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磊知道秦然翻盘了。
当秦然在直播间里请来金陵市青少年基金会的会长时，舆论肯定要反转。
哪怕这一百五十万原本就跟【第一资讯】没什么关系。
大学生音乐节本来就是半官方的性质，并不是【第一资讯】一方单独承办的。
而且用的还是金陵大学的操场当举办场地。
门票收了钱，自然也不是全归【第一资讯】。
现在门票的一百五十万全捐了，还是以公开透明的方式。
举办音乐节的成本反倒变成由【第一资讯】承担，一点盈利都没有。
完全是在贴钱！
不赚钱，还贴钱，门票钱甚至还全捐给希望小学。
这让【第一资讯】立马站在了大义的一方。
田磊暴躁无比！
之前抨击【第一资讯】的话已经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田磊安排人在网络上攻击【第一资讯】，不断朝秦然丢石头。
眼看秦然没被砸死，也要被埋死的时候，秦然才亮出底牌。
轻轻一跃，便站在了顶峰！
把所有扔下他的石头全部都踩在了脚下。
田磊终于意识到之前为什么网络暴力把秦然淹没时，后者一点反抗也没有。
任由网友随意诋毁谩骂。
之前骂的有多厉害，现在就把秦然捧得有多高！
田磊明白这场博弈自己又输了一局。
起码现在无法撼动【第一资讯】。
“唐云飞呢？还没联系上吗？”
王铭身子一抖，小声道，“唐总的人不接电话啊。要不我去他公司找他？”
“等你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有个屁用！”
“那，那我继续打电话？”
“一群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没一个能派得上用场的！”
“田总，您消消气，我继续联系唐总，问他怎么回事。必须把发布会给搅黄了！”
王铭说完便立刻起身往外走去，手机放在耳朵边，看似很着急的样子。
......
投屏被砸碎了，田磊又想知道秦然后面说了什么，只能捏着鼻子下载了【第一资讯】。
而且还成为【第一资讯】的新用户。
随机名字【又菜又爱玩的地鼠】。
田磊骂了一句娘，改了名字。
【第一资讯趁早倒闭】
【用户名包含敏感词，暂不可用】
【第一资讯趁早完蛋】
【用户名包含敏感词，暂不可用】
田磊不信邪，继续更改！
但一连改了好几次，全都提示不可用，气得他差点把手机砸了。
可没有手机，就看不了新闻发布会了。
田磊浪费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以【又菜又爱玩的地鼠】的名字进了直播间。
此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一千万五百万！
看到这个数字，田磊眼皮子一跳。
一个临时举办新闻发布会竟然吸引了上千万的观众。
要是昨晚预热宣传一下，不得三千万往上？
【第一资讯】势头太猛了！
挡也挡不住。
田磊不由想到一个典故，草船借箭。
他这边花钱找人万箭齐发。
以为把秦然射得体无完肤，结果所有的箭全被带走了。
很有可能明天就会还回来，以一种他最不想看见的方式。
田磊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退出直播间，拨通郭光昌的电话。
“老郭，出事了，出大事了！”
......
此时直播间内，秦然游刃有余地继续讲解下一个数字。
【5，000，000】
标大，标红！
比前面门票总和的一百五十万还要显眼。
秦然用激光笔在数字上画圆。
“五百万。”
“大家有能猜到这个五百万是什么吗？”
“很多人在网上说我，还有第一资讯利用金陵大学生音乐节牟利。”
“门票钱一百五十万全都捐赠了，那这五百万又是什么钱呢？”
“我来告诉大家。”
秦然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第一资讯举办音乐节亏损的金额。”
众人一片哗然！
不赚钱就算了，还亏了五百万？！
秦然笑了笑，但笑容中带着苦涩。
“你们是不是不信？”
“我也不想相信，但第一资讯亏的钱比这只多不少。”
“光是音乐节的舞台灯光效果，就花了三百万。”
“全部按照一流演唱会的标准来，同样只高不低。”
“还有安保团队、抢票系统、设备租赁、广告宣传等等，说一个小时都说不完。”
“我的团队成员之前都劝我别做了，亏太多了，我们承担不起，也没必要承担。”
“但我这人就是倔。而且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总要有个好的结局才对，是不是？”
“不然那些不远千里赶来的同学不是很失望？”
“我不想让自己失望，也不想让所有人都失望。”
“哪怕亏再多钱，我也要做！”
现场的人有的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这不是一个故事。
投影屏上的也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红色代表热血，鲜活，激情！
音乐节是秦然的心血！
万千网友在这一刻都泪目了。
太感人了！
.......
田磊也被“感动”了，感动得直拍桌子，不断冒出国粹。
他根本就不相信！
一个字都不相信！
“吗的，不是金融专业的吗？这么会演戏！”
但事实摆在那里。
音乐节的效果也摆在那里。
留言弹幕彻底倒向秦然。
【哭了，支持秦然，支持第一资讯！】
【我当时还说舞台效果怎么那么好，原来花了三百万，难怪！】
【原来我们看的是一场演唱会级别的音乐节】
【十块钱看一场演唱会可还行？】
【当时朴澍还出场了，说是演唱会也没错】
【黑子说话！】
【金陵师范大学工商管理121班黄杰实名支持！】
【金陵艺术大学表演专业122班李楚然实名支持！】
【金陵财经大学...】
【齐鲁大学...】
【北西政法大学...】
【清北大学...】
。。。
曾经来参加音乐节的大学生都纷纷实名支持。
上百家高校名字出现在直播间里。
全是【支持！支持！支持！】
极个别的谩骂声全被淹没。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为秦然发声！
为【第一资讯】发声！
有谁能像秦然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有谁能像第一资讯一样开发抢票系统，避免黄牛加价。
有吗？
没有！
那给秦然戴上王冠，让【第一资讯】登上宝座，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