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在徐州来说,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因为鲁家本身并没有什么当大官的先祖,也没有封侯拜相的亲戚。
无非就是和糜家一样,善于经商,依靠东城县距离长江很近,水运便利的缘故,发展了几十年,积攒下来了一片不小的家业。
加上十年前黄巾之乱的时候,宦官专权,横征暴敛,豪族地主们开始疯狂地兼并土地,鲁家也趁势而起,在东城附近兼并的大量的土地,成为了东城富甲一方的豪族。
不过鲁家虽然在东城势力很大,但相比于徐州糜家还是略有不及的。
这一点,光是从这两家修建在城外的坞堡就可以看得出来。糜家的坞堡仿佛一座小型的城镇。
而鲁家的坞堡,也就是大一些的庄园罢了。
太史慈前去叩门,很快这坞堡里的人就出来,袁耀表明身份,立刻让这鲁家的人脸色一变。
“在下鲁严,不知道各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鲁严是鲁家当代家主的儿子。
鲁家的家主,几年前因病去世,家主之位一直空缺着,并没有人担任,整个家族都是老夫人在管理。
不过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很多时候只是处理一些大事,像出门迎客这种小事,自然是鲁严这种后辈前往了。
“糜家家主糜竺,可是在此?”
袁耀没有多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方才他已经和鲁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此时再问,足以让鲁严想清楚了在回答。
鲁严的脸色本就有几分阴沉了,听见袁耀居然是冲着糜竺而来的时候,更是不太好看,却也不好回绝袁耀,还是点了点头。
“糜竺确实在我们堡中。”
“不过……他犯了命案,马上就要处死了!”
鲁严迟疑了一下,还是冲着袁耀等人回答了一句。
尽管袁耀和糜芳早就听闻了这件事情,可是在鲁严再次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不免为之神色一变。
“什么!不可能!我大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糜芳听见了鲁严的话,第一个不乐意了,立刻暴跳如雷,马上质疑了起来。
袁耀倒是比较冷静,他没有急着出口反驳,而是冲着鲁严回答了一句。
“糜家家主犯了命案,你们鲁家有什么资格审判他?审判糜竺的事情,不应该交给官府吗?”
鲁严一听袁耀这么说,脸色一变。
“官府已经审查过了,确定了糜竺的罪行,所以才交给我们鲁家自行处理!”
鲁严说了一句。
“嗯?带我进去看看。”
袁耀一听,立刻就疑惑了起来,马上就要面见糜竺,想着只要见到了糜竺,确定糜竺还没有死,袁耀就有办法将糜竺给救下来。
鲁严看了一眼袁耀,不敢阻拦袁耀。
但是也在这里迟疑,不敢轻易带袁耀进入鲁家的坞堡里。
“还愣着干什么,带我进去!”
袁耀冲着鲁严喝斥了一句,鲁严看了一眼袁耀,知道袁耀的身份,他也不敢得罪袁耀,只能够给身后的护院一个眼色,让护院带着袁耀这一行人,进入坞堡之中。
这坞堡本就不大,几个护院在前头引路,很快就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
糜家的商队,所有的人,都被关押在了这里。
袁耀在鲁严的带领下,很快就见到了被关押在这里的糜竺。
虽然是被关押,但是糜竺并没有穿着囚服,带着镣铐,只是被禁足了罢了,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推门进入小院子里,里面的糜竺见到了袁耀等人还有几分疑惑。
倒是糜芳的出现,让糜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神色变化。
“大哥!”
糜芳冲着糜竺喊了一声,糜竺一惊,当即神色大喜。
“二弟,你……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都消失好几天的时间了,我要不是有袁兄的帮忙,都险些找不到你在这里!”
“袁兄?”
糜竺略微疑惑。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袁术的儿子袁耀,也是和小妹私定终身的人。”
糜芳侧过身子,给糜竺介绍了一下袁耀。
糜竺一听见,袁耀是袁术的儿子的时,脸色再次变了变,从最开始的担忧,变成了冷峻。
“袁术的儿子?哼,他来做什么?”
“大哥,这件事情等会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鲁家的坞堡里。”
袁耀的事情,说来话长,糜芳要是在这个时候跟糜竺解释这么多的话,只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反倒是容易耽误时间,现在糜芳最担心的则是糜竺,想要尽快知道糜竺的情况。
见糜芳问起,糜竺严峻的脸色也是收敛了几分,叹了一口气。
“哎,二弟,此事说来话长。”
“没事,慢慢说,我们听着,有袁兄在,肯定能够帮你解决的。”
糜芳如今对袁耀还是颇为信任的,毕竟在糜芳的心里,已经把袁耀当做是自己的妹夫了。
糜竺不悦的看了一眼袁耀,却还是按照糜芳所说,解释起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几天前,我不是收到了刘玄德的信,说想要找我们借粮吗?”
“我带着商队从糜家出发,来到盱眙县的时候,正好遭遇了袁术的人马,围攻盱眙,我的商队入不了城,为了避免被袁术的大军发现商队,我只能暂时远离盱眙,来到了东城。”
糜竺开始说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袁耀一听也点了点头,和他的猜测差不多,糜竺知道纪灵在围攻盱眙城,不敢靠近盱眙,毕竟一旦被纪灵的人察觉,那糜竺的商队,所携带的这些粮草,只怕都无法保全。
肯定会被纪灵的人,抢走。
“东城鲁家是和我们糜家多年的经商伙伴,我既然到了东城,自然要来拜访一下,当晚见过了老夫人之后,就在鲁家暂时住下了。”
“谁知道,当晚,鲁家发生命案,死者正是与我有些交情的管家,这些鲁家的人,非说鲁家管家是我杀的。”
糜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了几分气愤,大有一种被冤枉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