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这件事情不暴露出来还好,可偏偏现在暴露出来了,那就是大麻烦了。
不仅是知县无法收赃,就算是陆远山,也不知道如何收赃了。
所以,陆远山坐在那里,看着血书,脸色难看得要命。
叶威呵呵一笑:“这就是你管的南安知县,此等人也配当官?”
“反观我那六弟,倒是忠义无双,那些流民在城外,他都招呼着,给百姓施粥,对待流民极好。”
“你瞧瞧,你瞧瞧!”
叶威一脸痛惜道:“我六弟虽然是土匪,可是他却比官府仁义太多了啊,我六弟哪里有半点土匪的模样,这就是观世音菩萨啊。”
“两三千人的流民,他都救了啊。”
“我六弟忠义无双,谁人可比?”
陆远山脸色难看,没有回应。
但心中,也是羞愧不已。
他手下的南安知县,做出这么劣质的事情来,根本比不上人家的六弟啊。
丢人,丢人哪。
堂堂官府,做出投毒的事情,还不如人家土匪啊。
将陆远山没说话,潘平也站起身来,郑重道:“南安知县的行为,和我家六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所以我建议,应当重罚南安知县,给我六弟给予奖励。”qqxsnew
“还有,我六弟的事迹,也要大肆宣传,向百姓表彰他啊。”
不仅是叶威,潘平,李忠义等人心中都有些自豪。
自己六弟办事忠义,让他们脸上也有光啊。
至少,和那狗屁知县比起来,要好太多了。
李忠义一锤定音,郑重道:“陆知府,不知道刚才我们的提议如何?”
陆远山愣了下,随后笑了起来:“可以,可以。”
“南安知县,我肯定是要重罚的,这件事情还要报送到京城,让京城处理。”
“另外,徐七舟此人也忠义无双,我们抚临郡理当给予奖励,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陆远山笑着,将这些事情都答应了下来。
李忠义笑了起来:“那好,那就看陆知府的了。”
“兄弟们,走吧,咱们也不要留在这,继续打扰陆知府了。”
说罢,李忠义便和他们离开了。
只剩下陆知府在官府内,脸色阴沉,他怒吼一声:“去,给我把南安知县给喊来。”
“堂堂官府,竟然不如土匪啊……”
“官府投毒,土匪赈灾,这是反过来了啊。”
“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陆远山大吼着,抚临郡中的官员,也吓得连忙前往南安县,打算把张知县给喊来。
上午去的,到了傍晚,张知县就被押送过来了。
来到了抚临官府,陆远山看见了张知县,二话不说上去便狠狠踹了一脚。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跟你说过,让你妥善安排吧?”
张知县痛哭流涕:“可是官府也没有粮食了啊。”
“你以前贪墨了多少,你不会拿出来赈灾吗?居然敢投毒,你丢尽了我的脸啊。”陆远山怒吼道。
“人家土匪有情有义,给百姓赈灾,你却投毒,你这是丢朝廷的脸,丢我的脸,丢官府的脸面啊。”
陆远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堂堂南安知县,不如徐七舟啊。
张知县沉默不语,低着头,任由责罚。
陆远山冷哼一声,将那份血书递给了身边的衙役:“你把这份血书,还有我写好的奏折,一起押送张知县,前往京城。”
“这件事,我处理不了,得让京城解决。”
那衙役点头,在带齐了东西之后,便直接将张知县给押走了。
此时的张知县,眼神空洞,已经没有了神采,任由摆弄。
陆远山斟酌片刻,继续道:“通知衙役,在告示上贴上徐七舟的事迹,告诉抚临郡,他拯救了两千多灾民。”
“另外,给徐七舟送去五百两银子和锦旗,以表官府的赏赐。”
对徐七舟,陆远山其实是没什么好感的,可是他不得不嘉奖徐七舟。
“是!”几个官员点头,匆匆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官员又匆匆地跑了进来。
“知府大人,有消息了!”
那官员一脸兴奋,陆远山顿时兴奋起来:“有逍遥小居士的消息了?”
那官员连连点头:“对!对!”
“我们已经找到了逍遥小居士的住址,现在便可以去找他。”
陆远山大喜过望,连忙道:“快快快,随我一起去拜见他。”
“此人才华横溢,必是我的贵人啊。”
话罢,匆匆前往。
……
张知县被带走后,整个南安县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没有县衙,所以官府人员便暂时搭建了一个县衙,作为临时办公点。
现在,张知县被送到京城去了,所有南安县的官员也深知,不能再招惹徐七舟了。
连张知县,他都能搞垮,更别说其他官员了。
所以,现在在南安县,徐七舟几乎是横着走的,没有人敢挡徐七舟的路。
不仅是徐七舟如此,就连黑风寨的土匪们,也都是横着走的。
不仅如此,还博得了一个好名望。
因为这些百姓,都知道了徐七舟救了流民们的事情,所以对徐七舟也十分敬佩。
而且,这几日,南安县内忽然开始流行起了一首诗。
这首诗,几乎连小孩都会唱了。
据说是由那些流民唱出来,然后传到城里面来的。
几个小孩在街道上追逐嬉闹,口中还振振有词地吟唱着。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听着小孩们的嬉闹声,才刚刚出府的周淳,顿时微微一愣。
他仔细地再听了一遍。
一时间,他的心中,仿佛涌起对百姓浓浓的忧愁,担心。
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道出了多少心酸。
周淳心中微微一震。
这是谁做出来的诗?
竟然看得如此透彻?
毫无疑问,这首诗,比起那水调歌头来,也不差多少啊。
这首诗要是送到京城,怕又要震惊了,到时候他又是功劳一件。
当然,要是能找到作者,那就更好了。
这让周淳呼吸急促的同时,又连忙上前,喊住那几个小孩道:“你们这些诗,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