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
王朗一听虞翻的话,立刻惊讶起来。
对于袁耀的名字,王朗最近这一段时间,可是听过了太多遍了。
当即便冲着袁耀仔细打量了起来。
不过一边打量着袁耀,王朗也一边开始往营寨外走了几步。
方才袁耀主动冲着他开口说话,懂礼节的王朗,自然不会当做没有听见。
走出来之后,很快就回应了袁耀。
“本官正是,你是何人?”
尽管从虞翻的嘴里,知道了袁耀的身份,可王朗在未确定的情况下,还是不免想要问问清楚。
袁耀从人群之中,也看见了王朗,王朗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儒袍,颇有几分书生意气。
袁耀是知道王朗有些才气的,毕竟历史上,能够做到司徒的人,说他没本事,是不可能的,虽然王朗不是谋臣,不能够统兵,运筹帷幄。
但是王朗当一个地方太守管理管理地方政务,或者是在朝廷里,充当一个三公九卿之类的官职,以王朗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袁耀手下,周瑜,刘晔二人,都是军师类的人才,管理地方政务,虽然不是说不行,但毕竟不够专业,他们两个都还太年轻,之前都没有管理地方政务的经验。
难免还是会出错的,有些事情不懂,又没有人请教。
但是王朗就不同了,他是一个内政型人才,袁耀想着,若是能够将王朗给收服,有王朗的投靠,对于袁耀管理江东之地,必然有重要的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袁耀率领大军,到达了吴县之后,却始终都没有主动冲着王朗发起进攻的原因。
他想要想个办法,招降王朗。
现在王朗突围失败,陷入了僵局之中,袁耀再出来,和王朗谈一谈投降的事情,就容易许多了。
“在下袁耀,久仰景兴太守之名,只是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袁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王朗一听,此人果真是袁耀,居然还有几分讶然。
“呵呵,原来是袁公路的儿子,你袁家四世三公,乃是朝廷栋梁,为何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王朗开口,直接说袁术称帝,乃是大逆不道之举。
这就等于,上来就指着袁耀的鼻子骂袁耀一家子是反贼啊。
让袁耀本来准备好的一大堆恭维王朗,想要说降王朗的话,都咽在了嘴边,说不出口了。
这家伙,真的厉害啊,上来就打脸。
“景兴太守,看你这话说的,朝廷之事,跟我袁耀有什么关系呢,袁氏四世三公不假,可是如今的朝廷,已经四分五裂了,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当年汉高祖刘邦也是从暴秦手中得到的天下,我袁氏,又趁势而起,自然也是秉承天意。”
“况且,称帝一事,只是我父亲的所作所为,跟我袁耀也无关系。就算景兴太守你不满,也没必要将这气,撒在我袁耀的身上,对不对。”
要不是袁耀知道王朗这家伙,在日后是曹丕篡汉最积极的响应者,袁耀还真的担心自己招纳不到王朗。
不过正因为知道王朗对于汉室朝廷的归属感,并不是特别强烈,他才愿意继续尝试招纳王朗。
果然,袁耀这么说,王朗倒也没有反驳。
“你们袁氏称帝之事,我可以不管,不过你袁耀入侵吴郡,赶走扬州刺史刘繇一事,又作何解释?”
说到底,刘繇和王朗之间,还是有一些关系的,大义上可以说得过去,但是私下里,王朗这一次进攻吴郡,也是想要帮着刘繇出出气。
说起这个,袁耀就更加不在乎了。
“这你恐怕就要搞错了,刘繇入侵丹阳,被我打退,兵败逃亡豫章,我只是顺势而为,这才来到了吴郡,成为这吴郡太守。”
“你应该问问,当初刘繇为什么突然出兵袭击丹阳,而不是在这里问我,为何要入侵吴郡。”
袁耀反驳一句,一时间让王朗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
见王朗迟疑,袁耀不给王朗多余的时间思考,马上继续开口又说。
“景兴太守,我知道你年轻的时候师从太尉杨赐,又通晓经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我自领扬州牧,有意统御江东,想要征辟先生为会稽太守,不知先生可有意为我安抚百姓,治理地方?”
袁耀这话说的诚恳,王朗现在本就是会稽太守,只要投降袁耀,袁耀依然可以让他担任会稽太守之职。
当然,王朗也可以选择拒绝,拒绝的话,小命就捏在了袁耀的手中,虽然袁耀可能会顾及一些名声,并不会真的杀了王朗,可王朗从此沦为平民,日子不会好过。
“你想要我投降于你?”
王朗愣了愣,却是没有想到,袁耀居然打着这样的算盘。
不过王朗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年纪摆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年轻人,那么冲动,他开始立刻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利与弊。
投降袁耀,至少眼前可以得到的利益,就是不会死,能够保持会稽太守的职位,整个会稽郡的百姓,也能够免遭战火的牵连。
袁耀的能力,颇为出众,他手下能人名士不多,此刻投靠袁耀,日后袁耀发达了,王朗也有一个从龙之功,日后地位肯定很高。
一想到这里,王朗居然还有几分心动。
一时间,看向袁耀,不免感觉都好了几分。
“最近听闻,往来吴会的商贾说,吴郡在你的治理之下,一片欣欣向荣之态,你确实不是一个作恶之人,也许投降于你,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王朗此刻已经有了一些决断。
一旁的虞翻和张雅,本来紧张的神色,此刻也松了口气。
若是能够和谈,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对面的袁耀一听,顿时高兴起来,王朗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就证明王朗有意投降了。
“景兴太守,果真大义于胸,为了江东百姓免于战火,甘愿屈居于小子之下,令人佩服,来人,摆酒,我要亲自宴请景兴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