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忠叔还有这样的家底。”孙维梁暗暗咋舌,只没有说话。
孙忠义蹲在一个角落里,鼓捣几个坛坛罐罐,仿佛在勾兑着什么,许久,这次松口气,双手捧着一碗米黄色的酒放在孙维梁面前。
“把它喝下去!”
孙维梁也不多问,端起来就是一大口。哇靠!一股刺鼻的腥味刺激着喉头,孙维梁一张嘴,差点全吐出来。
孙忠义似乎早就料到这层,一伸手,卡住孙维梁的喉咙,硬逼着孙维梁一滴不剩的全部咽下去。
“咳咳,”孙维梁一跃跳开,离那碗酒远远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蛇酒。”孙忠义一笑,说道。
“拿蛇泡的药酒,我喝过,没这么难喝呀。”
“少爷喝的蛇酒,里面除了蛇,还有二十几种中药材。我这里的蛇酒,里面只有蛇!”
“那也不该这么腥!”孙维梁摇摇头,蛇泡在酒里时间长了,蛋白质就变性了,时间越长,腥味越淡。
“我当然在里面加了其他一点其他玩意。都是好东西!少爷不是想练吐纳吗?喝了它,今天晚上再练,你就发现其中的奥妙了。”
“是吗?”孙维梁眼睛亮了,虽然与自己想象的像吃炒豆一般的吃灵丹妙药有些出入,但起码效果是一样的。
孙维梁鼓足勇气,再次端起酒碗,每喝一口,孙维梁就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要呕吐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每次都是孙忠义用手卡住孙维梁的脖子,硬生生给压下去。
第三口后,孙维梁才逐渐适应了那股苦腥味,至少不会那么反胃了。孙维梁皱着眉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往下咽。直到一碗酒还剩下一半,孙忠义笑着问道:“现在你品着这酒,味道如何?”
孙维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还品味?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味蕾关了。没品,也不想品。”
“少爷可以品品试试。我不会骗少爷的。”孙忠义在笑,只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孙维梁看过去,怎么都有些阴森森的意思。
不过,孙维梁到底还是小心的用舌头碰了碰那蛇酒,细细一品,竟然还从一股浓重的苦腥味里品出了几分甘甜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孙维梁怀疑自己的舌头坏掉了,要不就是幻觉。马上又品了第二下,这下更加确定,就是有甜味在里头。
“忠叔,竟然能品出甜味呢!”孙维梁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孙忠义。
“这就对啦!”孙忠义很得意的笑着,“现在,你可以一口气把剩下的蛇酒喝干了。”
孙维梁听话的端起碗,咕咚咕咚一气全喝了下去。放下碗,还打了一个饱嗝。
“走吧。”孙忠义收拾好东西,就带着孙维梁往外走。孙维梁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毕竟江湖上的一些事情,知道的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孙维梁对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重新回到太阳底下,孙忠义拿出一面镜子让孙维梁看看自己,笑着说道:“是不是精神好多了?”
孙维梁暗忖:我起床就没照过镜子,都是你们说我精神不济,我可从来没见过自己什么熊模样。
想归想,孙维梁还是很给面的结果镜子一照,结果差点吓一跳:此时的孙维梁就像喝醉酒一般,一张脸红的厉害!却明显不是生病的那种红,红的很健康,充分生机那种。
“这是怎么回事?”孙维梁又惊又喜。
“当然是那碗蛇酒的功劳!”
孙维梁当然知道这个,作为一个工科高材生,他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等等。
“练功不是要循序渐进吗?拔苗助长不好吧?”孙维梁小心翼翼的问道。
孙忠义气的操起一把扫帚就往孙维梁身上打,“我把那么珍贵的蛇酒给你喝,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气死我了!”
孙维梁一面夸张的躲着,一面大叫道:“不就是蛇酒吗,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泡制出来。”
孙忠义停下手,嘿嘿冷笑,“出没于雪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赤蝮蛇,你有吗?岭南的车释子,果浆比火都要热,不多,三十颗就够。天山融水兑上地炎升水,再用窖藏百年的老酒调和,不多,这么一缸就差不多了。只要凑足这三样,剩下的什么百年何首乌,千年野山参,都是小药材,我自己筹集就行。少爷看看,泡制这样的蛇酒,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靠!”孙维梁爆出粗口,“敢情我刚才喝的,是堪比老君金丹的圣药哇!就不知疗效怎样?”
“反正没有你担心的副作用。”孙忠义显然还是在意孙维梁此前的质疑,没好气的说道。
只要没有副作用,孙维梁就放心了。练功这件事,孙维梁追求不高,跟高手较量是不敢的,即便是家丁这样的二把刀手,孙维梁也不准备跟他们一较高下,孙维梁追求的,不过是自己落单时,能单独对付一两个地痞而已。
所以,练功的进境,是快还是慢,孙维梁都是随其自然,并不强求。
“是了,”孙维梁一拍脑门,说道,“今天来找忠叔,是有正事的。”
于是,孙维梁便把秦彦阁刚说的最新情况跟孙忠义说了一遍。现在,孙维梁已经把孙忠义当作头号属下对待,当然要第一时间听听孙忠义的看法。
孙忠义抓抓脑袋,说道:“这种动脑筋算计人的活,我可不擅长,还是少爷自己拿主意才是。”
“啊?”孙维梁有些傻眼,昨晚那个指点江山的睿智老头哪里去了?“忠叔就没点什么要说的吗?”
“我的强项是打架!”孙忠义强调道,“少爷要是跟谁过不去,要揍人一顿,只管跟我说。别看我一把年纪,揍个把人没有问题。可少爷要我出主意,想问题。那可是问错人了。”
“可是昨天晚上,你怎么……”孙维梁问到一半,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孙忠义乐呵呵的,说道:“我那是跟你讲以前的故事。都是过去的事,当然看得明白。可少爷要问我未来的事怎样,我就不行啦。”
孙维梁得到一个并不意外的答案,掉头就走。孙忠义笑着在后面招呼:“少爷慢走,以后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