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志南,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客气了。”百里幽玲伸手把野志南推开,也不顾众人的阻拦,拉着百里良骝就往病房里走。
“给我站住!”
二伯野全地冷喝一声,对旁边一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使了个眼色,那中年人闪身拦在了病房门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目光平静地看着百里幽玲和百里良骝,道:“幽玲小姐,请你留步。”
“元鼎,你给我让开!”
百里幽玲看向眼前的中年人,目光中露出忌惮之色,却是不敢像对野志南那样去推对方。
百里良骝打量着叫做元鼎的中年人,对方身高约有一米九,身材强壮,站在病房门口犹如铁塔一般,将整个房门挡得严严实实。而且他气息平缓绵长,双手手掌骨节粗壮,掌心拳头都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更重要的是,这个元鼎散发出森森的阴冷之气,眼神深处透着杀机,显然是个时常见血,甚至是杀过不少人的角色。
二伯野全地看向百里幽玲,沉声道:“幽玲,你胡闹够了没有,我们看在家主的面上,没有为难你,但真要说起来,你根本不算我们野家的人。”
听到这话,百里幽玲娇躯一颤,眼中透着伤痛、愤恨之色,险些就要爆发,但为了爷爷,她并没有转身拂袖而去,而是选择了隐忍。
这一刻,百里良骝突然有些敬佩起这个女巡捕来,虽然平时有些蛮不讲理,但她的心底真如泛梨花所说那样,是个重感情的好人。
见野全地站出来指责百里幽玲,野志南冷哼一声,更是嚣张了,骂道:“百里幽玲,你个杂种,听到没有,连二伯都说你不是野家的人,你赶紧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志南,你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二伯警告了野志南一句,看了眼百里良骝,对百里幽玲道:“幽玲,看在你作干孙女的份上,你可以进去看爷爷,不过你找来的这位江湖郎中,赶紧让他离开,不然我们可不会留情了。”
“二伯说得对,一个穷酸样的江湖郎中,竟然想进去祸害爷爷,赶紧滚。”野志南没有理会二伯的警告,依旧是出口成脏,指着百里良骝骂道。
见野家的人不让百里良骝进病房,还三番四次出言侮辱,百里幽玲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生怕百里良骝一个不爽,转身就走了,到时候谁来给爷爷治病。
她咬了咬牙,坚决道:“不行,百里良骝是来给爷爷治病的,他必须跟我一起进去。”
“这里不是你说了算。”二伯野全地冷哼一声,面色越发的阴沉。
野志南则是对拦在门前的元鼎道:“元鼎,赶紧把这小子扔出去,我看这小杂种能怎么样。”
面对野志南的命令,元鼎淡然道:“对不起,志南少爷,老爷吩咐我的是听二爷和三爷的命令,其中不包括你。”
野志南嘴角一抽,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却不敢拿元鼎怎么样。
眼看局面僵持,二伯野全地眼神中露出狠色,瞥了眼百里良骝,对元鼎道:“元鼎,就按志南说的,把这江湖骗子扔出去,动手。”
“是,二爷。”元鼎点了点头,目光刷的落在百里良骝身上,仿佛看着猎物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光芒。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走廊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听到声音,病房门口的人朝走廊另一边看了过去,都是面露尊敬之色,就连二伯野全地也是如此,显然是野家最有话语权的人来了。
百里良骝转头看去,只见来者是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长得很是俊朗,迈着稳重的步子,带着高位者的气势,朝这边走了过来。
“三弟。”老一辈的人对中年人点头招呼道。
野志南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指着百里幽玲道:“爸爸,百里幽玲带了个江湖骗子,说是要给爷爷治病,我看她根本就没安好心。”
听到野志南叫来者爸爸,百里良骝顿时明白了,此人就是百里幽玲的挂名父亲。
不过百里良骝是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脑中闪现一个画面,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电视里见过百里幽玲的父亲,他不就是教育院市区的市长野全球吗?
百里幽玲见到挂名父亲过来,她并没有叫爸爸,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便转头对野志南道:“我带百里良骝来是给爷爷治病,你休想污蔑我。”
野全球一来就遇到自己儿女争吵,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郁闷,不过他非常沉稳,打量了下百里良骝,对百里幽玲道:“要进去看爷爷就看,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能做。”
说完,野全球没有理会在场的其他人,推开病房门就走了进去。
野全球作为野家第二代的领军人物,野家其他人对他很尊敬,此刻见他进了病房,连忙都跟了进去,
“臭小子,算你运气好,我爸救了你,不然元鼎能把你打爆。”
野志南瞪了眼百里良骝,一脸嚣张地走了进了病房,眼中没有半分忧伤之色,仿佛病房里躺着的那个老人与他无关。
“百里良骝,野家的人除了我爷爷,其他人都这样目中无人,你别放在心上。”
等其他人进了病房,百里幽玲很难得的,竟然给百里良骝解释起来。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揍他们了。”百里良骝挥了挥手拳头,随即笑道:“不过我想了想,我的品德那么高尚,性情又大度,怎会与他们这种小人斤斤计较。”
看着百里良骝装逼的表情,百里幽玲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不禁哑然一笑,拉着百里良骝进了病房。
病房非常大,野家所有人进去也一点不显得拥挤。
病床上躺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面容枯槁,形貌憔悴,一看就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全球,你来了?”
老者抬了抬眼皮,看向了野全球,又缓缓地转动了下脑袋,浑浊的目光中闪过疑惑之色:“怎么没看到幽玲,你们不让她来看我这老头子吗?”
“爷爷,我在。”百里幽玲连忙从人群后面走到病床边,握着老者的手,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看到百里幽玲,野老很是高兴,笑了笑,拍着百里幽玲的手掌道:“还是你好,其他这些家伙,一个个来了就问东问西,生怕我藏了什么家产似的。”
一听这话,野家其他人面色都有些难看,野全球皱了下眉头,忙解释道:“爸,我们怕你有什么事情忘了交代。”
“交代个屁,等我一死,野家没了我坐镇,光凭你一个市长,以后野家就完蛋了。”野老冷哼一声,丝毫没给野全球面子。
不过听到他这话,野家众人也都有些失落,他们知道野家能有现在的辉煌,全靠野老积攒的人脉,如果野老归天的话,野家必将一蹶不振。
“爷爷,你别担心,我带了位医生来,你不会有事的。”百里幽玲说着,对百里良骝使了个眼色道:“赶紧过来给我爷爷看病。”
百里良骝正欲走过去,却被野志南拦住,对野老道:“爷爷,这小子就是个骗子,说不定是百里幽玲带来害你的,不能让他靠近你。”
“幽玲会害我?”野老哂笑一声,沉声道:“让他过来。”
在野家,野老的话没有人能够忤逆,虽然其他人都有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让百里良骝走到了野老的床边。
野全球见此,冷声对百里良骝道:“这位小兄弟,我警告你,如果你是有真本事,那我野全球就欠你一个人情;但若是你敢欺骗我们,哼哼,我保证你无法走出这个病房的门,而且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事实上,百里良骝的生世几乎和百里幽玲一样,也是私生子,母亲早夭,父亲是家族的掌舵人,但却不待见他,只有一个爷爷疼爱。
所以他知道百里幽玲的情况后,对野全球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十分厌恶,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不过,这种情况在他当了古农坞周边约盟盟首以后,彻底改变,百里家族的所有人都对他全力以赴地支持。
因此,他也领悟了一个道理,这些事情,想让别人改变是不行的,只有自己变得厉害无比,成为别人仰望的目标,才没有人跟你挑战。
百里幽玲碰到这个情况,到处都有,但是并不是到处都能解决,因为他们没有百里良骝那个本事,所以大多数终其一生,都在那种痛苦中挣扎。
有的人成了牺牲品,有的人成了胜利者;不过即使胜利,也要面对别人的挑战,完全超脱是没有指望的。
百里幽玲这个坑,是她自己跳进去的,她如果不愿意,现在立刻就可以跳出来,没有必要跟几头猪在泥坑中捡一个水深的地方霸占起来,让别的猪眼红。
当然,即使百里幽玲坚持在泥坑里,愿意和别的猪争来抢去,乐在其中,百里良骝也不介意帮帮她的忙,不行整个坑都给她抢过来就了解了呗。
百里良骝正那里天马行空自得其乐,有人来找茬,就是那个话事人野全球。
野家的人他没有一个看顺眼的,此刻见野全球威胁自己,百里良骝就更不爽了。
他看向野全球,不屑一笑,道:“首先,我不需要你们野家的人情,我今天来,也是看在幽玲的面子,否则你们以为能请动我?其次,我百里良骝想走就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最后警告你们,谁要是再唧唧歪歪,要我救命的话,下次就必须求我了。”
“大胆,你说什么?”
听到百里良骝的话,野家的人都是面色骤变。
他们野家在苏门答腊底蕴深厚,甚至在东南亚以至于全世界都不是无名之辈,谁见到野家人不是恭恭敬敬,可眼前这年轻人说出的话,却是完全不给野家面子,出言不逊,实在是嚣张至极,让他们一个个全都满肚子怒气,憋得难受。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我爸爸可是教育院市区的市长,他一句话,就能要你的命。”野志南指着百里良骝,气急败坏道。
百里良骝冷冷一笑,没有丝毫动容,淡然道:“市长?呵呵,很牛逼吗?”
你一个小年轻,竟然看不起市长?
这岂止是嚣张,简直狂妄到发疯了。
野全球见自己竟然被无视,他眼神中满是狠戾之色,但还保持了几分风度,沉声道:“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给我父亲看病。若是治不好,哼哼!”
见闹得如此局面,百里幽玲却是心头扑通猛跳,打起了退堂鼓,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百里良骝到底有没有把握能够治好爷爷。
“百里良骝,不如算了,如果治不好,这帮人可是真的会对你下手。”百里幽玲毫无感情地看了眼野家人,低声对百里良骝道。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百里良骝淡淡一笑,给了百里幽玲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到了野老床边,开始诊脉。
百里良骝给野老诊脉之后,发现野老的生机就快断尽,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照现在的情况下去,最多活不过五天。
就算是他出手,也要耗费大量的真气,利用特殊的手段,才只能给野老吊住性命,还不能完全治愈。
要想完全治愈的话,则是需要几味十分珍贵稀有的药材,经过特殊配置之后才行。
当然,那是在不出动灵犀一动的前提下。
一旦他祭出灵犀一动,他敢保证野老马上就能活蹦乱跳,把那些争坑的猪全都打跑。
过了片刻,百里良骝松开野老的手腕,看向表情各异的野家人,淡然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一听这话,野家人顿时就炸锅了。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是咒我父亲死吗?”
“原来真是个骗子,看来志南说对了,幽玲真的没安好心。”
“现在露出了马脚吧?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野家人都对百里良骝怒目而视,最后一句话,则是野志南说的。
百里良骝鄙夷地扫了眼野家人,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很幸运遇上了我,他这病,我可以治。”
你能治,怎么不一次把话说完,非得逗我们是吧。
病房里静了下来,野家人都是目光发亮。
不过房间里负责给野老看病的医生却是皱了下眉头,没好气道:“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野老这病连我都没办法,你一个小年轻,怎么可能治得好。”
这名医生叫做于子文,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苏门答腊医学界的权威。通过各种现代的医疗科技手段,他早就给野老判了死刑,只是没有明说,但野家人都是心照不宣。
此刻一个青年人却说能治,这不是质疑他的医疗水准,打他的脸吗?
“你治不了,不代表别人不能治,中医博大精深,华夏文化源远流长,很多东西都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百里良骝脸上露出超然的表情,眼神中还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见此,众人都觉得他是在装逼。
于子文嗤笑一声道:“我不懂中医?呵呵,我还正好是中西双修,我师父是着名老中医孙回春先生,就连他都说野老的病没办法,你难道还能比我师傅孙回春强?”
“孙回春吗?虽然没见过,但听说好像有几分本事。”
百里良骝听过孙回春的名字,但他从来没在意过,因为无论是辈分,还是医术,孙回春都差他太远了,而且两人的中医体系也完全不同,说不到一块去。
见百里良骝连自己的师傅都不放在眼里,于子文心头大怒,眼睛都红了,喝道:“这里是我的医院,你一个外来者,休想骚扰医疗秩序!”
“于医生,请你先退出去一下。”
就在此时,旁边的野全球突然发话道。
于子文愣了下,还想解释,但见野全球语气坚决,他又哪里敢得罪一位市长,只得泱泱地走出了病房。
野全球看向百里良骝,语气缓和了很多,道:“百里良骝是吧,既然你能治,那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为家父治疗吧。”
“我会为野老治疗,但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因为你的面子不值钱。”
百里良骝淡然道,转头看了眼百里幽玲,笑道:“我是给幽玲面子。”
野全球还是第一次被人接二连三地如此轻视,眼看就要发火,他又压制了下来,目光眯缝了下,眼神透着几分阴险。
百里幽玲听百里良骝说能治好爷爷,她心里十分激动,忙问道:“你需要什么东西?”
“给我拿纸笔,有些药材需要你们准备,顺便再找个瓷瓶来。”
百里良骝没有对百里幽玲说,而是看向了野志南,冷声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东西来。”
“你敢指挥我?”野志南双目一瞪,气呼呼道。
野全球沉声道:“快去。”
野志南皱了下眉头,只得去找来纸笔和瓷瓶,递给百里良骝道:“现在你嚣张,我早晚让你付出代价。”
“你是猪脑子吗?这会可是你们野家在求我,你这样威胁我,就不怕我甩手走人?”
百里良骝冷笑一声,嘲讽道。
野家人闻言,都是一脸鄙视地看着野志南。
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觉得这小子的确是有些没脑子。
百里良骝刷刷在纸上写了需要的药材后,递给野全球,道:“我先给野老吊着命,你们去找这些药材,搜集齐之后再联系我。”
说完,百里良骝不再理会在场的人,把手伸进了衣服里,在身上搓了起来,而且表情凝重,搓得十分卖力,头上还冒出豆大的汗珠,看起来像是有多辛苦似的。
只见他搓了前胸搓后背,搓了后背搓腋下……
除了裤裆里,他就快把身上各个部位都搓了个遍,看得周围的人是一阵恶心,心说这小子搞什么名堂,让你治病,你在这里搓起了澡,而且还是干洗?
虽然心头又是疑惑又是鄙夷,但没有任何人打扰百里良骝,毕竟他说得对,这会是野家人求别人救命呢。
大概过了十分钟,就在野家的人快沉不住气的时候,百里良骝长长地出了口气,左手擦了擦满头的汗珠,右手从衣服里取出来,手心里赫然是三粒小米大小的褐色圆球。
看到那三粒圆球,陈家的人顿时感到恶心不已。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突然发现空气中隐隐飘着一丝淡淡的清香,闻了令人精神一振,头脑都清醒了很多,感觉十分舒服。
“搞定!”
百里良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把三粒圆球放在野志南拿过来的瓷瓶里,递给了百里幽玲,道:“这是我当场炼制的三粒灵丹妙药,每三天给你爷爷吃一粒,可以保他九天无碍,所以,他们必须在九天内找齐药材,否则的话,你爷爷就没救了。”
野家人先前还没弄懂百里良骝在干什么,此刻一听这话,他们顿时就火了。
“原来是个疯子,亏我们还看他表演了这么久,全都被他耍了。”
“竟然敢这样耍我们,简直是没把我们野家放在眼里。”
野家人都是嚷嚷起来,看向百里良骝的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臭小子,你竟然让我爷爷吃你身上的污垢,你不想活了!?”
野志南大骂道,一把夺过百里幽玲握在手中的瓷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瓷瓶碎了一地,三粒褐色圆球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
见此,百里良骝面色刷的就变了。
如百里良骝所说,那三粒圆球并非什么污垢,而真的是他炼制的精华丸,是凝聚了他身体能量的皮脂分泌物,并且他在里面灌注了大量的真气,可谓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的成果,绝非一般的物品。
如果不是看在百里幽玲的面子上,他还真不会消耗自身能量去帮对方,要知道刚才他在身上搓的时候,险些把皮都搓烂了。
却不料最后的成果,居然被人当成废品,随手摔在了地上。
“放肆,小子你太嚣张了。”
野全球暴怒道,他本以为百里良骝可能有几分真本事,却没料到对方是在耍他,戏弄他,这简直是没有把他这个市长放在眼里。
他面色一冷,不再留任何余地,对旁边的元鼎道:“元鼎,断他手脚,把他拿下。”
“是。”
元鼎爆喝一声,猛地朝百里良骝扑了上来,一米九的高个子,动作却是十分矫健,两步便冲到了百里良骝的跟前。
他并没有因为百里良骝年轻而有任何留手,出手十分狠辣,直接一脚朝着百里良骝的膝盖踢过来,显然是要一脚踹断百里良骝的腿,手段非常凶悍。
对方刚一出手,百里良骝就看穿了元鼎的底细,手上有些真功夫,但在他眼里,却只是刚刚入门罢了,根本不够看。
眼看元鼎攻上来,百里良骝没有任何动作,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被踢断腿。
可就在元鼎即将碰到他膝盖的刹那,他动了。
他膝盖一弯,直接朝着元鼎的脚底顶了上去,两相撞击,咔嚓一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百里良骝另一只脚在地上借力,飞身而起,右脚反身回旋踢,踢中了元鼎的胸口。
噗。
元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飞出去,砸在墙上,轰的一声,墙面凹了下去,仿佛整栋大楼都在摇晃。
他壮实的身子落地,还想朝百里良骝扑上去攻击,可是右脚刚一触地,便疼得栽倒在地,却是脚掌被百里良骝用膝盖顶得骨折了。
他又赶忙摸了摸胸口,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这才发现,肋骨也是断了好几根。
野家的人见此,顿时面色就变了,全都一脸惊讶地看向百里良骝,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轻松打败元鼎。
要知道元鼎不是普通人,他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尖兵,而且师承高人,一身功夫可说是难逢敌手,至少野家的人从来没见他败过。
可是在百里良骝面前,他却连一招都支撑不了,直接被打得趴下。
失去了元鼎的保护,面对百里良骝这种战斗力的狠人,野家的人都焉了,生怕哪句话说错,就和元鼎一样的下场。
哪怕是野全球这个市长,此刻也是闭上了嘴巴,躲闪着百里良骝的目光。
他虽然有权,但也挡不住百里良骝一怒之下,给他来个血溅五步。
百里良骝瞄了眼地上和碎瓷片混在一起的精华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心帮忙,这帮家伙屡次羞辱不说,最后还毁了自己的成果。
百里良骝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能忍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给足了百里幽玲面子。
“一帮没见识的家伙,老子费尽力气弄出来的宝贝,竟然被你们当成废品。知不知道就这几粒丸子,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百里良骝冰冷的目光扫过野家之人,停顿在野全球身上,冷笑道:“你,亏你还是个市长,见识浅薄,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无情无义。”
说完,百里良骝转头对野老道:“说实话,我很想救你,但你这帮废物子孙太蠢了,如果还想我出手的话,就让他们都跪下来求我吧。”
话音一落,百里良骝朝着病房门走去,野家人连忙避开,给他让出了路。
等百里良骝离开,百里幽玲才回过神来,她想要追出去,却已经晚了。
突然,野全球走到百里幽玲面前,一巴掌抽在了百里幽玲的脸上,把百里幽玲打得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腿被碎瓷片划破,鲜血将雪白的长腿染成了红色。
“瞧你干的好事,带了人来羞辱我们野家吗?”
野全球早已怒不可遏,直到百里良骝走了,他才敢把火发在自己的挂名女儿身上。
百里幽玲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目光冰冷地看向野全球,咬了咬牙道:“野全球,你尽过父亲的责任吗?呵呵,你根本没资格打我!”
“反了你,你个杂种竟然还敢对爸爸出言不逊。”
“幽玲,这次你太过分了,带个骗子来,不仅打了元鼎,还羞辱我们,这事怎么说得过去。”
“我看她就是故意这样做,想要把我们全都气死,然后继承野家的产业。”
其他野家人此刻也纷纷叫嚣起来,各种脏话都骂了出来,不断地侮辱着百里幽玲。
百里幽玲看着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觉得自己远离他们的决定简直太正确了,因为在野家,除了斗争和侮辱,她感受不到家的温暖,感受不到任何的爱。
“呵呵。”
百里幽玲苦涩地笑了声,顺手抓起落在她腿边的一颗精华丸,站起身,不顾腿上流淌的血液,冲出了病房。
“你走,以后你不再是野家的人,不再是我女儿了。”野全球对着百里幽玲的背影喊道,脸上充满了怨恨,哪里有半点父亲对女儿的关爱。
等百里幽玲走了,野全球对野老道:“爸,你放心,我这就给你联系国外……”
“联系个屁……咳咳……”
没等野全球把话说完,野老已是破口大骂起来。
他抬起颤抖的手臂,指着野全球道:“刚才那小伙子说对了,你目光浅薄,自以为是,无情无义。哼,也难怪你只能干到市长的位置,你对这个世界,懂得还是太少了。”
一通指责下来,野全球的面色已是铁青。
野老又对元鼎道:“元鼎,你刚才动了几成力?”
“老爷子,刚才我见那小子竟然给你吃他身上的污垢,所以很生气,使出了全力。”元鼎有些虚弱道。
一听这话,野老更是恼了,手指挨个指过野家几兄弟,骂道:“瞧瞧你们这傻脑子,年纪轻轻就能一招解决元鼎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依我看,幽玲的这个朋友,完全是深不可测。”
听到野老说百里良骝深不可测,野全球皱了下眉头,道:“要不,我让人去把他追回来?”
一听这话,野老更是怒了:“你真是猪脑子,你们刚才怎么对别人的,现在去追他,他会回来吗?”
被野老一番训斥,野家人面色都是十分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野老失望地叹息一声,道:“把刚才那三粒药丸捡起来,说不定到时候真能救我一命。”
“是。”
野家人连忙在地上找,可是发现有两粒都已经被踩得稀烂,根本没用了。
至于第三粒,则是直接不知所踪。
“真是报应,如果不是你们目中无人,又怎会弄得这般下场。”野老摇了摇头道。
却说百里良骝出了医院,正往家里走的时候,接到了仁笑剑的电话,邀请他到笑剑武馆参观,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说起来仁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有名望的武道家族,传承已久,并不缺钱财。
可是现在仁笑剑这个仁家少主却要出来抛头露面搞武馆,在那些传统的武道家族眼里,这可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毕竟教普通人那些花拳绣腿,很多练武之人都认为是一种侮辱。
所以百里良骝想看看仁笑剑的笑剑武馆,和那些假武馆有什么不同。
坐上仁笑剑派来的车,百里良骝不一会就到了笑剑武馆。
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座古朴的院子,却没想到笑剑武馆是在一座大楼的四楼,占地面积很大,装修风格十分现代,里面除了教华夏武功之外,竟然还有泰拳、西洋拳、柔道等等各种项目。
看到那些“嘿哈”练功的人,百里良骝不禁哑然失笑,仁笑剑这里连假武馆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个健身中心,已经远远脱离了传承武馆的概念,没有师承,没有门规,没有实力。
不过这里唯一让百里良骝喜欢的,就是美女不少,而且穿得也少,练起功来,那胸前的丰满更是波涛汹涌,能把眼睛都晃花。
“难怪这么多男人来练功,这可真他娘的是个好地方。”
百里良骝心头暗道。
“良骝哥,你来了。”
仁笑剑见到百里良骝,热情地迎了上来,把百里良骝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墙壁是一面玻璃,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看却是一面镜子。
百里良骝指向外面练着没有杀伤力功夫的学员,对仁笑剑道:“你这地方也太扯了吧,就这样子,还是武馆吗?”
仁笑剑尴尬地笑了笑,道:“良骝哥,这也是没办法,如果我真的搞个仁家武馆,传授仁家的功夫,首先就没人吃得了那苦,我们就没法招学员;另外到时候可就有踢馆的来了,就凭我那两下子,对付一般人还行,遇到高手,可就得丢人了。”
听到这里,百里良骝来了兴趣:“听你这么说,这里还有真正的武馆?”
“有那么几家,实力还算不错。”仁笑剑道。
百里良骝沉默了下,没有多聊武馆的事情,朝仁笑剑挑了挑眉毛,笑道:“你这地方不错呀,说实话,那些女学员,你小子有没有动歪心思?”
“良骝哥,你说到哪里去了。”仁笑剑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良骝哥,我今天请你来,除了参观一下我的武馆,另外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不会是要我帮你们仁家杀人吧?”百里良骝面色严肃道,他可不想仁笑剑给自己弄些麻烦事情。
仁笑剑忙道:“不是,是请你保护个人,是本地一家企业的老总。最近她遇到些麻烦,找到了我,希望我能给她找一个有能力,人品好的人保护她一段时间。”
“人品的话,在全球华人圈里,我说第二,绝没有人说第一。”
百里良骝先是自夸了句,随即瘪了瘪嘴道:“不过,我又不是保镖,这种事请你找我干嘛?而且要我保护人,收费可不是一般的高,更重要的是,我正在休假,不揽事。”
一听这话,仁笑剑感觉没戏了,价钱可以商量,可是人家良骝哥都说现在不干活了,肯定就不会接下这个工作。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良骝哥,我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
仁笑剑失望地摇了摇头,把桌上的资料收起来,喃喃道:“遥琪怎么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这保护你的人,哪有那么好找,首先不熟的人,人品我就信不过呀。”
“等等,你说什么,遥琪?要保护的人是遥琪?”
听到“遥琪”这个名字,百里良骝眼睛都亮了,他虽然到这里不久,但已经听过很多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因为这位叫做“遥琪”的老总,是一位超级大美女,是很多男人梦里约会的对象。
而且遥琪一手创办的“遥琪集团”旗下企业生产的东西有些特殊,都是卫生棉、卫生巾,以及女性护理洗液等十分私密的女性用品。
遥琪集团生产什么,百里良骝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遥琪到底有多美。
见百里良骝问,仁笑剑点了点头:“对呀,要保护的就是遥总。”
“笑剑,怎么说呢,虽然我在休假,但你知道我这人重情重义,原本我是不想接这个任务的,不过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为难,想一想,我还是忍辱负重,帮你一把,这个保护遥总的工作,我就接了吧。”
百里良骝一脸大义的模样道,仿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似的。
仁笑剑嘴角一抽,哪里不知百里良骝在想什么,道:“良骝哥,你要不要先看看遥总的照片?”
“笑剑,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良骝哥是不?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人家的美貌才去的?低俗、下流、肤浅,我是那种人吗?”
百里良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仁笑剑的好意。
见此,仁笑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说道:“良骝哥,时间是两周,正好是你学校放假的时间。另外报酬的话,安总提出的是五百万……”
“什么,才五百万?”听到这个数目,百里良骝不禁皱起了眉头,瘪嘴道:“你应该知道仁飞天的身价,随便出个任务都是千万……美金,而我的身份只比他高,不比他低。”
仁笑剑为难道:“这样的话,价钱再和安总商量一下吧。”
“算了,我就当帮你个忙,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