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终究不是那个人
看到池慕寒出现,夜浅并不意外。
他会答应自己来见哥哥,本来就很不正常,这个男人可没那么好心,他是一定会亲自来监视的。
倒是方飒有些意外的看着玄关外走进来的人,诧异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今天就咱们四个呢,池总怎么也来了?”
池慕寒走上前,淡淡的道:“我爱人在哪里,我下了班自然就只能去哪儿了,妇唱夫随。”
他看了看满桌子的食物,眉眼微微扬起了几分问道:“这是我家浅浅的手艺吧。”
‘爱人’、‘我家浅浅’?
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从池慕寒口中说出来,让夜浅觉得恶心。
方飒低头看了看这与餐厅里没有什么区别的菜色,好奇的问道:“池总又没尝过,怎么看了看菜色就知道了?”
池慕寒眸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看向正两脸凝重的盯着自己的程楚萧跟陆之鸣,抬手搭在了夜浅的肩上,状似亲昵的应道:“吃了我爱人做的菜这么多年,只闻味道也辨的出来,几位今天有口福了,浅浅厨艺很不错的。”
他说着,握了握夜浅的肩膀,温声道:“既然今天有客人,我也不方便带你回家了,咱们就在这里做一下陪客吧。乖,去帮老公取一下碗筷。”
夜浅看着池慕寒装腔作势的嘴脸,明明就是来监视的说什么陪客。
她想把池慕寒赶出去,可碍于现在的形势,终是忍了忍,起身进了厨房取了碗筷。
五人同桌而坐,夜浅夹了菜,习惯性的照顾哥哥,放进了哥哥碗里。
可她随即就感觉到了池慕寒投递来的视线。
她转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夜浅快速收敛了视线,正纠结要不要无视他的眼神时,池慕寒却已经夹了一块手撕茄子,放在了她的碗里,淡淡的道:“别光顾着照顾别人,自己也得好好吃,你太瘦了,晚上搂着,都有些膈手了。”
夜浅脸色僵了僵,池慕寒这疯子,他就非要说这种话……让人难堪吗?
她低垂下了头,甚至不敢去看哥哥的脸色。
旁侧,陆之鸣听到这话后,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随即抬眸看向程楚萧。
程楚萧面色也白了许多,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方飒并不知道几人之间的各自心思,只听到这话,觉得像是在吃狗粮,便道:“看来,池总跟浅浅的关系,也不是像网上说的那样不和睦嘛。”
“网上的东西,看看也就罢了,我跟我家浅浅可是方方面面都很和谐的,对吧?”池慕寒意有所指,手还‘宠溺’的握了握夜浅的手。
夜浅没有看他,只将手抽出,咬牙低声道:“吃饭吧。”
看着她的反应,池慕寒眸色沉了几度。
这女人是故意在程楚萧和陆之鸣面前,跟自己避嫌是吧。
好的很。
方飒看着夜浅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害羞了,爽声一笑道:“浅浅,别害羞呀,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呗?谁先追的谁啊。”
夜浅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笑了笑敷衍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池慕寒放下筷子,看向方飒,淡定的道:“是我追的她,至于认识嘛,要从第一次见面说起……”
他转眸,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帮她捋了捋耳边道乱发,菲薄的唇角勾着一丝旁人察觉不到,但夜浅却能读懂的玩味,淡淡的道:“那天,我的车经过她的大学门口,学校似乎有什么活动,校门口的人很多,她穿着一件胸前绣着火烈鸟图案的黑色及膝连衣裙,吊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明明脂粉未施却依然笑的灿烂明艳,比阳光还耀眼,我在人海里一眼就看到了她,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时的她脸上的笑容,真的像极了那个染了满身风霜却依然爽朗爱笑的孩子,只可惜,她,终究不是她。
夜浅凝眸,撒谎!
她跟池慕寒的一次见面,分明是在会所。
不对……
火烈鸟图案的黑色连衣裙,她的确有一件,是哥哥跟着爸爸出差去h国的时候给自己买回来的,当时妈妈还笑那图案土气,可自己却很喜欢,因为那是爸爸和哥哥对自己的爱呀。
而且……她也的确穿着那裙子,参加过一次社团活动,那是家里出事前,她最后一次参加的社团活动……
思及此,她下意识的又抬眸看向池慕寒。
两人四目相接,池慕寒眼底难得的染着一抹笑意。
虽然这笑,演戏的成分居多,但夜浅却莫名觉得,笑容背后别有深意。
她甚至怀疑,池慕寒所谓的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是因为自己长的像冯悠悠,至于一见钟情……更是无稽之谈。
而此时,旁侧的程楚萧,也是表情一阵凝重,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飒顺着池慕寒的话,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偶像剧一般的相遇画面。
俊男美女,多美好呀。
她点头应和道:“浅浅以前的确很爱笑的,笑起来也是真的光彩照人,她可是从小美到大,是我们小区里的风云人物呢,池总会对她一见钟情实在不意外,我要是男人我也会想娶她的。”
池慕寒很感兴趣的放下了筷子看向她,淡定道:“哦,是吗?不如方小姐说说,她以前的趣事吧。”
夜浅收敛了胡思乱想的思绪,淡淡的道:“以前的旧事,没什么好说的,都吃饭吧。”
“怎么没有?”池慕寒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勾着笑意的脸上,掩藏着深浅难辨的情绪,声线明明轻缓,语气却有几分刻薄。
“所有人都在跟我说过去的你,程导说你善良心软三观正,方小姐说你美的光彩照人,就连江野都知道,你爱笑、会打抱不平,偏偏这样的你,我都没见过。那我从别人口中,听听自己的女人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又何妨?说不定……”
他说着,将目光落到了一旁一直在看着夜浅的陆之鸣身上。
这个男人,是真当他死了吗?
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觊觎。
他如镜面般沉静的脸上,仿似蕴含着强烈的波澜,语气凉薄的道:“陆导也会好奇呢,毕竟,他也没有见过,曾经的你。是吗,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