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此战之前,龙泽等人还信心百倍的想要和叶枭一决高下,那么此战过后,龙泽肯定不会那么草率的就下定论,他这次和叶枭的对决,仅仅只是一次交手,就已经高下立判。
此人的实力对外想必是有所隐瞒,因为有原始真解,所以龙泽对自己的战斗力非常的有自信,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心里骇然之余,也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起来。
骨碌碌……
龙泽从巨鹰小黑的背上跌落下来,狼狈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好在没有落入敌方阵营之中,巨鹰小黑也已经回到了天空之中,至于小奶狗,它早就趁着龙泽和小黑在战斗的时候,跳下去跑的没影了。
相较于龙泽的无功而返,巨鹰小黑倒是旗开得胜,一翅膀将一个五鬼门的弟子击飞了出去,同样打得此人滚地葫芦一样滚出去好远,还吐了几大口鲜血。
“没事吧!这厮修为比咱们高出太多,也算是很有两把刷子,单打独斗,我们可能没人是他的对手,千万不可冒进。”银剑连忙将龙泽扶起来。
“不错,那头坏鸟比我们多吃了十几年的白饭呢,结果也就这点本事。”熊处默亦是符合道。
龙泽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两只眼睛像是恶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叶枭,道:“你们不用安慰我,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挫折还难不倒我的,不就是实力比我高出好几个小境界吗?给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弄死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的确,龙泽出身散修,自从接触到修道界之后,遇到的困难并不少,还不至于被这点小小挫折打倒,在叶枭手底下一招败北没什么,因为他们刚才都是全力以赴的出手,一招分胜负很正常。
而且通过刚才那一招的试探,龙泽也基本上摸清了此人的底儿,再给他一些时间,只要能再“画”出一道龙鳞,哪怕是二者之间仍然存在着好几道龙鳞的差距,他也有信心一雪前耻。
熊处默和银剑两人都诧异的看了龙泽一眼,发现这家伙的确已经从刚才失利的阴影走了出来,而且还战意爆表,足见他不只是在吹牛皮。
两人都有些佩服这货的自信,前两天才刚刚晋升二龙鳞境界,十天半个月就想攀上三龙鳞去,敢说这种话的人,要么就是天才,要么就是无知者无畏的牛皮大王,就是不知道龙泽是属于那个。
“哼,真是不知所谓的土包子,虽然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说这话,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的,你看不到十天半个月之后的太阳了,老子甚至不打算让你看到今天的日出。”叶枭冷笑道。
龙泽几人的话,一定程度上刺伤了他那颗玻璃心,虽然出身一个不错的门派,但他的资质的确不算出挑,都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眼看着同龄人之中那些资质好的那几个,都已经有人开始熬炼龙骨了,自己的境界却好些年没有晋升成功过。
这一度让他非常的恐惧,自己的修为不会就要此生止步于此了吧?还好前不久,他终于又向前艰难的迈出了一步,所以才有心情高调地出世。
但是如今却被几个少年评价为只是因为多吃了十几年的白饭,所以才能靠着境界的压制,来欺负几个不到二十岁的散修,着实是有些丢人啊!哪有人这样当面戳中了心窝子还会无动于衷的?
愤怒是需要宣泄的,不论是叶枭一行人的怒气,还是龙泽等人的怒火,如果两帮让恰巧还是狭路相逢的仇敌,那就再简单不过了,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在美妙不过了。
“杀啊……”
“兄弟们抄家伙上,干死他们……”
“我要给老四老五报仇雪恨……”
……
有时候修道者们打架,除了破坏力强一些,所施展的手段玄幻了一些,其实和普通的市井流氓也没什么不同的,以多欺少会有,持强凌弱也很常见,这也没什么可指责的,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这么干了,真正还保持着君子之风的人,要么就是被人阴死了,要么高高在上,从不为修行资源而奔波。
龙泽一行人的战力严重不足,不是说他们个人实力太差,而是能参战的人数太少,对方大活人五个,妖兽三头,再加上叶枭此人本身就是个最难啃的硬骨头,队伍里不管是谁对上此人,都不会太好过,熊处默在他们这边算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却也只能苦苦支撑。
况且小奶狗身为最后的希望,因为要发动偷袭,所以基本上是不能参战的,龙泽几人这边可用战力只剩下五个,基本上要保持着一打二的局面,局势艰难。
“哈哈哈,受死吧……”
叶枭狞笑着,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压了过来,本来就举步维艰的熊处默,顿时被逼的节节败退,多次险象环生,龙泽和银剑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不得不拼命的逼退自己的对手,适当的给予熊处默一些支援,给他一些喘息的时间,否则一旦有一处崩溃,整个战斗的格局就会立马改写。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叶枭疯狂的攻击,也是因为龙泽发狠,逼得和他作战的人快要落败,因此叶枭不得已做出的挽救。
“小兔崽子,那天在熊家宴席上就看你很不顺眼了,只是碍于熊家的老不死的还在,没能弄死了,让我遗憾了很久,今天就当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好了。”许致远看着身陷重围的龙泽,露出了残忍的笑意,手底下出招也越发的凶狠了。
“姓许的狗腿子,小爷我也正想砍了你,像你这种膝盖长根的垃圾,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的烂人,活着就是给整个修道者群体抹黑,还是早死早超生好了。”龙泽破口大骂道。
……
在龙泽几人拼老命的维持之下,处于劣势他他们,总算是勉强把整个战局维持在了某一个微弱的平衡点上,这时候任何一方能有新的力量加入,改写战局走势就在眼前。
所有人都很明白这个道理,于是现场的气氛呈现出了一个很怪异的状态,因为大家都出奇的保持着对自己一方的绝对自信,叶枭一行人的自信来源于他们人多势众,整体实力更强,因此他们认为,此时战局之所以是胶着状态,不过是因为对方困兽犹斗,狗急跳墙罢了,只要慢慢磨灭了对方的那股子气势,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龙泽个人的自信就比较没谱了,至少在银剑和熊处默看来,不知道他的迷之自信来自于何方,只是他们怎么也不想不到,龙泽会把筹码被压在了一只看上去才刚断奶没几天的小奶狗身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靠谱,除了龙泽有绝对的自信,熊处默和银剑仍然被蒙在鼓里,不过鉴于他们本来就无路可退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吼……
哞……
嘶嘶嘶……
“啊……孽畜,你干什么?”
“混账东西,连老子都不认识了?你眼瞎啊!”
“卧槽,师兄,我中蛇毒了,快点儿给我解药……”
……
好在几人的坚持并没有白费,就在三人都先后挂了彩,局势更加的艰难的时候,叶枭一行人的阵营却突然发生了暴乱,三头妖兽齐齐反水,朝着自己人下了死口,这一下可就真的让所有人都懵圈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受死吧……”
龙泽是唯一一个知情者,他等这一刻早就等的有些着急了,这时候见小奶狗的偷袭震慑住了所有人,于是趁着大家还在懵圈,悍然发动了袭击,要把战果扩大成自己一方绝对的优势。
“啊……你这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中招的人正是许家的许致远,不由得怒吼了起来,就在刚刚分神的短暂瞬间,他的胳膊已经被龙泽斩下了一条,齐齐的从肩膀出断开,此时正狂喷着鲜血,任由他捂都捂不住。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比你更卑鄙的人了,你刚才不是丈着人多很嚣张吗?有本事再来大战三百回合?”龙泽叫嚣道。
关于许致远这厮,这货为了取悦叶枭,早就已经没脸没皮了,也好意思说别人卑鄙无耻?之前在熊家的宴席上,这厮拿龙泽和银剑作法的时候,龙泽就已经看他很不顺眼了。
后来柯兰芳的背叛,叶枭选择了对龙泽几人出手,这个货乃是叶枭的坚定追随者,少不了向龙泽几人发难,嘴上嘲讽的话数他说的最多,出手也数他最狠,如今他又正好处在龙泽发动袭击的最佳攻击位置,不拿他开刀天理难容。
随着龙泽的突然袭击,战局再一次火爆起来,这次打得更加的凶狠无情了,背叛了叶枭的虎妖已经被他斩于剑下,足见此人之凶狠,陪伴了他多年的妖兽,说杀就杀,半点都不含糊。
“混蛋,你到底做了什么?”叶枭愤怒的质问着龙泽,因为在所有人之中,只有龙泽一个人看起来早有预料,若说和他无关,别说叶枭不信,怕是银剑和熊处默都不会相信。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我又不是你爸,没必要满足你的所以要求,想知道的话,去地狱里找答案去吧!”龙泽戏谑的说道。
“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叶枭咆哮了起来,他的大腿上还流着血,那必定会成为他的爱宠送给他的一处终生难忘的纪念。
敌我差距瞬间反转,众人不明所以,或许直到此时,叶枭一行人才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人们总是习惯于对未知的力量产生恐惧感,龙泽诡异莫测的手段,让他们感到了不安,至于真正的始作俑者,龙泽相信这时候他就算时如实相告,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在他们看来,那只可爱的小犬妖唯一的作用,大概就剩下寻宝这一个用途了,它没有威武雄壮的体魄,没有尖利的爪牙,也没有致命的妖毒,战斗力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战局的反转之快,让人防不胜防,哪怕龙泽几人此时在人数上仍然不占上风,但是有了四只妖兽的加盟,也是一股极为可观的战斗力,更何况叶枭等人的妖兽在反水时,还都出其不意的给了自己的主子一口,叶枭一行人如今基本上全都变成了伤号,多少也会折损一些战斗力。
“小泽,你带着它们几个顶住先,我帮熊大弄死这货再说。”银剑道。
“没问题,要不要比比,看看谁先清理完毕?”龙泽豪气干云的说道。
五头妖兽,外加他自己,等于是六个战力打对方四个伤号,哪怕是妖兽的实力普遍低于人类,龙泽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杀啊……”
战斗进行到了这种程度,不少人都已经是杀红了眼睛,不过也有些猥琐男见势不妙,准备开溜的,这种猥琐的事情,当然是没羞没臊的许致远的最爱,虽然龙泽也喜欢痛打落水狗,不喜欢没事就去正面刚强敌,但谁让他现在得势呢?鄙视许致远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姓许的弱鸡拿命来吧!”龙泽当然不会让此人逃走,先拿最弱鸡的那个开刀,成了他的首要选择。
许致远早就遭受了重创,如今被龙泽点名道姓的宣战,没了面对的勇气,反而加快了逃跑的步伐,让五鬼门的人恨得直咬牙,龙泽很善解人意,知道他们也不喜欢这厮了,既然把自己搞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还不如让自己送他一程算了。
就在龙泽的飞剑距离许致远的后背还不到三公分的时候,或许是许致远强烈的求生欲望感动了老天爷,一直还显得平静的禁区附近,却突然发生了变故,居然无缘无故的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风暴,将所有人都席卷入其中,然而丛林中的其它物种,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鸟兽虫鱼,都没有受到波及,仿佛这场怪风就是专程冲着他们来的一样,诡异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