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
傅文娴跪在堂上用言语把自己摘得很清楚,傅文瑶当时出手杀她只是癔症犯了,她不怪傅文瑶,而傅文瑶后来清醒之后对她也很是愧疚,因为害怕她自己犯癔症的时候再对妹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所以不愿意和她同住一间厢房。
而她见傅文瑶清醒之后不愿意与自己同住一个屋子,那样就不能照顾傅文瑶,又觉得继续呆在寺中可能对傅文瑶的病情没有好处,所以打算起程回京,只是在她回屋收拾屋子的时候,听说了傅文瑶失踪了。
后来下了雨,因为她当时本就被蛇咬之后身子虚弱所以秦王阻止了她去寻找傅文瑶的事情,所以这期间她一直都待在寺中的,直到那秦夫人上门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她才知道傅文瑶已经死了。
姜氏听着傅文娴的话,整个人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她自责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泣声道:“都怪我,若不是我让她们姐妹二人去静安寺散心的话,瑶儿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傅文涛双目赤红的指着姜氏,怒声骂道:“就是因为你们母女,我们家才变成这样的!若不是你劝瑶儿出城散心,她就不会被有心人给杀了!”
“住口!”站在一旁的傅成金瞪了傅文涛一眼,沉声道:“有你这么和你母亲说话的吗?你母亲做哪件事情不是为了你们!”
“是啊二哥。”傅文娴轻轻地啜泣了两声,抬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我之所以答应母亲陪姐姐出城散心,也是因为不想母亲整日担心姐姐,谁知道她竟然犯了癔症呢,姐姐生病这件事是因为她被工部侍郎退了亲,心情抑郁导致的,那您是不是说姐姐的死与工部侍郎也有关系?”
“傅文娴,你少在这里攀咬,我看就是你杀了瑶儿,现在心虚所以才在这里乱攀咬人的!”傅文涛说到这里上前就要打傅文娴,傅文娴抬起下巴扬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她!”
“你从小就嫉妒瑶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今日我就要替瑶儿报仇,杀了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肃静!”坐在案桌后面的何狄使劲拍了一下案上的惊堂木,厉声喝道:“尔等若是再惊闹公堂,本官必当让人把尔等赶出公堂!”
稍微冷静一点的傅文明伸手拉着傅文涛,对他摇了摇头,傅文涛这才狠狠地瞪了傅文娴一眼往后退去,傅文娴瞧着傅文涛的样子,垂眸掩下眼中那么一丝不屑的光芒,轻声道:“大人,小女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她说的的确没有半点是假的,因为那些人的确是她安排的,不过是提前就安排好了的,而她给的命令也不是让他们杀了傅文瑶,而是掳走傅文瑶,因为那样傅文瑶只会生不如死,最后肯定也是如她上一世那般在绝望中死去,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居然在静安寺山脚下就对傅文瑶起了歹心,把傅文瑶逼死了。
不过,那些银票,又怎么会查到她的头上呢,她傅文娴在家中一向不是最受宠的那个,怎么会拿得出那么大面值的银票呢...
“你可有人证?”何狄看着地上的傅文娴问道:“你可否请得到秦王殿下为你作证?”
傅文娴眼睛微眯,请赵贤宗为自己作证?他会愿意吗?像他那般自私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出来为她作证呢?除非她自己洗清嫌疑,否则,这个男人就会毫不在意地把她抛之脑后。
“小女...”
“本王可以给召恩县主作证。”堂外几位王爷并肩而立,赵贤宗上前一步走了出来,沉声道:“本王可以给召恩县主作证。”
何狄看到堂外站着的几位王爷,连忙站起来出去迎接:“下官参见几位王爷。”
赵煜毫不在意地摆手道:“别多礼了,我等就是奉皇上之命来旁听此案件的,此案若是沐恩伯不满意的话,那我等就不走了。”
沐恩伯闻言惶恐上前跪在地上到“多谢皇上和几位王爷。”
赵煜叹气上前握住沐恩伯的手,哀伤地叹气道:“太后先后没了两位亲人,现在很是伤心,对于傅大小姐的事情也很是上心,伯爷你也要节哀啊,若是您再气出个好歹来,那太后娘娘可就撑不住啦。”
他后来听了皇帝的话,也算是知道了,皇帝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他们几个去静安寺见秦如风,而是因为太后昨夜半夜又找了皇帝闹了,皇帝在太后那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只能撒在他们身上了。
沐恩伯闻言抬起袖子在眼角擦拭了一下泪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我与那位报官的人有什么过节,她竟然说是我的小女儿杀了我的大女儿,她到底有何证据啊!”
“银票。”赵容宣上前一步,对着何狄道:“想来昨日银票之事本王已经给何大人说得很清楚了。”
“银票之事下官也查了。”何狄坐在案桌后面看着下面站着的三位王爷,心情简直不知如何形容,他不过因为此案涉及了太后的后族所以让人送了消息进宫,把此案件报告给了皇上,为何现在这几位天王老子居然会出现在他的公堂之上,有他们几位在,他还能好好问案吗?
“哦?”赵容宣眉头微挑,“那何大人查到了什么?”
“这银票的确是出自沐恩伯府,但是就在一月前沐恩伯府报官说下人去清理老夫人院子的时候发现院中遭人盗窃,所以报了官,而当时老夫人院中丢失了不少珠宝和银票,想来这就是...”
“原来如此。”赵容宣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上前对着傅文娴道:“如此昨日是本王错怪召恩县主了,还请县主别往心里去。”
“只要大人为文娴洗清嫌疑,文娴便感激不尽了。”傅文娴垂眸道。
赵容宣挑眉走到一旁去,何狄连忙让衙役搬来椅子请三位王爷坐下,赵贤宗道:“那本王来说说昨日发生的事情吧。”
赵贤宗把昨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期间自动省略了傅文娴给傅文瑶施针的事情,说罢抬眸看着何狄问:“何大人,本王说的与召恩县主所说可有出入?”
“没有。”何狄摇头,又把目光看向赵煜,问:“敢问煜王殿下,昨日清晨召恩县主是否是陪你们一同下山共用早饭了?”
“是啊,不过用了早饭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本王和靖王两人就陪着秦如风夫妇去集市上逛街去了。”赵煜笑着道:“后面的事情本王还真不知道了。”
何狄颔首,看向眼睛已经哭得像核桃一般的婢女,沉声问:“你来说说昨日发生的事情。”
绿萝应了一声,把昨日发生的事情都细细的说了一遍,哭着道:“都是奴婢想着小姐睡着了,才去了一趟恭房,若是奴婢忍着点不去的话,小姐就不会...”
赵煜垂眸,若不是昨日听了这傅文娴的墙角,他都要同情这个婢女了。
“所以这傅大小姐的死就是一个意外吗?”他抬眸看着何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