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相爱相杀,每天都会在这院子里上演一回,庄大牛与桑月、大花已经见怪不怪了。
坐在太阳下,桑月与大牛在绕线,大花在织线衣。
看两人斗来斗去,桑月没好口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是不是太闲了?要真是闲得蛋痛,过来给我绕丝好了!”
闲得蛋痛?
霍尚凌被桑月的粗鲁给气着了:“臭丫头,我们就是闲得蛋痛又如何,至少我们还有蛋呢,你有么!”
“……”
“哈哈哈…”
诸葛连云突然一阵暴发,霍尚凌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每一回与臭丫头斗嘴都斗不过,霍尚凌气得一甩手进了新院。
欢乐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就是初八。
一大早李桂花一行回来了,桑月想着既然能在娘家住上几天,那肯定是娘家人比较热情了。
她一回来,桑月松了口气,家中可是十几人的饭菜啊,这些天她都觉得自己胳膊都粗了。
可是一看到李桂花与大妮都红肿的脸,还有几人身上的新衣都没了,顿时她惊讶得差点掉落眼珠子!
“三姨,你们遇着强盗了?”
因为还是新年,甚至正月里连上旬都未过,李桂花不想说那些伤心的事立即掩饰着:“没出啥事,走咱累了。”
走路能把两人的脸都走肿?
还能把新衣都走丢了?
桑月找诸葛连云要来了消肿膏后,让大花给大妮抹,她帮李桂花抹:“这人也太狠了,这得用多大的力啊,才能把你们两的脸打成这样。”
李桂花闻言默默的闭着眼,可马大妮却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表嫂,舅舅与舅娘们好狠好凶,要不是娘悄悄给了阿婆二两银子,我们都跑不回来了!”
小么儿可能是哭多了,此时他表情呆呆的,在自己大姐的带动下,也哇的哭了起来:“大表嫂,那里好多好多坏人,小么儿一个人打不过他们!”
你才多大啊?
就想打过很多人?
“啥?大妮,你说清楚!”
家丑不可外扬,李桂花怎么也想不到,她思念已久的亲人,竟然如此对待他们。
往事不堪回首,可是这不是不去想就能忘记的事。
见桑月是真正的关心她们,李桂花“呜咽”的捂住嘴,直到把心中的委屈与不满,甚至说是恨意发出来后,这才道出他们回娘家的事。
“桑月,他们都是我们的至亲啊,剥去了孩子们身上的新衣新鞋就算了,他们竟然还打起了要卖了我们娘儿四个的主意!那是我的亲爹、亲哥、亲嫂!如果不是我娘还有一点点慈善之心,我们四人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娘儿四个心中带着满满的期待回去寻亲,可是一进家门却被人脱得只余下内衣。
当强盗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把他们四个卖银子?
顿时桑月气愤的问:“卖了你们?他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么?你是出嫁女,他们是马家人,李家有什么权力卖你们?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李桂花心情低沉的摇摇头:“你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卖到哪去么?他们明知道卖我们会犯法,可是却敢卖,那是因为要把我们三卖进那肮脏的地方,把小么儿卖给进小倌馆去。”
听了这话,桑月“咻”的一声站了起来:“三姨,这是谁的主意?”
“还能有谁?不就是我那一个嫂嫂一个弟妹么?李家靠卖女儿过日子,如今李家没有女儿可卖了,正巧碰上我们回家,两个嫂嫂眼睛都亮了。”
“太过份了!三姨,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们一身脏乱,我去给你们烧点水洗好再说,一会让大花给你们煮碗酸辣粉先热热身子。”
这些天被悄悄的关在李家,李桂花几个都是饥喝交迫。
桑月的一翻关怀,顿时李桂花又是泪水长流:“桑月,要不是我有福气遇着你们夫妻,今日恐怕就是我们母子几个的祭日了!大妮、二妮、小么儿,以后你们一定要记住:世上谁才是你们的恩人!”
“砰砰砰”三声,三姐弟跪在了炕上…
等让他们洗过澡吃过饭后,桑月才与庄大牛说来龙去脉。
顿时庄大牛的双手拧起了青筋:“李家人太可恶了!”
“这李家人要不解决,恐怕有朝一日他们会跑到这山里来闹事。就算他们不可能得呈,可却会恶心人,也会败坏三姨母女几个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
桑月想了想:“如果三姨嫁了人,李家恐怕不敢来寻了。”
嫁人,自然是三姨最好的归宿。
可是这寨子里,适合她的人真的不好找。
顿时,庄大牛沉默了。
诸葛连云听说了这事,顿时眼一抬:“你们这两个笨蛋,一点小事也愁成这样,你们师父与师叔就是看看的么?别担心,老夫一把药让这李家人永远消息!”
果然是杀人起家的,开口闭口就是杀人。
毕竟是李桂花与庄大牛的外祖家,真要杀了他们,两人会心中不安。
“义父,要我看最坏的还是李家那两个娶进门的女人,要不是她们唆使,真正的李家人恐怕不会这么坏!”
庄大牛一听也觉得是这样:“看来不给那两个女人一点教训,她们不知道什么叫报应!”
看着这一对蠢善的夫妻,诸葛连云倪了两人一眼:“你们别管了,让老夫来收拾她们!”
既然有人管,桑月自然不管了。
反正对于这种做恶人的事,抢来也没意思。
“义父,你可不能杀人哦!”
诸葛连云瞪了桑月一眼:“你不是说了杀人并不是最好的报复么?两只蚂蚁老夫才不想脏了手呢。去去去,滚一边去,老会自会想个十全十美的好主意!”
好吧,既然神医插了手,她这小毛毛就别问太多了~~
桑月悄悄的把消息透给了李桂花,顿时又惹得她眼泪汪汪:“桑月,这叫我如何报答你们夫妻?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两个嫂嫂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爹与兄弟也是只要有银子他们也当没看见…就是可怜了我娘…我娘她老实受罪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