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透着熟悉的温润,让沐清清全身像是过了电流般僵住了。
“清清…清清……”沐清清努力探究着,冥冥中的记忆里像是有个声音在回响。时而深情,时而眷恋,缱绻的如同清澈水流般一声声缠绕在她脑海里。
“风……”到嘴的名字似乎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冉闵进来了,他大红色的衣衫像是染血一样透着一股煞气。
沐清清迷茫的看着他,总觉得冉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让她无端的心悸起来。
“怎么了?”冉闵一步步走到她身前,从门口隐约间听到的风字他脸色莫测起来。
“头好疼。”沐清清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疼,有些片段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
“我来帮你揉揉。”冉闵观察着沐清清的神色,说着大手不由分说抚了上去,眼神变得阴冷。
他篡改不了她的记忆,因为沐清清的精神能力太强大了,强大到他丝毫窥探不到她的记忆。
他只能暂时掩盖她的记忆,没想到即使这么虚弱她依旧快要挣脱他的束缚。
冉闵的大手在她发间穿梭,沐清清渐渐平静下来,头也不疼了。随着头疼一并消失的还有快要破土而出的记忆碎片,当沐清清再次抬头看着冉闵的时候。他的眼神依旧深情,在大红色衣衫衬托下风华潋滟。
迎着她的目光,冉闵嘴角微勾,一笑勾起的刹那风华中带着些妖气。手指滑落到她的衣衫间,使得沐清清瞬间慌了,不知所措起来。
那大手带着些寒意,触摸到她身体的时候,沐清清一阵寒颤。就在这时她腹部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一股生命意识孕育着终于形成了。
那刚刚形成的生命意识还很微弱,却急迫的传递出一种情绪,像是提醒沐清清有危险。
与此同时腹部突然浮现出一个太极虚影,顷刻间打在了冉闵手上。
“滋滋…”声响起,冉闵收回了手,那干净白皙的指尖冒着黑烟。他的脸色徒然阴沉起来,眼神盯着沐清清的腹部冰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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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战场,风泽眼眸幻灭重组之间,如九天星辰坠落。天地失色,山河震动,一股自天地初开的莽荒之气迅速蔓延。
风泽轻轻站了起来,脸色淡漠的直视虚空。脚下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将他升到了半空,他原本只开了乾坤二卦,如今天地剧颤震卦砰的一声开启了。紧接着巽卦、坎卦、离卦、艮卦、兑卦一个个在天地颤抖间迅速开启。
巨大的太极图越转越快,最后疯狂的运转着,快到极致的时候风泽俊逸的脸上,眼神深邃到恐怖。
像是透过了无尽岁月再次俯瞰着这片天地,青绿色的扶桑树纹自眼角生长而出,妖冶的惊人神秘又强大。
他已经不需要伏羲虚影了,因为伏羲虚影已经融入到他的骨子里。
上古战场,妖魔鬼怪们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宁辰周身的金光都被压抑了。
“清清不要怕…我来了…上穷碧落下黄泉,追踪!”风泽温声呢喃着,脚下的八卦快速破开空间遁进了虚无。
感觉到冉闵注视她腹部的狠厉目光,沐清清毛骨悚然,双手本能的护着肚子,警惕的看着冉闵。
“你竟然怀了孽种,我要将它炼化成我的鬼宠,让它生不如死。”冉闵血色的唇畔阴森可怕,说着五指成爪,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瞬间拉扯着她的腹部。
“不要!”沐清清喊声凄厉,一瞬间脑海深处的记忆炸开。全身干枯的灵力被她强行抽到腹部保护孩子,只瞬间她脸色惨白。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感觉这样还是不足以保护孩子,沐清清哀求的看着鬼王,恐慌的眼泪一下子掉落不止。
“它不该存在。”鬼王嘴角冷讽的动了动,森然的加大了吸力。
“不,是你不该存在。”风泽悄然出现在沐清清身边,双手迫不及待的紧紧搂着她。
一股雄浑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入她的身体,填补着沐清清空虚的身体。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看到她无助的样子,风泽心如刀绞,心里压抑又愧疚,她曾今说过在她心中他是最厉害的,可是他辜负了她的信任没有保护好她。
“呜…阿泽,我好害怕…呜呜呜呜…”看到风泽的一瞬间,沐清清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崩溃了。她委屈的哭的天昏地暗,最后神色有点恹恹起来。
风泽无比的心疼,手一挥让沐清清沉入了睡眠。这里只是她的精神世界,沐清清所经历的一切虽然时间很长,但现实中只不过是顷刻之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鬼王编制的幻境,她本来疲倦到极致的精神再次被唤醒就虚弱无比,现在情绪剧烈波动更虚弱了。风泽搂着沐清清心疼坏了,再看向鬼王他的双眸席卷着暴怒。
“滚…”风泽冷声出口脚一跺,磅礴的力量瞬间将鬼王震出了沐清清的精神世界。
离开了沐清清的精神世界他们身处在地府中,风泽意念一动,他脚下的太极图中阴阳鱼旋转开来自虚空中打开了一个通道,那通道漆黑深沉撕扯着鬼王将他摄了进去。
“我不服,我不要入轮回,所谓的轮回不过是你们的棋子罢了,任凭你们摆布。”鬼王戾气的声音最终消失在通道里,阴阳鱼闭合上四周平静下来。
风泽小心翼翼的搂着沐清清跨越虚空而去,再次回到上古战场。在众人眼中,风泽只消失了一会又回来了,看着满战场的妖魔鬼怪,风泽深邃的眼眸寂灭古今返璞归真。
奇特的韵律响起,天地静止了,除了灵仙以外所有大妖倒退到未开灵智之前,化作了普通的动物。
一双双兽眼茫然的看着四周一哄而散,一具具僵尸化作腐朽的尸体,风泽再将鬼魂打入轮回后抱着沐清清离开了上古战场。
等他离开,宁辰才觉醒过来,金色的双眸心有所感的看着风泽离开的空间。一场人类本该被摧枯拉朽的战斗,最后以极小的伤亡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