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挑的是热汤热食,她生怕别人把她碰着,见来了一大帮人,她立即闪在了一边。
“庄夫人,老大来了!”
看到纠毛跑到她身边,桑月只得放下担子:“邵老大这么热出来做什么?今日这么多人跑出来,难道你的赌场关门了?”
赌场关门?
听到这四个字,顿时邵大武身后的一帮兄弟立即嘴都抽歪了!
“唐老三,睁开你的狗眼给本大爷看清楚,这是本大爷的弟妹!”
这声音虽然不高,可听到唐浩森的耳中犹如炸雷。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桑月面前:“庄夫人饶命!怒小人有眼无珠,请夫人饶了小人一条狗命!”
看到地上比狗还不如的唐浩森,桑月挑挑嘴:无怪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句话流传得这么广。在唐家豆腐店里这唐三可是不可一世的模样呐,这才半个时辰,瞬间就由龙变成虫了?
桑月才不去管人家帮派内部的事呢,她一弯腰:“邵老大,我男人还在地里种棉花呢。今日家里人多,就不看你处置一只狗了!”
邵大武太清楚桑月那小性子了,这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今日自己的兄弟欺负了她,他这个当兄长的要是不给一个交代,他的酒就飞了!
飞起一脚,唐浩森一声惨叫倒地。
紧接着传来邵大爷又酷又冷的声音:“三毛,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不想看到他出现在本大爷面前!弟妹,你把担子放下,兄长陪你去送点心!”
让堂堂柳湖镇的总把杠子给她挑吃食送去田里?
她可不要!
要是真这样做了,她桑月不出三天,包管这柳湖镇都会知道她这个人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邵大武在普通小老百姓中,那可是‘恶人’的代名词啊!
“不用了,今日田间请了不少帮工,邵大哥你要一去他们肯定得给吓跑!”
什么?
吓跑?
他有这么吓人?
不过想一想自己在这柳湖镇的威望,邵大武只得摸摸鼻子:“那好吧,我就不去了。你与大牛说一声,要是今日种不完,明天我让小弟们过来帮忙。”
顿时桑月白了他一眼:你那帮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打打杀杀、欺软怕硬的小混混,你确定他们会种棉?
“行行行,要真是做不完,晚上大牛过来找你。”
邵大武知道桑月与庄大牛一样都是奇人,他们俩的力气比普能大男人都大得多,于是他也不叫手下去帮桑月送点心了。
家里离地里有两里余路,因为时间迟了一些,于是他们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几人到了田边时,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庄大牛远远的见桑月挑着东西来了,立即跑了过来:“月儿,你不知道叫人回来挑?看看,你这晒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桑月笑笑:“出点汗算什么?多出点汗才好呢,这样能多排毒。”
“嘿嘿”庄大花提着一大篮子的包子跟在桑月身后,看自己大哥对自己大妻的宠溺,她笑了:“大哥,大嫂说得没错,这段日子我多出点汗,反而觉得自己浑身都有劲了呢。”
看到自己妹妹走在媳妇身边,庄大牛终于没说话了,而是伸手:“来,给我。”
桑月摆了摆手:“没事,这点份理我还不放在眼里,赶紧过去让大家来吃点心。”
哪知庄大牛不高兴了:“月儿,给我。”
见大伙的眼光都往这瞅,又见庄大花捂着嘴笑,桑月只得放下挑子:“行了,给你吧,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没用?”
在庄大牛心里,这不是自己媳妇有没有用的问题,而是他舍得舍不得的问题。
正在这时,一位女子走了过来:“哎哟,这是大牛嫂子吧?看看,这小身板子挑这到一大担东西过来,怪不得会累着。大牛哥,你咋不跟我说呢,要不然柳芽去接接嫂子啊。”
明明一个比自己大得多的女子,口口声声叫自己“嫂子”,而且她对庄大牛好似十分的亲昵,桑月对这感觉有点怪异。
抬着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桑月被她的一身打扮给愣了愣:这女人是来田间帮忙,还是来勾引男人的啊?
一身的暂新,水蓝色锦棉绣花上衣配以一条深降红暗花长裙,一张擦得雪白的小脸、一张涂得屁股一样的大嘴,原本六分的容貌硬是被她弄成了四份的容色。
哇靠,女人你跟自己有多大的仇啊,偏把自己往丑里扮?
庄大牛见张柳芽特意走过来,只得介绍:“月儿,这是长青叔家的柳芽妹子。”
长青叔家?
原来是他家的女儿啊。
是她想多了!
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呢!
这一会,桑月根本没与张柳芽守寡联系起来。
听闻这话,桑月只得大方的叫了声:“是长青叔家的柳芽妹子啊?昨天麻烦你给我家大牛送饭了,真难为情,辛苦你了。”
这话一出,张柳芽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昨天的事,他回去竟然与这女子说了?
为什么说?
难道是为了避嫌不成?
看着桑月秀气白嫩的小脸,张柳芽心中嫉妒得不行:哼,弄得像个小姐似的,别以为大牛哥现在稀罕你,那是因为新鲜!农村里的汉子,谁家娶媳妇不娶个能干活的?等大牛哥烦了你的那一天,我看你哭!
虽然张柳芽的心里气得不行,但是她素来是个来事的人,见庄大牛走远了,她没有兴趣与桑月多说话。
只不过一看到庄大花立即大惊小怪起来:“天呐,这是大花不成?听说你嫁去柳家坝子了,今个儿咋来镇上了?”
自己改嫁的事除了寨子里的人外,知道的人并不多。
张柳芽这一嚷嚷,庄大花的脸顿时红了:“柳芽姐,我已经改嫁了。”
“啊?改嫁?大花,莫非你那男人不在了?咦不对啊,要是你男人不在了,那也最少得守三年吧?我可记得你是两年多前才嫁去的,难道是被休了?”
张柳芽越说,桑月越皱眉,顿时她声音冷了许多:“柳芽妹子,我家大花不是丧夫也不是被休,而是那柳家为人不地道,她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