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秦沐想听却也着实听不真切,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总归是这三人预备着算计自己,但是现在她有所防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可怕的。
况且这三人敢把念头动到自己身上来,那总是要回馈些苦头给她们尝尝,白受算计这种事儿秦沐不愿意做。
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能怎么办,自然是要好好地让她们长了记性,她才能安心离开不是。
况且今日虽然得到了一些信息量,但是明显这三人知道的更多,富贵村看来没几日还不能离开。
秦沐的眸色深得跟身后吞噬着世界的夜色一般,一眼看不到边。
但是有一些可以确定,某些人是要倒霉了。
更深露重,夜秋风更为凄冷,秦沐也不愿在那个屋子外边多呆,秦乐出来了,她便也跟着她走入了村子的小路里。
本想着上去恐吓恐吓,但却瞥到了一个有趣的人,秦乐面带惊恐地又偷摸着被那人拉入了暗处,但是她并未出声叫喊。
秦沐停下脚步,挑了挑眉,将上去会会秦乐的想法作罢,轻轻地勾起嘴角。
事情倒还真愈来愈有趣了。
烛影摇晃,品质上乘的灯油燃出的火苗有力而明艳,映照着红衫飘摇,隽美生姿。
庄主今日又穿的红色,他已经许久不穿红色,简五总觉得有些瘆人。
“庄上事务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便可启程离庄。”
简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稳妥,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太子,跟秦姑娘去的人回禀,似乎她要在富贵村多留几日。”
陆隐行色匆匆来报,现如今秦沐的消息是第一要紧事,得注重实时性,不过那姑娘做出来的事倒是为难了他。
“为何?”简莲生问。
“许是因为秦海死了……”陆隐给了一个可能性的回答,不过秦姑娘的心思不比他家太子好猜多少,他又怎能预料得准。
简莲生的眸色一闪,这个消息倒有些意外,他继续问。
“富贵村屋子已无,她住在哪里?”
陆隐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这个问题无可避免,不过这答案铁定又要给自家太子添堵了。
“是...村口不远的罗家,不过回禀的人说同屋不同寝,秦姑娘是单独一房。”
陆隐战战兢兢地回答,又郑重其事地强调。
“她倒是敢和罗林同寝看看”,简莲生冷冷地嗤一声,虽然这个答案他心中已有闪过,但从口中听到还真是不爽。
“那主子...我们要不要去富贵村把秦掌柜找回来?”简五被他那黑沉的脸颤着颗心,竟一时无比怀念前几日好心情好脾气的简莲生。
果然人一旦尝过甜头就尝不得苦了,简五此刻恨不得秦沐日日来震着简莲生,自己才能过起舒坦日子。
“不必,由她去,遣人拖着玄化国皇室通缉秦沐的进程,让她把富贵村的事情做完,我们明日回天派。”
简莲生虽沉着脸,但语气还算是和稳,这一回便连陆隐都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了。
一夜过去,天色大亮,秦沐的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似乎是因为富贵村的空气和被褥床榻的相似,竟让她觉得回到了娘亲还在的日子。
只是原来岁月静好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秦丰很早来叩的罗家的门,说是请罗林来帮忙,秦家预备着就院子里再建一个小柴房。
村里一般家里有青年汉子的,多少都会些手工活,大房子没本事建,小屋子还是马马虎虎能成,而其中能干出了名的,罗林就算是一个。
因此秦丰来找上罗林,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奇事,虽然说秦李氏和阿庆嫂关系不好,但一般帮忙做这些工的,都会结算给辛苦费。
“罗林兄弟,帮个忙吧!五百文的辛苦钱今日便结。”
秦丰倒是难得的诚恳,仿佛将之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农村里的汉子忘性大,心胸广,罗林在意的也不是他之前手伤的事,而是秦家人实在欺人太甚,如此这般欺辱过秦木妹子,他是看不得这秦丰的人品。
于是罗林倒也是再三拒绝,只是秦丰可不能这么空手而归。
拉下面子好生软磨硬泡着,又口口声声说着不只请了罗林一人,还再三强调见那一间柴房的急迫性。
罗林本就心软,心想那便拿钱办事,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搞得太过难堪也不得劲,也就跟他去了。
彼时秦沐还未起,因此没来得及拦住罗林,等阿庆嫂招呼她用早膳时提起此时,秦沐才隐隐觉得不太对头。
秦家人明知道她住罗家,没道理这般急吼吼地来与一向不对付的罗家来拉近关系。
请人造房子不过是一套说辞,怕是醉翁之意并不在酒,想用罗林来牵绊住她。
那么罗林去秦家,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一个晦杂阴暗的阴谋。
只是不管那母子三人筹划着什么,今日都得不了他们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