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似乎真像个小孩子竟然这么调皮,历来一脸稚气未脱全的桑月都是大姐大的气势,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却揉于一人身上。
特别今日她这如孩子般的调皮,震得庄大牛心头一震,就想这么抱着她回屋。
可是这不是他们寨子里,更不是深更半夜,庄大牛只能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调皮!月儿,要对付的人恐怕不止一个,到时还是让我来吧。”
桑月笑笑:“我知道不止一个,过两天我就能清楚知道,参与害我的这个计划的人,到底有几个了!到时,我一个也不会放手!当然,用得着你的地方,我决不会客气。”
明明是个小姑娘,却让人感觉到很有压力。
而且庄大牛感觉这压力越来越大,感觉自己在自己小媳妇身边很没用一般。
只是她不说,庄大牛自来是不强压桑月的人,也就停止了追问。
想起刚才两个小姑娘说桑月的话,庄大牛心中有点纳闷了:眼前调皮狡诈的小媳妇,是别人口中那个蠢姑娘么?
难道说她们说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狡猾得像只小狐狸的女子?
想到这庄大牛又暗自否定了,也许真的是大难之后人性会有改变,而且小媳妇与师父说过,自她撞到了脑子之后,脑子里总会有一些莫明其妙跑进来,这也许是老天爷对她的弥补!
想着也许以后不会再来这桑家村了,桑月带着庄大牛在村子里转了起来。
桑月儿自小就在村子里长大,认识她的人自然多了。
有人好奇的问起她庄大牛是谁、她到底去哪了、是不是真的与人私奔了,桑月都露出一脸单纯中显着尴尬的表情,以至于这些族人终于不好意思问了。
当然背后免不了人说东道西,可桑月又不是真正的桑月儿,她自然不放在心上。
突然从对面田埂上有个人在叫她:“月儿,真的是你么?”
桑月见有人叫她,便走了过去。
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稍黑的皮肤、明亮的大眼、瘦长的个头、清秀的脸孔——哇,好一个少年郎!
桑月有点傻眼:这位是谁啊?
这少年似乎对桑月儿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那眼中的激动可是充满了真情呐,他难道是桑月儿的一个爱慕者?
是她还有记忆没回想起来呢,还是这个人在桑月儿的记忆中本就浅?
少年郎见桑月呆呆的看着他,顿时心中更加激动了:“月儿,你不认识阿诚哥了么?”
阿成哥?
突然桑月的脑子抽痛了一下,顿时一个声音从心底跳出:“阿诚哥,原来是你呀?我一时没有认出来呢!”
沈秋诚,村里为数很少的外姓。
十几年前孤儿寡母来到桑家村,最早就借住在桑月那老屋里。
桑月的亲娘刘氏为人善良,对沈家这孤儿寡母非常关照,沈秋诚比桑月儿大两岁,也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沈秋诚见桑月认出了他顿时脸上又是一片欣喜:“月儿,你还好么?你失踪了后,我娘都病了…”
沈秋诚的娘村里人称沈氏,至于他为何跟娘姓,却没人知道。
沈氏带着一个儿子在村子里住,寡妇门前是非多,刚来的那两年平常除了与刘氏来往之外,就很少出门,典型的家庭主妇。
因她只有刘氏一个朋友,所以与自小出入她们家的桑月儿很喜欢,如果不是因为桑月儿早已订亲,恐怕她会求着当儿媳妇。
那年刘氏在桑月儿两岁时就没了,沈氏更是心痛了桑月儿这个没娘的孩子,可以说她代替刘氏行了小半个母亲之职,桑月儿的女红针线基本上都出自于她的教导。
记起这位长辈,桑月心中有点难过:“阿诚哥,是月儿让沈姨担心了。”
沈秋诚本想叫桑月儿去家里,可一看那边大路上站着的庄大牛,他苦涩的问:“月儿,那位是?”
见他问起庄大牛,桑月立即介绍:“阿诚哥,那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现在的相公,姓庄名福承。”
“相公?你真的嫁人了?”
看着少年眼中的失落,桑月立即斩断桃花:“对,我嫁人了。当时我被坏人抓走后被推下了河,等我再度被人救起来,我脑子出了事。那时我不认识我、也不记得了任何一个人,是他救了我治了我的病,还帮助我到处寻亲。”
为什么救你的不是我呢?
沈秋诚心中阵阵苦涩。
眼前的男子虽然不像时下的读书人那般俊秀,可沈秋诚一看高大结实、一脸宽容的看着桑月的庄大牛,心下更加复杂万分:“你记不记得是谁抓了你去?”
想着自己的计划,桑月一脸傻姑模样的笑了笑摇着头:“不记得了,听郎中说我脑子里的血块还很大,想要完全恢复记忆恐怕太难。我能记起这些,还是我大舅带我到县府去看了郎中,否则我连我阿奶阿爷都记不起来。”
连阿奶阿爷都记不起来,那么记不起他,也属正常了。
沈秋诚自小就带着桑月儿玩,就算知道她已订了亲,可他表面上把她当成妹妹但心底里却爱慕着她。
此时见她已成人妇,便苦涩的问:“那他对你还好么?你们日子过得怎么样?”
要是这头大蛮牛对她不好,她桑月能带他来这‘娘’家?
说起庄大牛,桑月的心里已经好久没想起过离开的事了。
她微微一笑:“他对我很好,虽然他书读得不多,可是有一手打猎的好本领,从来也不叫我吃苦受罪。”
怪不得那男人生得如此高大威猛,原来是个猎户。
沈家本有十几亩地,沈氏又有一手好女红。她一心想送儿子读书,无奈沈秋诚不是个读书的料,读了几年书,他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于是求着回家来种地。
不家读书的沈秋诚因为桑月儿的关系时常会与桑雷混在一块,他对猎人没有岐视,看庄大牛这模样端正、高大威猛,顿时打心眼里尊敬起来:“月儿,要不叫妹夫一块去家坐坐?我娘一直在叨念着你,要是让她看到你,肯定会高兴起来。”
既然是真正喜欢桑月儿的长辈,桑月是有点想去看望一下,朝着不远处的庄大牛招了招手:“相公,你快过来。”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