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冲动的代价
“不过,你说的那个千里镜真有那么神奇?”朱元璋问道。
“父皇这就是千里镜。”朱标从盒子中摸出一个圆筒,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放在手中端详,这东西以黄铜打造,上面雕刻着龙纹和祥云,倒是做工精美。
朱元璋将其拿起,向旁边看去,顿时却是吓了一跳。
他的视野之中,原本离得上百米的侍卫,却看似站在他面前一般。
“这千里镜倒是神奇,哈哈。”
“父皇,你不妨往远处看看。”朱标提醒道。
“对,对,咱倒是要看看这镜子能不能看千里之遥!”朱元璋就像是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拿着望远镜左看右看。
“虽说不能看千里之远,但看个两三里还是不成问题的!”朱标说道。
朱标正高兴着,突然看到皇帝的动作停滞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像是开起里染坊。而后额头青筋暴起。
“混账!这该死的东西!”朱元璋直接将望远镜狠狠砸在地上。
“父皇,何故勃然大怒?”朱标惊道。
而此时,外面负责守卫的带刀侍卫急忙而入,见此情形,立即跪下。
“听候陛下差遣!”
“你们,给我去文华殿的阁楼,捉拿逆贼!此事不要声张,直接将其关押!”朱元璋怒道。
“遵命!”
那些侍卫刚出去,蒋瓛却是大步而入。
“微臣受到一条情报,还请陛下御览。”
朱元璋接过纸条,一看脸色更是难看。
上面记载着江夏候之子周骥与宫女有染!
陆渊只是让沈五将信息延后一天,如今拿到了地,自然不会阻止那位密探取得应有的功劳。
而那位锦衣卫立即就将这条情报上交给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
这才有了这一幕。
但蒋瓛根本没想到,朱元璋竟然已经亲眼看到那一幕。
虽然因为天色黑暗,没看清两人的相貌。
但已经足够朱元璋暴怒了。
幽暗的阁楼之中,只有幽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两道身影相拥着,耳鬓厮磨,却是热情似火。
周骥急促地喘息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衣着落地,周骥已经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
便在此时,阁楼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火把的光亮和月光一同照在内里的两人身上,这对野鸳鸯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刷的就一片惨白。
周骥待到看清来人是大汉将军,以及一众御前带刀侍卫,整个人已经惊慌失措了。
他一急之下,却是被裤子绊倒,就那样半赤着身子摔在了地上。
而贺莹儿惊叫一声,抓起衣服,挡住身体。
“大胆逆贼,都给我拿下!”大汉将军冷喝一声,那些侍卫直接上前按住两人。
“奴婢冤枉啊,是这贼子欲要对奴婢用强!”贺莹儿终究是反应更快,抢先喊道。
周骥顿时勃然大怒:“贱婢,你勾引于我,还敢污蔑!”
“我乃是江夏候之子,还请上官明察啊!”
大汉将军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冷笑一声:“都押入昭狱,听候发落!”
两人还想喊冤,却是被两个侍卫直接用布塞住嘴巴,只能呜呜喊着,被拖了出去。
.........
翌日。
徐膺绪如期来到了棚屋区。
顿时就有大批的流民围住了他,有青年人,但更多的是老人孩子。
“贵人,你真的要招收流民吗?”
“你看我可以吗,我很能吃苦的,一天抗五百个大包都不喊累!”
“贵人,我可以吗,别看我这样,但我也有力气,能下矿洞的!”
“大家听我说一句。”徐膺绪被众多人围住,那些声音也是听得他头昏脑涨。
他抬手喊了两句,这些人才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着他的发言。
“我昨日所说绝无虚言,等下到这位王管家这里登记,合格的便可以到常宁县梅山做工,一月工钱300文!”徐膺绪说道。
听完他的话,人群之中顿时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戏耍我们!昨日说所有人都可以到矿山去,今日又说要合格的人,我看你们这些勋贵根本没拿我们这些流民当人,去了矿山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们,大家不要上当!”
随着这个声音,旁边也有人响应起来。
这下原本有意的流民,都开始迟疑起来了。
他们都是庐州府的百姓,去年遭了灾。而更令他们心寒的是,当地的官老爷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们活不下去,这才流亡至应天府。
在这里,他们也是受尽了白眼,这些勋贵哪里会正眼看他们。
徐膺绪顿时皱起眉头来,他听到那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发觉这绝对不是流民。
徐膺绪往人群之中看去,便看到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最是起哄,鼓动着旁边的流民。
他内心顿时有了计较。
“耿瓛,还得麻烦你将那几人拿下。”徐膺绪对着身边一位英武男子说道。
耿瓛,乃是长兴侯耿炳文的次子,在五城兵马司之中任职。
今日徐膺绪特意让他带着一些兵丁来撑场子,没想到却是派上了用场。
“哈哈,好说!”耿瓛哈哈一笑,转身道,“你们都听到了,给我拿下!”
十多个兵丁立即涌出,这下那些流民顿时脸上大变,纷纷躲避。
那几个汉子也想跑,但那些兵丁就盯着他们呢,哪里能让他们走脱?
一群人围了上去,直接将其制服在地。
而那些流民则是已经退了老远,内心都是有些发憷。
徐膺绪大步上前,安抚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想要对你们做什么。”
“大家看这几日身强体壮,哪里像是流民?”
徐膺绪指着被按在地上的几人高声道。
“另外,你们可有人认识这几人,若是我误抓好人,那我立即放人,并且带人离开!”
徐膺绪这话一出,那些流民顿时惊疑不定起来,他们左右看着,又低声交流着。
却是很快发现根本没有人认识这五人,而看这些人面含煞气,显然并非良民。
突然人群之中举起一只手来:“我认得他们!”
“三娃子,你可别胡说,你怎么就认得他们?”有人质疑道。
“他们是码头上的地痞,专门欺压良善,上次我不给他们例钱,被他们打得三天下不了床!”三娃子怒道。
那几个地痞顿时将仇恨的目光投向那人群之中,但马上他们就挨了兵丁好几脚,不住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