚然她是您的女儿,但是,道德绑架是不可取的……”
“其次,最最重要的就是,我不能接受!”
因为苏澈不会在这里停留许久是其一,自己来到大千世界还有任务是其二,相比于去大道门消除那两道追杀令的穷极凶险来说,自己孑然一身最好!一旦有了女人,只会给对方带来危险,只会给自己带来软肋,这也是苏澈最不能接受的!
老先生却并不以为意。
只一句话,就给苏澈噎了个半死。
“可是你们已经睡在一张床上了不是吗?”
“嘎?”
“咳咳,这……”
苏澈张了张嘴,却是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事实!
即便是,没发生过什么。
但是,再解释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没发生过什么,也不能就代表着人家女儿是清白的。
传出去,风言风语的,好说不好听这是事实啊。
“这……这。”
“苏贤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茵子今年也十六了,她娘亲死的早,这些年又要照顾我,真的是受苦了……你可能不是本地人是,不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如果不是因为有我这个拖累,很多女孩子家十四岁就已经出嫁从夫了……她年纪并不小了……”
“再者,我从未想过要道德绑架什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儿,我是不赞同的。我之所以想要提及,无非是因为,我这个当爹的,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我们虽然是穷苦的庄户人家,但是我这个女儿知书达理,从小到大都是读圣贤书出身,心高气傲着呢……如果不是她也喜欢你,怎么可能能够接受跟你睡一间屋,睡一张床呢……她是喜欢你的啊!!”
“至于你所说的,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对你是否了解,我觉得那只能代表过去,代表不了未来。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虽然躺在床上,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你是个大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这样的人,如果我这个当地的都能放纵女儿错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乘龙快婿……”
苏澈“……”
这老伯父逻辑清晰,条理清楚,说起话来有板有眼,竟然让自己无话可说,苏澈不禁怀疑,这老头儿年轻时候恐怕也不是引车卖浆的寻常庄户人家吧??自己怕是有点低估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