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牛自己都不知道是何入睡下的,醒来的时候室内已透出缕缕阳光。
他一摸发现自己赤身躺在坑上,立即吓了一跳,手一伸摸到身边的柔软的身体时,昨天晚上的一幕终于浮上脑海。
一扭头,一个小小的身板睡在他的身边。
庄大牛突然发现那苍白的小脸比他的巴掌还小,而且那泪痕还挂在腮边。
这情景让他心头一痛,伸手到了她鼻边,热气呼在他手指上,他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活着!
他坐了起来,伸手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桑月的身上,因为那洁白的身体上道道的紫痕让他内疚了:他昨天晚上太过份了!
庄大牛虽然是个粗汉子,可是他的爹是外来户,长相是村中首屈一指的男人。
可因为家中老人一直生病,父母又特别宠爱自己二叔,作为长子的庄老汉也是先帮弟弟成家奉养了父母养老后,他才买了个媳妇回来。
一直以来,村里人没有人知道,自己爹是个识字的人。
就算自己的娘也不知道。
可庄大牛知道,他爹在山中教了他认许多字,虽然他不会用毛笔,可是他认得字。
想起每一回去山中打猎,他爹都会与说,他娘虽然横蛮了一点,但那是他娘让他以后一定要孝顺。如果他以后娶了媳妇成了家,一定要对媳妇好。
可惜,他爹有一次进山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有人说他被狼吃了。
如今自己爹失踪了十年,娘也走了好几年,再想起自己爹的教导,庄大牛终于有些后悔了。
静静的坐在坑上半晌,庄大牛一动不动的盯着昏睡的桑月。
这么好看的女子,只要自己让她怀上了娃,她一定会甘心留下对不对?
就如当年她娘一样,被人卖进这山里时,要死要活了大半年,直到怀了他,据说才安心留下来过日子。
看看自己这简陋的屋子,庄大牛立即起了床:以后自己就是有媳妇的人了,有可能媳妇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娃,他要赶紧赚银子,让媳妇与娃住上好屋子、过上好日子!
庄大牛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坑上昏睡的桑月,他打开自己昨天扛回来的麻袋,从麻袋里取出一包糙米与油盐进了厨房。
提着一大桶水进了倒进锅里,庄大牛又拿出前天淹的山鸡用力剁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醒多少时辰,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力量!
原来,有媳妇的汉子过得这么爽,怪不得人人都想有个媳妇,庄大牛想起昨天晚上的爽,粗犷的脸上连眼角都在笑。
顿时他打定了主意:嗯,以后他一定要对媳妇好,让她不舍得离开自己。
只要她不跑,以后的冬天他就不用一个睡觉了!
有媳妇的男人真好呀!
他也有媳妇了!
瞬间庄大牛想跑到村口大声告诉村子里的人:我庄大牛以后就是有媳妇的人了!
桑月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洒满窗台。
正要起身,她发现自己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特别是有一个地方,火烧火燎的痛着,昨天晚上的情景一浮现在脑海,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特么的!
死强、奸犯!
老娘一定要杀了你!
老娘一定要把你那丑陋的东西,剁成渣用来喂鸡!
桑月用力的敲打着坑,恨恨的骂着,仿佛这坑就是昨天晚上侵犯她的坏人。
桑月不是那种林妹妹般的性子,自小就是个假小子的她,在骂过之后她终于冷静下来,浑身的让酸让她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怒火。
她静静的又躺了一会,身体得到了缓解后她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室内,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连根纱也没有,脚边倒是放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看到衣服,桑月记起昨天晚上她被人扔下河的时候,自己身上没有衣服。
这会她更清楚,这里不可能有她的衣服。
捡起脚边的男人外褂子,桑月套上身,顿时成了一条连衣裙:只可惜袖子太长、领口太大…
这衣服太大,穿在她身上根本像个麻袋。
桑月左右扫了一眼,发现一根草绳,她拿了过来系在腰上,再把袖子卷起来,终于像件衣服了。
站在坑前,桑月又抬头扫了扫平坑的前窗外。
院内安静得连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她知道这时候那个强奸犯肯定不在!
以她如今的状况,想一下子报仇是不可能了。
既然这个男人没有绑住她,那她肯定是跑不出这个院子了。
现在最主要的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人是铁饭是钢,人都饿死了,报仇从何而谈?
艰难的移动着身体到了大门口,桑月正想出门时,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哥今天竟然用大铁锁锁了门?莫不是昨天进山真的打到大家伙了?赶紧砸开,趁他不在进去看看!”
砸门进来?
桑月看着这四处都漏风似吊脚楼似的三间屋子,再看了一眼脚下这除了柴火便什么都没有的院子,她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那坏人的什么人?
如果是往常,谁要砸这门都不关她的事,她巴不得别人把这坏人的家偷个干净。
别说偷了,就算放火烧了它,她也会拍手叫好。
可此时,桑月一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如果被人看到了:她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桑月不知道这是哪里,可是她知道她非离开不可!
当然,这样离开肯定不行,最起码她得弄身衣服才行。
正在桑月思索着如此弄身衣服好跑路时,院子的大门传来了“咚咚咚”的砸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