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子的老爹名叫蓝庸。
卧病在床多年,他想通了很多事。
如今经过苏澈的妙手医治,恢复如初,这对于他来说,莫过于人生的一次重活和新生。
他决定再也不整日郁郁寡欢了,自己这么多年倒在床上不知道给女儿带来了多大的磨难。
如今女儿也长大了,很多事情她也能够自己做主了,便由年轻人去吧,自己图个逍遥自在便罢了。
腿脚恢复利索之后,这几天以来,他一直都在做鸟笼子,养鸟,也不花钱买,就去抓那些林子里的鸟,不论品种,不论品相,好生喂养,就打算以后这些鸟儿能够跟他相依为命。
事实上这些自由自在的鸟儿已经陪伴了他很多年,倒在床上最为绝望最为无奈的时候,唯一每日能听到的,就是窗台上这些叽叽喳喳的鸟雀声了。
最开始觉得烦,后来才觉得,它们是自己目光所及唯一的能看到的自由的生物,这是他活下去的信心和坚持下去的希望,甚至到了后面,每天就盼望着鸟儿能够来到窗台前跳跃鸣叫。
如今,身体恢复,他要养鸟!
短短几天时间,他已经亲手轧了十几个鸟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面都喂养了鸟儿,有麻雀,有山雀,有白头翁,或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儿来。
今夜起了山风,他打算将院子里的鸟笼全都提到屋子里去……
正一趟一趟的提着,一边跟鸟儿自言自语的说话的时候,那些笼子里的鸟儿忽然就暴躁了起来,好像是看到了,或者是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一样,原本安静恬淡的状态瞬间荡然无存,一个个开始上蹿下跳,状态极差,脑袋撞笼子,几乎要撞出血来!!
“什么情况这是?你们不喜欢到屋里?鸟啊鸟啊,你们在我窗台前跳舞了那么几年,如今我好了,我喂养你们这算是还你们一份情啊……有我在,还能让你们冻了饿了么?”
就在蓝庸说着的时候,感觉到背后一阵寒凉,下意识回头看,便瞧见破败的木质大门外面,站了四五个生人。
“你们找谁?”
这么晚了,又是外人,蓝庸心里“咯噔”一声。
“嘎吱!”
外面的人毫不客气的推开门:“这是蓝茵子的家吗?”
就看到一个人穿着类似道袍却不是道袍的服装,另一个人还拄着拐杖,身旁跟着四五个光膀子的壮汉,看起来来者不善。
蓝庸也是老江湖了,他不敢不承认,又担心惹麻烦,便道:“茵子已经出门好久好久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消息,也没回来,你们是她的朋友吗?”
“呵呵,不但是朋友,还是很好的朋友,要命的那种!!”
康道行说完,直接挥手:“搜!!”
“是!”
身后的几个壮汉不由分说直接冲进去!
“喂!你们干什么!站住!你们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惊吓了我的鸟儿,我要找你们赔的!!”
只可惜,这话,显得那么可笑……
“烈丹师,康先生,人的确没在家。”
“不过,可以确定这就是蓝茵子的家,这个是蓝茵子的老爹,名叫蓝庸!”
烈丹师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道:“你女儿在什么地方?”
“大师,我刚才不是都说了么,我不知道女儿如今在什么地方啊……我只是在家看家养鸟的一个老汉,怎么可能……”
“轰!!”
烈丹师一拳轰出!
“彭!”的一声,蓝庸整个人离地而起,直接飞出了数十米开外,重重地撞在墙上,五脏六腑像是被生生摘除了一般剧痛无比!
“如果你再废话,下一拳,就要你的命!!”烈丹师声音很冷,不容置疑。
蓝庸知道来者不善,早就猜到了,那就更不能说了!
自己的宝贝女儿,那是自己的命!
不管得罪了什么人,当爹的,能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便为她祷告!
“我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可以!你说与不说,都不妨碍我找到她!找到她身边那个小杂毛苏澈!只是,因为你的不说,会导致你自己吃尽苦头!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去!!”
“轰!”
烈丹师掌心起黑雾,再次凌空一掌拍出!
“彭!”
一声巨响,已经蹲坐在地上无法站立起来的蓝庸,被这一掌轰的坐在地上向后重重的滑动撞击,土坯墙直接被撞出了一个大坑,人都被拍进了房间内去了!
周身剧痛,骨骼断裂!!
烈丹师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是同情,只摆摆手,吩咐手下的人:“把人拉出来!”
“是!”
很快,人重新拉出来,拉到烈丹师面前!
“跪下!”
被强制跪在面前!
烈丹师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不知死活!那我就先杀了你,为康先生出一口恶气!至于你的女人,以及她身边那个一起厮混的小杂毛,她只会死的比你更惨!!”
“夺命掌!去!”
“啊!”
“咔擦!”
当场,一掌拍下,头骨碎裂,七窍出血,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无任何生息!
风吹过,吹动蓝庸凌乱的发丝,院落之中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远处躲在暗处树枝上的乌鸦嗅到了尸体的味道,精光发亮的眼睛四处的张望着,盘算着,小心谨慎的拍打着翅膀,试图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一个俯冲下来就可以美餐一顿了……
……
起轿!
花古村没有找到苏澈!
康道行说:“说明人现在一定还在南都城!烈丹师,我们去南都城,一定可以找到这个苏澈!”
“嗯。”烈丹师平静的深呼吸一口:“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炼药宗管了!你为炼药宗做事这么多年,炼药宗不是一个不讲人情的地方!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找到人,就什么时候杀人!”
“多谢,多谢!哎对了烈丹师,我有一事不明。”
“讲。”烈丹师淡淡说道。
“刚才,你怎么不吸了那老家伙的精气神,而是将他的尸骨都留在了院子里面?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么……”康道行好奇的问,实在是不理解。
“呵呵,不明白?”
“不明白。”
“因为我挑食。”烈丹师一脸阴冷,笑着说:
“一把老骨头了,又柴又酸涩,谁愿意吃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只能留着喂鸟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