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一点都没客气，又要了两份甜点。
甚至没有分一份给曾舒婷，而是直接放在了后座。
曾舒婷脸色没什么变化，上车后打量了一番内饰，然后告知秦然公司所在大楼。
秦然开了导航，一脚油门朝曾舒婷公司驶去。
后面有辆雷克萨斯LS一直跟着，似乎跟大奔较上了劲。
半个小时后，秦然开进中远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金陵的一个新商圈，写字楼、商场、大型超市都有，租金不会低。
秦然跟着曾舒婷上了电梯。
【点灵心理咨询】
前台颜值尚可，公司看着也很正规。
秦然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
“小婷，你不是请假了吗？”
一个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站在独立办公室门口。
“郑总，这是我一个朋友，过来看看。”
“那你带人好好参观一下。”
女人朝秦然笑了笑，转身回办公室。
秦然好奇道，“她是你们老板？”
“是的，郑总人很好，一直很照顾我们。我带你看看吧。”
“好。”
秦然路过办公室，多瞧了一眼郑总。
他倒不是喜欢年纪大的，而是郑总给他一种说不明的感觉，很怪异。
“这是我们画室，里面有客户，我就不带你进去了，不然打扰到客人不好，抱歉哈。”
“没事。”
秦然透过窗户看到画室里有两人，从侧脸看，客户是个穿着不俗的青年。
而老师，不，应该称为心理治疗师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S型身材，一袭黑色及腰长发，坐姿优雅，手指纤细。
两人坐得比较近，超过了安全距离。
曾舒婷继续带秦然往前走，“这里是舞蹈房，平时要是没客户，我们也会在里面跳舞。”
透过巨大的玻璃隔断，里面有三个漂亮的女孩，舞姿动人。
曾舒婷介绍道，“领舞那个是周老师，她拿过省里的奖。”
秦然挑了挑眉。
“她也是心理治疗师？”
“不是，她原先是我们的客户，后来每周免费过来帮我们培训。”
“那她人还挺好的。”
“对，周老师很好，我舞蹈也是她教的。”
曾舒婷继续往前走，似乎并不想停留太久。
“这边是沙盘游戏房，正好没人，你要不要试试？”
“你们这还有游戏？”
曾舒婷俏皮一笑，“沙盘游戏也是一种治疗方法的。”
“它被叫做箱庭疗法，客户自由选择模具放在沙盘里创作场景，我们会用分析并治疗。”
“国外还有一个国际沙盘游戏治疗学会，有很长的历史呢。”
秦然留意到曾舒婷不说“病人”，而是称为“客户”，而且介绍的时候有点像是在背书。
这里跟一般的心理诊疗所很不一样。
但秦然心头那丝异样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
秦然走进沙盘游戏房，“玩玩吧。”
“好啊，这个很有意思的。”
曾舒婷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个人沙盘游戏可以展示个人的内心世界，让自己跟潜意识对话，明白自己深层次的需要。”
“或许在这里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哦。”
“我们开始吧，边上这些道具你都可以自由使用。”
秦然看向一旁的木柜，柜子上摆列着好几排玩具。
有各种家庭道具，还有汽车、船等模型，零零散散多达上百样。
曾舒婷继续说道，“沙盘里的沙代表陆地，如果露出蓝色的底部，可以代表天空，也可以代表海洋湖泊。”
“有问题吗？没问题就可以开始咯。”
秦然摇摇头，随后拿了几个人物模型。
随后把沙盘用手刀割出棋盘的样子，再把人物模型放在棋盘上。
“好了。”
曾舒婷错愕道，“这么快！”
秦然耸了耸肩。
“那你给这个作品取个名字吧。”
“胜天半子。”
曾舒婷柳眉紧锁，一时陷入沉默。
门忽然开了，郑总走了进来。
“在玩沙盘游戏呢。”
曾舒婷眉头舒展开来，“郑总。”
郑总微微颔首，“这位先生不介意我来解读吧？”
秦然笑着摇摇头，“不会。”
郑总看了一眼沙盘，缓缓说道。
“先生这是以天地为局，众生为棋。”
“说明你的野心很大，想要的不是凡俗之物。”
“一般的物质和精神满足不了你的需求。”
“所以你想追求的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秦然挑眉道，“你解答得很对。”
郑总伸出手，“认识一下，郑卓娅，贵姓？”
“秦。”
“秦先生，不如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好。”
曾舒婷也想跟上，但郑卓娅轻轻摇头，带着秦然离开了。
......
等秦然走进办公室，郑卓娅把门带上。
随后泡了一杯香茗递给秦然。
“不知秦总来我们这家小公司有何贵干？”
“我跟曾小姐偶然认识，过来看看。”
郑卓娅笑容愈盛，“秦总就别开玩笑了，是小婷犯糊涂了。”
“哦？她犯什么糊涂了？刚刚她介绍得挺好的。”
郑卓娅笑容一敛，“秦总就不要开玩笑了，如果需要，我可以介绍不输于小婷的女孩陪秦总玩几天。”
秦然眼睛一眯，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这也让他更加确认这家公司有问题。
秦然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
“我其实对你们的业务挺感兴趣的，不如郑总介绍一下？”
“都是不上台面的事情，就不污染秦总的耳朵了。”
“怎么会，我是普通家庭出身，没什么上不上台面的。”
郑卓娅沉默半晌，不复刚才的姿态。
“秦总不是都猜到了吗？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秦总需要，我可以提供。”
“郑总说的不清不楚，我可不敢。”
“那只能抱歉了。”
郑卓娅的意思很明显了，送客。
秦然也不恼怒，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道，“郑总，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的。”
不等郑卓娅回应，秦然双手插兜慢悠悠地离开了。
曾舒婷就在不远处站着，却不敢上前相送。
秦然下了电梯，走到离大奔只有几个车位的雷克萨斯前敲了敲窗。
车窗降下，是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