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桑月盯着乔小婉的双眼:“你真的不觉得沐大哥没本事,无法给你提供好生活?就在大半个月前,那刘三柱的媳妇田柳禾可是拒绝了沐大哥的好意呢。”
乔小婉淡淡一笑:“那是因为她们都没有我的命好。”
听了这话,桑月心里真正放下了对她的隔阂。
晚上酒席上庄大牛帮着挡了两碗酒,回到家洗过澡又喝了两碗醒酒汤,这才上炕。
“媳妇,你说这会沐大是不是与他媳妇入洞房了?”
桑月恼他今日让自己丢脸了,连眼角也不摔他一眼,闭着眼睛装睡。
“媳妇,你咋生气了?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看在沐大哥今晚当新郎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为了陪你,我可是连听墙角的好事都没去呢!”
果然有人说世上最不要脸的人,是男人!
“谁要你陪了?这会去也来得及,我可没让你耽搁这么好的机会!去吧去吧,听到天亮也不用回来!”
小媳妇果然生气了,庄大牛心里一阵无奈:其实昨天晚上能怪得了他么?
谁让小媳妇那么热情?
可是不管是什么理由,一切都是他的错!
见桑月真不理他,庄大牛舔着脸皮挨过去,伸手去搂她:“媳妇儿,媳妇儿,别生气了好不好?要是不解气,你打我几下?”
想到今日让她这么丢脸,桑月恼火的推开他:“滚一边去!”
“嘿嘿嘿,我媳妇儿这脸皮咱就这么薄呢?让人听到又如何?你是我媳妇,我们恩爱着呢,对不对?”
“再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光做不说行不行?好月儿、好媳妇,你要总生气,万一小么儿知道了肯定恨死我了!今日金宝银宝一听说我把你打哭了,要不是大花与大妮哄得快,恐怕他们兄弟要为你报仇了!”
小两口之间闹一闹,不过是增添情趣而已。
桑月是个会把握“度”的人。
可是要下子就这么原谅他,那可不行。
浓浓的酒味喷着桑月难受,她推不开庄大牛,就用背对着他气哼哼的说:“臭死了!下回再喝这么多,你睡地上去!”
庄大牛今日是诚心要讨好小媳妇了,万一她真生气了,那以后幸福日子就不常有了!
伸手拿起桑月的手,庄大牛让它打在自己脸上:“好媳妇,你别生气,我让你打一阵解恨好不好?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小么儿晚上会出来尿尿啊,我不是诚心让你难看的,只是昨晚太激动了…”
提起昨晚,桑月觉得有点丢人,她咋就那么放得开了呢?
那声音真的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么?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昨天晚上其实她也很疯狂,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是她纵容他的后果…
想清楚了是一回事,可是抹不开情面又是一回事,桑月夺回自己的手:“谁打你?打你这厚脸皮会打痛我的手!赶紧睡吧,明日不是要下早早的下山么?睡了!”
知道小媳妇这是真的原谅他了,庄大牛是个识趣的汉子,赶紧搂着人在怀里闭上了眼…
年前进山的日子不会多,野兔子金宝银宝兄弟爱吃,于是其余几家都只留了一只,全都留给了庄家。
鹿全身都是比较贵,自然不舍得吃了,把皮剥下硝好后,其余的全部埋在了雪里。
第二天陈二郎赶了马车,装上三家几百斤新鲜香菇与干香菇,带着皮子与那只鹿身上的东西,三人去了镇上。
男人门出发了,女人们自然在家里又开始了侍弄那蘑菇棚了。
正当桑月要去后院摘香菇时,那陈方生与丁细崽又来了:“大牛嫂子,昨日我们答应来帮大牛烘蘑菇呢。”
桑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这怎么合适?不用了,我们家里人多呢。”
陈方生年纪大些,他以长辈的口气说:“大牛媳妇,你别在意。我们与大牛可是比亲兄弟还走得亲,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大冬天的我们两个光棍也没事做,就让我们在你家蹭个饭行不?”
丁细崽也赶紧说:“就是就是,大牛说了你们几个女人天天在火炕前,烤多了时光嘴唇都起泡,我们大男人身体儿棒,不会有啥事。”
想着这些天因着天天烘香菇干大花、大妮、二妮确实都是唇干舌燥,就是桑月自己也发现天天喝野菊胎水晚上也是恶梦连连,梦到的总是很凶险的场面。
反正家里人多,而且他们是单家独屋也不怕人看到,于是桑月便客气的把两人请进了屋,并让他们把大花与二妮换了出来。
屋内是两个成年男子,为了避开不自在,几个女人在后院把香菇摘好送进去后,全都进了桑月这边屋子,认真的做起了针线。
家里做针线的人够多了,桑月的手艺很马虎,这事她兴趣不足,于是就只专心开始试织她的袜子。
竹针是庄大牛给她削的,削得不仅大小一般,而且光滑平整。
虽然这人是个粗汉子,可桑月却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真的很能干!
那天见他按她的要求做出这副竹针时,桑月不得不问他还有啥不在行的?
当时庄大牛很骄傲的说:许多事谈不上在行,但是他都能模仿出一二。
桑月知道他没说假话,家中添置的这么多木椅子、小桌子、火盆架子,有哪个不是他按着她的口述与四不像的图做出来的?
桑月前世学过织毛衣,只不过技术上太一般。
可织袜子,她真是没织过,只是记得以前看她奶奶织过。
所以当她拆了又织、织了又拆时,庄大花看不过去了:“大嫂,你这做啥呢?”
桑月有点脸红的说:“我想用这个织袜子。”
李桂花闻言很惊讶:“织袜子?桑月,这袜子还有用织的?”
桑月点点头:“缝的袜子容易往下掉,而且不合脚。我想用棉线织织看,要是能按着脚大小织起来,肯定会比缝的袜子好穿不说,而且会更暖和。”
李桂花无法理解桑月的脑子里装了什么,不过她倒是感兴趣了:“桑月你来说说,这个袜子要怎么织。”
桑月知道这方面她不是天才,想像着也许李桂花的手比她巧,便悉心的教了起来。
庄大花、马大妮也被吸引住了,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听着桑月讲如何织袜子…
庄大花年纪轻加上针线做得不错,不一会她便道:“大嫂,我觉得我听懂了,你教我用用针,我来试试?”
桑月立即把针给了她,然后先教大伙如何起针,如何穿针,如何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