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的手机里有她偷偷给青琅拍的照片,但谁知青琅是不是冒充的身份,故意潜伏在狼妖妻子身旁,趁机夺得腹中的狼妖崽,是以他现在的形象不一定是之前的。不过也没有关系,不管是谁,大树上偷袭程双的人,一定跟杀死刘娟的队伍有关。
程双记得当时青琅追的黑风衣男,个子不高,速度极快,所以她没能看清对方的相貌。
但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黑风衣男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类似于野兽散发的腥臊味。
等到都隽过去检查时,赫然发现地上的肉块长着棕色的红毛,而且肉块的数量和形状并非人类。
小野凑近查看,惊异的叫道:“黄鼠狼!”
“也就是说,有的维护者进入了妖怪的身躯里?”四海暗暗思索。
“所以流浪者是阴阳师!”
“鬼怪不是流浪者!”
程双和名为雅美的女人异口同声,一大一小两个女性对视一眼,如果鬼怪是真正的土着转化而成,那么阴阳师的存在极为有疑点。
雅美淡笑的对程双伸手,示意她先说。
程双扫了眼周围的人数,现在病号服们进去大半了,没必要继续拖延下去,反正早晚都要跨过人和鬼之间的这条界限。
“阴阳师操控着人类的情感和生活方式,鬼怪是它们的工具。”她微蹙眉,“我怀疑,只能说是怀疑,流浪者以阴阳师为借口,吞噬人类的情绪。”所以乍一看,这个死亡之地仍是人类为主体,如同圈养的鸡、鸭、牛,生的蛋、产的奶……
雅美:“所以青梅竹马是常态,从小甜蜜到大,修成正果,连多年来的回忆都成为流浪者的养分。”
“有证据!”四海补充,“阴阳师会在怨气大爆发时出现,说是平复怨气封印鬼怪,不如说是收割。恐惧和绝望也是一种情绪。”
“嗯!”小姑娘点头,“恐惧和绝望应该占了大头,因为爆发时情绪会更激烈,而且不分年龄大小性别。所以这是鬼怪存在的基础。也是为什么明明能屏蔽人类的感知与鬼怪们和平共处,流浪者却不这样做的根源。”
“那些病人呢?他们扮演了什么身份?”警员不解的问。
“这个问题只有进去才知道。”雅美温婉一笑。
重新等到四人,凑够十人,进入鸟居时,光线明暗变动,山川河流近在眼前。
那四个零散的维护者立刻逃也似的散开,等他们消失,只听‘叮’,机械音在意识里响起。
‘挑战赛正式开始!’
小野哦豁一声,扬起了一抹嘲讽笑容。之前的厮杀,仿若一场笑话!
这时没有人迎合他,因为机械音发布了规则。
‘此地在R国历史河流中,类似于战国时代,鬼怪并行的时期,请站长和维护者们各显神通,在鬼怪们的捕食下尽情逃亡。’
‘为了补偿站长和维护者技能的冻结,收服的鬼怪,可以成为您的助手,全程听令于您。’
‘挑战赛限定时间:二十四小时,以鬼门开启为界。’
程双果断的往两侧男人手心里塞了一把符箓,尤其是都隽,当时他将符箓全部给她防身,自己现在等同于光杆司令。
但很快,小姑娘发觉她担心的有点早,因为四海周围瞬间出现了十几个衣着华丽复古、面色惨白的男女,他们金发赤眼,样貌顶尖的漂亮,犬牙突出,却驯服的站在四海身后。
警员立刻惊叫,“吸血鬼?”随即看向四海的目光带着佩服。
四海微微一笑,说是收服,原来只要是打败、退敌的都算在其内了。
小野三人周围也冒出了几个形态各异的鬼怪,多是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妖怪,数量不过是吸血鬼中的一半。
最为瞩目的是站在雅美身侧的雪女和花子,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阴恻恻的,连带着温度都降下去不少。
而都隽一左一右,仅有两个男子,一身白衣的龙介(在原着中龙介化身为鬼怪,拯救被美少年诅咒的无辜人)、一身黑衣的美少年。
雅美抿抿唇,“十字路口的美少年。”
“它们能有什么能力?”小野掩不住的嫌弃。
“黑衣是类似负面的预言,一句话令人自裁。白衣是祝福类的预言,应该可以充当奶,你说什么能力!”雅美瞥着他,笑容依旧很温柔。
小野耸耸肩,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
警员颤巍巍的拽了两人一把,提醒他们往旁边看,只见那小姑娘身前,先是一只黑猫、在是一个小孩,然后则有一个白袍女人,母子同样的黑瞳,仅仅一个对视,便叫人胆战心惊。
警员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伽椰子,我小时候的恐怖片阴影。”
“还有!”小野情不自禁的放低了声音,“裂口女……”
“嘶,是贞子!”警员再次痛苦的开口,“我童年时,第二个恐怖片阴影。”
四海打趣道,“你阴影挺多的!”
小野嫌恶的撇嘴,“因为他就看过这两部恐怖片。”
“是三部。”雅美微笑,“还有一部惊情四百年。”
警员摸摸鼻子,默认了自己曾经对恐怖片的各种怂……
小野看着程双这边还在继续往外冒鬼怪,忍不住拍了下四海的肩膀,“你家小孩是捅了鬼窝了吗?”
四海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是‘非请勿入’,一只模样像蛤蟆的鬼怪,别名:发怪,以人类头发为食,会模仿各种声音,让它盯上头秃是小,若头发不能供应它吞噬的速度,要以头来换。
“这是……雨男?不对,这明明是个孩子!”雅美惊讶的望着距离程双最近的打伞少年,说是少年,其实比程双看起来也没大多少,但令人在意的是,它的出现,不管是伽椰子还是贞子都默默退后半步。
唯有蛋炒饭,仗着有投喂程双的情谊,跳到她的臂弯间,并将小脑袋扎进了她的怀里,躲开伞下少年冰冷的视线。
几人免不得仔细打量着它,红伞、红厚底木屐、红唇、凤眼黑眼线、青黛眉头、白的无血色的脸庞,标准的鬼怪装扮,连小姑娘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服的它,她只记得在雨夜里曾见过一面。
“吾名——黑夜童子。”少年嗓音有点哑嗓,目光直视程双。
黑夜童子!
程双噙着这四个字,恍然抬眸,不敢相信的念出了另一个名字:“黑崎?”优子曾经的男朋友,她是通过优子的相册想到的他。
黑崎的五官和黑夜童子十分相像,但黑夜童子多了份鬼魅般的奢华感,气势凛然。
伞下少年微点了下头,小姑娘心直口快,“我不是优子。”
“吾知。”黑夜童子并不意外,看向程双的目光越发和善,“你的身躯,优子的。”
“所以我们安全离开后,优子还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
黑夜童子再次点头,只是等程双还想多问一些问题时,它便彻底闭口不言了。
程双身后的鬼怪也不少,加上富江、丑陋人偶、溺童,共有九个,以及二十具赤果果的僵尸,看起来极有气势。
当然,在僵尸们出现后,几位男士动作极统一的掏衣服,把它们包裹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