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闻氏留给孙维梁的信息实在太少,在孙维梁的生活里,很多孙维梁以为是闻氏所为,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
没奈何,孙维梁只好往前想,闻氏兄妹能够逃过爹地毯式搜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闻氏兄妹早已死亡。死亡的人,当然是搜寻不到的。再有一种可能,就是闻氏兄妹思虑很是周密,找到了一处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大内!
如果闻氏兄妹真的藏身大内,女的很有可能就是皇帝的嫔妃,男的的话,那就只能是太监了!
大内轻易不会让来历不明的女子进宫。而且进入大内选拔制度森严。毕竟关系到皇家的安危,马虎不得。这么一来,男的进宫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太监要入宫,审查就松许多。毕竟,想进宫的女人多得是,而选择不要老二进宫的男人却不多。地方官府为了凑送进宫的太监,只要满足条件,就算身份来历有疑点,他们也会想办法遮掩。
如果闻氏兄妹中的兄,真的入宫做了太监。那就有机会接触到皇帝,从而成为皇帝的近侍,成为皇帝的亲信。
那这次寻宝,那位闻兄,就很有可能就在其中。如果这次寻宝,真是冲着孙家而来,那就几乎可以肯定,朝廷的人当中,就有那位闻兄!
孙维梁不由得警惕起来:不管自己推断的有没有道理,后面若真是与朝廷的人碰面,一定要小心。隐瞒身份是不行的,对方真要冲着自己来,自己的身份根本无从保密。对方要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对朝廷隐瞒身份,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最好就是,一开始先避开朝廷的人,契丹、定难、大理,随便那里的寻宝队,取得他们的信任,与他们走在一起,对自己的安全,是最大的保障。
几天后,孙维梁一行根据线索的指引,来到花塔子埠镇。这里地处宋辽边界,镇上没有多少人口,街上行走的,多是当兵的打扮。来往客商也少。
孙维梁一行都是行商打扮,在花塔子埠这里显得很是异类。已经不下于十人在街上拦住他们,问他们做何生意了。
孙维梁实在好奇,终于在住店打尖的时候询问店小二,“难道这里很少有商人来往吗?为什么那些当兵的看到我们,都很好奇呢?”
孙维梁的疑问很有道理。毕竟商人为了利润,可以走南闯北,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几乎就没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别说这里是宋辽边界,就是两边开战的战场,只要有利润,商人一样可以跟随大军一起行动。
这里商人不敢来,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对商人盘剥太狠,狠到商人无利可图,自然就没人来了。
可是一个地方若是没有商人,基本上不宜居的。所以,孙维梁才会做成行商打扮,就是因为这种打扮,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引起旁人侧目。所以,孙维梁才会对自己被数次盘问感到奇怪。
店小二告诉孙维梁,这里原先来往行商很多的,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了,突然增加了岗哨,除非镇上的人,否则不允许随便出入。即使有官府的通行证,也要征收数倍以往的通过费。这样一来,谁来愿意经过这里做生意。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咦?那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碰上盘查?”孙维梁疑惑道。
店小二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们比较幸运,正好碰上他们换岗的时间空档呢。”
孙维梁缓缓摇头。他从来不相信巧合,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花塔子埠镇,就是线索指向的最终藏宝地。地方官府怎么会未卜先知的提前派兵把守路口呢?难道说,地方官府已经知道宝藏就在这里,所以提前设防了?
也不可能,他们要是知道,肯定就把宝藏挖出来上缴请功了。
孙维梁左想右想想不明白,只好放弃。反正人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孙维梁在小店里简单点了饭菜,菜还没上齐,就见一长袍大褂的人慢慢走过来,看着孙维梁,满脸堆笑的打招呼,“各位,看你们的样子,可是从府州来的?”
孙维梁心中一动,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留着一撇山羊胡,身上的大褂肩膀处一块蓝布大补丁,看上去非常显眼。与一般汉人头发高盘头上不同,他是像女人一样留着长辫子的。孙维梁前世看惯了清宫戏,倒没什么,其他人看见他这怪样子,直接就笑出了声。
“难道府州人与其他地方的人有什么不同吗?你从哪里判断我们是从府州来的?”孙维梁反问道。
来人自来熟的在孙维梁对面坐下。武大勇气的就要站起来教训他一顿,却被孙忠义伸手拦住。
来人笑呵呵道:“鄙人西北人士,姓孙名献策。常年走商于西北与府州,对府州地面的人头很熟。几位我看上去眼熟,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所以就冒昧一问。”
“孙先生,”孙维梁拱拱手,心中却在好笑,谁家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献策?一看就是个假名字。不过不重要,此人在自己一行人刚到就找过来,显然不是随便寒暄一下那么简单。自己已经来到这里,遇上的任何人和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免得被人算计了去,“算你好眼力,我们确实是从府州来的。”
孙献策抚掌欢笑,“我就说嘛,几位看上去眼熟,说不定在府州,咱们还见过面呐。”
孙维梁问道:“你走商西北与府州,怎么又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这地方荒凉的很,又是宋辽交界处,重兵屯驻,我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好买卖可做。”
孙献策笑道:“我们来此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这里有一笔大生意,最近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只是生意虽大,却不太好做。鄙人来了十几天,仍然不得其门而入呐。”
孙维梁心中一噤:果然!此人承认自己从西北来,难道是定难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