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剑气堪堪划过焰蟾蜍的眼角,却并未刺中眼睛,寻一却趁此从蟾蜍面前一滚,滚开了危险的攻击范围,知一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料到那焰蟾蜍吃痛发狂了。
“知一师兄,小心!”寻一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那焰蟾蜍朝知一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还好知一反应灵敏,及时地闪躲了开去。
在最前方的山觅觉察到身后所发生的变故,也急忙折返回来,将赤虫袋子往那焰蟾蜍那一扔,试图吸引它的注意。
却没料到那赤虫袋子往焰蟾蜍另一边丢去,却直接落到了地上,焰蟾蜍居然对那赤虫一点都没有兴趣,继续朝知一的方向扑跳而去。
书中记载焰蟾蜍记仇果然是不假,众人暗道不好,它认准了知一身上的气息,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他。
那焰蟾蜍庞大的身躯几乎把两个少年瘦弱的身躯笼罩得死死的,张开血盆大口,似乎一下秒就要将其吞入腹中。
那知一倒是也反应灵敏,直接祭出灵剑,左竖握着剑柄,右手凝出蓝色的气雾,往剑面上一推,灵剑竖着插入焰蟾蜍的血盆大口内,瞬间剑身变大,直接捅破了它的嘴唇。
秦沐暗暗惊叹,这天派之人果然有几分本事,那剑应也是有品阶的灵器吧!
焰蟾蜍惨叫了一声,却没有往后退,而是反射性地将嘴张得更大,把那灵剑给吐了出来。
原本锃亮的剑面上沾满了浓黑色的污血,顿时变得腥臭无比,噌的一声掉落在地,再难以升起。
知一眉间一凛,倒抵不过少年心性,他闪过一丝惊慌,大喊道:“山觅师兄,焰蟾蜍之血属污秽,不要让灵剑沾到了!”
山觅不愧为山岚宗主亲传大弟子,瞳色一聚,腕间一转,原本直直向焰蟾蜍刺去的剑便收回了袖中,瞬间便用精神力捏了几个灵诀,朝焰蟾蜍挥去。
转而又腾空而起,白色衣袂随风而起,一脚踹在了焰蟾蜍身上,秦沐只看见眼花缭乱的山岚,一会儿一个方位。
想必是脚上倾注了不少的精神力,每踹一脚焰蟾蜍都吃痛地浑身一震。
山岚宗的武技果然是名不虚传,秦沐暗暗窥视事态的发展,果然这焰蟾蜍是体型巨大,皮糙肉厚,三个人联手仅仅只能勉强牵制。
根本不能对它有实质性的伤害,三人渐渐体力不支,动作也迟缓了下来,那焰蟾蜍却越来越兴奋,吐着长舌头。
寻一的手肘隔着衣服被它一舔,竟然硬生生地被灼烧掉了一块皮肉。
“寻一!”知一大恸,被彻底惹怒,捡起地上的灵剑,用白袖子一拂,直接冲向那焰蟾蜍的眼睛。
焰蟾蜍虽然伸出长舌头来防御,但是还是闪躲不及,剑气入眼,巨大的眼睛顿时血红一片,汩汩的血流满了焰蟾蜍的半张脸,看上去可怖至极。
而知一的腰也被焰蟾蜍舔到,直接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树上,滚了一身的尘土。
“知一师兄!”寻一急忙跑上前去查看知一的伤势,发现不幸中的万幸,知一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而焰蟾蜍失了一只眼,顿时狂躁不已,完全的恼羞成怒,龇牙咧嘴向地上那两人扑去,眼看就要把控不住局面。
山觅急得就要冲上去拼死一搏,突然耳边传来一女子冷冽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屏气!”然后下一秒,空气里便弥漫了姜黄色的粉末,知一不慎吸入了一口,身子顿时便疲软下来。
山觅和寻一屏气及时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只是那焰蟾蜍本就瞎了一眼,在黄色的粉末里横冲直撞,失重就摔倒在地。
秦沐缓缓地勾起一个微笑,正是好时机。
轻咬贝齿,她极速从树后跑出来,直直地奔向那焰蟾蜍。
“姑娘,小心!”山觅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会突然出现一个姑娘,飞身上前去制那凶兽,便顿时握紧剑柄,也冲上去。
只是还并未到那焰蟾蜍面前,那姑娘已然借了那焰蟾蜍腿的力,跳上了它的背脊,山觅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胆子真挺大。
那焰蟾蜍觉察到身上爬上了人,虽然已失了大半的气力不过还是死命地蹦跳着,想把人甩下来,秦沐反手就把刀刃往那皮肉里一次,牢牢扣住不松开。
“屏气!”那焰蟾蜍背上又传来一声冷呵,这下底下那三人马上便屏住了气,果然下一秒,洋洋洒洒从空中飘下来更多姜黄色的粉末,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山觅握着剑却不知该如何上前,因为只能隐隐瞧见那焰蟾蜍在蠕动着庞大的身躯,也不从那黄雾中跳出来。
“噗哧,噗哧...”山觅只能听见那团黄雾中传来刀肉相刺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清晰又惊悚。
四周诡异得可怕,寻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山觅也忘记冲上去相助,不一会儿,刀肉相刺的声音停了,朦胧之中焰蟾蜍也不动了。
黄雾渐渐消散,山觅等人握着剑冲到焰蟾蜍面前,发现那庞然大物早已经痛苦地阂上了眼睛,那个瘦弱的少女坐在那离眼不远的头顶。
满身的污血,手上握着一把噌亮发光的短刃,竟是把上品的短刃,怪不得沾了那邪秽之物,竟越发光亮。
只见那姑娘腕间一转,横握刀刃,在那焰蟾蜍额间一划,用刀尖挑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红色兽晶来,收入囊内,动作利落,神情冷漠。
“你这女修,怎可趁人之危,这焰蟾蜍是我们天派之物,你怎能抢夺!”
那知一渐渐回复了些力气,见秦沐理所当然把兽晶放入自己的囊内,有些忿忿不平。
“这位男修,请问我斩杀它时你们可有出力?退一步讲,不是你们与它盘旋多时都无法将其收服,甚至...”
秦沐一步步靠近知一,见那少年眉宇间满是暴躁,还沁着细细的汗,想必身上疼痛并不轻,饶是如此还要多嘴,可见此人暴躁易怒,虽然似乎对那少年关心有加,却不是个心性超然的人。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到一边的寻一身上,继续说道:“没有我,你们今日能否脱困还要另谈,这样...你还要说这兽晶该你们所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