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松了手,秦李氏便一下跌在了地上,像一只有气也不敢出的狗,无比地狼狈。
“记住了,再有下一次的构陷,可就不一定能这样须尾全好了。”
她冷冷地哼一声,深深看了眼秦李氏,不知道日后是否还会再有相逢,但是人之间的纠葛,不是愈来愈深,就是逐渐淡去,再不相见。
秦沐走出秦家的大门,心里却是沉重了些,当年的事情虽然在富贵村的这一块已然明了,但是在外面的世界那里还乱得像一团麻似的。
那个修炼者定然是娘亲身边之人,亲近之人,但是若真的在乎,为何长达十多年没有见过其踪迹?
又为何在这个当口来寻她们母女?还有她的亲生父亲,不是秦海的话,又会是谁?
秦沐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不过又很快地否决掉,厉明谋的那股子怨气,明显是当年未曾得手过。
况且秦海厉明谋这些品性不端的男人,她总觉得娘亲瞧不上他们。
她现在迫切地想搞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那么是不是得去洛安城郡的姚家探上一探。
“太子,我们不和秦姑娘会面么?”陆隐看自家庄主眼巴巴地盯着秦沐看,视线一刻也不离她,就知道有些人真的是陷入恋爱的陷阱里面了。
简莲生还鲜少有求而不得的时候,秦姑娘可确实是个硬茬。
“不去”,无比生硬的二字,陆隐却听出了些许的哀怨,那分明就是被自己媳妇嫌弃的在意,在赌着气呢!
陆隐不说话了,但是突然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自家太子,发现他也觉察到了。
而不远处的秦沐竟然也及时又敏锐地躲过了突如其来的一击,敛煞刀出锋,与黑色的气雾相交发出剧烈的一声“砰”。
她顿时警惕起来,这场飞来横祸倒是她没有料想到的。
刚才那一招的气雾黑中带邪,与普通修炼者凝出的气雾尽然不同,但是这种凌厉邪气的攻击力却是莫名的熟悉。
“太子,是邪魔人。”
陆隐下意识地就要冲下去护人去,不知邪魔人实力几何,这么乌泱泱的一群人定是有预谋来着,秦姑娘一定不敌。
只是他却被简莲生给按住了,意思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陆隐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太子有太子的道理,于是也屏气凝神地静看事态发展。
秦沐避开了袭向要害的一击,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这伙人眼神里满含着杀意,释出的气雾又是这般的诡谲有特性,不正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那波邪魔人么!
刀面铮鸣,可见阻那邪雾的不易,这批人的修为程度...恐怕比皇室那群人,还要高深许多,怕是她并不能以一己之力来阻挡。
但是秦沐想归想着,闪避与防御也不曾有丝毫的懈怠,这些人着了统一的黑衣,想必自然有组织有指令。
那么那个指令他们的人...为何要杀她?且是一副直接想将她灭口的打算,似乎并不为六芒戒而来。
秦沐头上沁出密密的细汗,周围一圈已全是黑衣人的层层包围。
“你们受何人指使而来?”她问。
“死人不必知道,安心赴死即可”,一群识不清面容的人之内只有一人发了声。
声音是陌生又苍哑的,像一管喑哑的铜号,比起常人而言听起来有些特别,不是那种好听的低沉,反而有点剌耳朵,秦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看来这音色沙哑之人就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只是却依然不知受了何人之令而来,这嘴倒是严实得很。
“那你便努力些...最好今日就让我死透”,秦沐轻转手腕,将敛煞刀顺势挑起,做出应击姿态来。
只是声音却冷,神情也并未有丝毫的惧怕,倒让那个出声的黑衣人有些讶异。
此女的修为虽然在她这个年龄段已是不凡,但是也决不至于主子来派出他和这么多手下来收了她性命。
不论如何,速战速决,马上就得让这个女人毙命!
黑衣人挥了挥手,杀戮一触即发,躲在暗处的胡轩的笑简直要咧到嘴角,眸色也阴沉得紧。
他激动地紧紧握拳,满怀期待地等着看秦沐的惨死过程。
“太子,是他。”
陆隐瞧见在不远处草垛子里鬼鬼祟祟的胡轩,转头示意简莲生。
“棋子而已,去动手,一个不留。”
简莲生的视线除了那个人,再没有移到别的人身上过,是那样的专注又执拗。
“可是这群人的来源不知所踪,不留几个问一问?”陆隐下意识地追问,狐疑道。
简莲生缓缓地瞥了一眼陆隐,笃定又平静地回他:“你问不出来,但我许你一试。”
陆隐一愣,继而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油然燃起一股战意。
他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什么人是他陆隐问不出来话的,太子说他不行他就偏要抓到几个人来问出些东西。
一呼百应,两拨人马很快便打在了一起,秦沐和邪魔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暗隐们,有一瞬间愣神,继而是一场压倒性的厮杀。
那批气势汹汹又招式诡谲的黑衣人竟然半分不是陆隐等人的对手。
秦沐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是隐隐有些生气,陆隐能够这般的及时出现,可见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说好听些是保护,说难听些性质不正与监视一个样么?
简莲生...从来没想过放了她,甚至她这些天的一言一行可见是都被陆隐给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