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边什么情况?”万俟曜知道那一下心慌肯定是因为幕夏,拳头不自知的握了握。
“王妃随着荣宁太后去到护国将军府后,便在卧室休息……”黑鹰现在的任务就是随时与跟在幕夏身边的青鹰时刻传递消息,及时掌握幕夏身边的一举一动,因此万俟曜的话一出,黑鹰立即详细的汇报,包括幕明乐闯入幕夏卧室被打残最后被人抬出来的事。
万俟曜听见幕夏一直在卧室里休息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眉头皱得反而深了两分,垂眸深邃无尽头的看向黑鹰,“你说竹云帮王妃教训了幕明乐?”
“是!”黑鹰闻言愣了愣,不明白万俟曜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青鹰传递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
“那个沈晴呢?”
听见万俟曜这声低低的却蕴含暴风雨的询问,黑鹰脑袋轰了轰,知道幕夏那边很有可能出事,立即二话不说的请罪,“属下立即去了解情况,随后属下会自行下去领罪。”
万俟曜没有说话,黑鹰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迟疑的下去与青鹰详细了解情况。
“将白云辰叫来。”万俟曜看都不看黑鹰一眼,看着护国将军府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命令了一声。
没过多久,黑鹰满头大汗的飞身回来,“咚”一声跪倒在万俟曜身前,声音沉稳中透着几分速度毫无半句废话的直接回禀道:“爷,确实只有王妃和竹云两人在卧室里,不见沈晴!”
说完,黑鹰的脑袋低了低,是惭愧自责的,如果不是爷提出来,直到现在他们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这个异样!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不过有时就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大乱子。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沈晴不会害小外甥女的!”刚走过来的白云辰正好听见黑鹰的禀告,肯定自然的说道。
万俟曜回头没有任何温度的斜了他一眼,白云辰不受影响的笑了笑,“我保证。”声音不高,却让人莫名的信服。
万俟曜深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坦然平静的眼眸,暗吸了口气,双手紧握了握,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黑鹰同样暗看了白云辰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心底莫名松了松,似乎在白云辰这保证下他看见了幕夏真的平安没事一样,暗吸了口气,再次恭敬的对万俟曜禀告道:“爷,还有一个消息。刚收到消息,冽帝正亲自带着人前往护国将军府接乐贵妃。”
“忍不住亲自出手了吗?”万俟曜冷冷的勾了勾唇,妖瞳内没有任何温度,“看来真的太闲了。让司徒焱到御书房放一把火,顺便……”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不是去放火和做坏事,是去送礼一样。不过,确实也是送礼,还是大礼!
下一瞬,话音徒然一转,沉声命令道:“让他们保护好王妃,不惜任何代价!”说完,最后望了望护国将军府的方向,双手再握了握,暗吸了口气,转身利落的大步走回书房。
白云辰轻挑了挑眉,笑着跟在万俟曜身后走进了书房。
黑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敢迟疑的快速离去将爷的命令传递出去,紧接着将自己的任务暂时交给自己的副手,亲自走到刑堂领罚。
这是万俟曜的铁令——有功必赏,有错必罚!
这也是万俟曜的势力强大的原因之一。
无论是谁,上到领头,下到普通的下人,绝无例外,这甚至包括万俟曜自己。
这次的事情,不但黑鹰有错,青鹰同样也有错,当青鹰完成了万俟曜这次的任务,他同样也会自发的到刑堂领罚。
只有以身作则,才能立言立行。
……
幕夏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的目光正紧紧的锁定着这地动山摇的通道,墨瞳内是一片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轰隆隆……
通道摇晃了好一会,终于在幕夏的彪悍暴力下,完全崩塌了!
然而,幕夏、竹云和沈晴三人却由始至终都毫发无损!
刚刚一片地动山摇崩塌迹象的通道转眼间恢复如常,好像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竹云的脑子已经被今天这一段段变故搞得如同一团浆糊,刚下意识护在幕夏身前的身子突然似漏了气般软倒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眼前安然无事的一切,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事。
沈晴并没有身处局中,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地道崩塌的那一刻,神色比较正常,慢慢从幕夏发疯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紧张不安的瞪着幕夏,眼眨都不敢眨一下,似生怕幕夏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幕夏看着眼前崩塌后晃了晃便恢复了原状的通道,冷笑了笑,双手忍不住愤怒的握了握,牙槽也忍不住咬了咬,真是该死,还真是中招了啊!
而直到现在,她都还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样中招的,真是失败!
哐当!
幕夏刚握了握手,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这条再次恢复寂静的通道上骤然响起,三人的神经绷了绷,三双眼睛齐齐条件反射的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幕夏的左手腕!
没错,就是幕夏的左手腕!
不知道什么时候,幕夏的左手腕上多出了一只碧绿色的手镯,刚才那清脆的声音正是这手镯上的挂饰碰撞发出的。
这只手镯通体莹绿色,却不是传统的玉镯,似铜又似金,具体看不出是哪种材质,手镯上雕刻了一圈白色的古老祥云,圣洁端庄,上面还悬挂了两个看不出样子只有米粒大小的小挂饰,那“哐当”的清脆声正是这一对小挂饰碰撞响起的。
如果不是这条通道实在寂静的诡异,幕夏三人的神经又是紧紧绷着的,这细小的声音绝对很难发现。
沈晴和竹云瞪着不紧不松套在幕夏手腕上的手镯,眼睛瞪得老大,惊吓又惶恐,仿佛那个不是漂亮精致的手镯,而是吓人的鬼怪。
对于沈晴和竹云来说,这确实与见鬼差不多!
不得不承认,这只手镯是挺漂亮的,套在幕夏那白皙的手腕上非常合适,可谓相得益彰,似乎就是专为幕夏量身定做的。
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们,这只手镯是怎样来的?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们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却谁都没有察觉到这只手镯是怎样来的,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太诡异了!
除了撞鬼,沈晴和竹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说法!
不知是心理作用作怪还是什么,沈晴和竹云突然感觉周身阴风阵阵,不由冷冷的害怕的连连打寒颤,惶恐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盯着那只手镯看。
幕夏盯着手腕上突然多出的手镯,狠皱了皱眉,右手下意识的要将它摘掉。不要说沈晴和竹云不知道,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个鬼玩意。
她也觉得太诡异!
不过与其说这是撞鬼了,幕夏更愿意相信这是人为!
虽然自己完全不合常理的灵魂穿越重生来到了这个世界,甚至遇到了很多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东西,不过幕夏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即使真的有鬼他们也不会无端端出来作怪!
作怪的,只有人!
可惜,幕夏无论多么想要说服自己这是人为,这是比她厉害强大的高手所为的,然而那只手镯死活赖在她的手腕上不走,似是在一遍一遍又一遍反驳她心底的无神无鬼论!
费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左手腕都被幕夏自己折腾得红紫一片,似被什么狠狠虐待了一顿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然而,那只看似不紧不松,理应很容易脱下来的手镯,依然安安静静的套在幕夏的手腕上,在那红紫虐痕的映衬下似多了丝诡异的妖红。
此时幕夏的眉头皱得死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瞪着那只死赖着她的手镯,隐隐约约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幕夏此时真的很想咬人,不,应该是咬她手腕上那只见鬼的手镯,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事,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连一只手镯都似有灵魂?
狠瞪了它几眼,幕夏咬牙收回视线,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心里想着回去找某个妖孽,相信那个土生土长被传得如佛似仙的王爷应该多多少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幕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习惯性的环视了四周一圈,一转头就撞上了脸色苍白满脸见鬼一样的沈晴,轻挑了挑眉,不经意间看见她满身破烂青紫,微皱了皱眉。
幕夏上下左右观察了沈晴一遍,轻动了动手指,一条金丝线活的一样探上沈晴的手腕,片刻后缓缓回到幕夏的衣袖内。
“竹云,帮她包扎一下。”幕夏轻丢出两个药瓶,对同样满脸苍白的竹云平静的交待了一声,四处环视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后,转身回到十米外的暗门处。
幕夏知道了沈晴身上的全是皮外伤后,没有问沈晴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沈晴也中了招,受了轻伤。
却没有发现,在她转过身那一刻,距离暗门二十米外,之前她和竹云来来回回兜兜转转那个转折点处一闪而过了一个黑影——那赫然是幕家的幕后当家幕老爷子,他脸上是一片浓浓的满意和宽慰的笑意……
幕夏似有所觉的猛地转过头来,明亮中透着几分少有的犀利,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隐着几分懊恼的皱了皱眉。
竹云在幕夏这几乎从未出现过的犀利视线中惊醒过来,以为幕夏是因为自己没有听话的给沈晴包扎伤口生气了,立即动作迅速的站起来走到沈晴身旁,惊怕的瞄了眼稳稳套在幕夏手腕上的手镯,倏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一眼,手指掩饰不住颤抖的为沈晴包扎伤口。
她刚才亲眼见证了幕夏怎样对付那只“鬼”,同样也亲眼见证了那只“鬼”怎样的顽固,最后连她家小姐都奈何不了,这只“鬼”太可怕了!
片刻后,竹云帮沈晴简单包扎了一番,就快步走到幕夏身边,右手边,坚决远离某只“鬼”,坚定的守在幕夏身边。
在前来护国将军府前,她可是“临危受命”,务必保护好小姐!
当然,即使没有这道命令,她也会竭尽全力的守护好小姐的,哪怕某只鬼很厉害!
沈晴在竹云的包扎中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那两个药瓶,隐约闻到里面那珍贵药材才有的药香味,掩饰不住动容的看了幕夏一眼,微微闭上眼睛,掩饰住里面翻转的情绪。
她没有告诉幕夏自己身上的伤是怎样来的,她知道如果说了,幕夏对她的态度有可能将有所不同,不过她并不想幕夏因此对她愧疚。
幕夏是她家小姐唯一的女儿,也是她没有跟随小姐归去尚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意义。
她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皇上驾到!”
正当此时,暗门外一声昂扬的唱和声清晰的传了进来。
幕夏轻挑了挑眉,须臾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轻轻转过身,透过暗门上的暗窗,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竹云听到这声音,双手紧握了握拳,全身的警惕提到最高,她没有忘记大半个月前苏府赏花宴上这位皇帝是怎样欺负她家小姐的!
沈晴听见声音,忽略身上的伤痛,动作迅速的站起来快步走到幕夏身旁,透过暗窗皱眉看着暗门外,她没有想到冽帝竟会亲自到来,摄政王殿下因为大婚前不能与新娘见面的习俗不能过来,如果这冽帝想要做什么,恐怕没有人能阻止!
希望冽帝发现不到这条暗道!
这一刻,沈晴万分庆幸幕夏在来护国将军府的途中说一来到这里第一时间检查这道暗门的提议。
虽然这其中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现在来说,她们算是因此逃过了两劫!
暗门外的“幕夏”和“竹云”经过了不断自我催眠后,已经完全融入了她们的扮演角色,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幕夏和竹云本人,听见这似刻意提高声调的唱和声,神色不变的做“自己”,神色自然的开门迎驾。
幕夏没有错过她们的表现,唇瓣上的笑意浓了一分。
竹云却是满脸的愤怒和气愤,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恐怕真的已经忍不住冲出去揍她们一顿了,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打开门,万俟冽一身明黄的锦袍一脸温润笑意的走了过来,他的后面紧跟着打扮了一番却依旧可见被收拾过的幕明乐,她高傲狠毒的对站在门口迎驾的“幕夏”挑衅一笑。
“幕夏”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双眼一直落在温润俊逸的万俟冽身上,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红昭国的君王,不过她对这帝王并不陌生,为了完美的模仿幕夏,观看幕夏认识之人尤其是熟悉之人的画像是她们每天必备的训练。
“幕夏”神色自如的看着万俟冽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却没有向他行礼,在她的消息中,幕夏与伟大尊贵的摄政王殿下一样是见驾不跪的。
万俟冽对幕夏站在那里没有要向他见礼的打算,脸上是一脸的见惯不怪,银灰色眸子深了一分。
“幕夏”见万俟冽对她的不行礼丝毫怪责的意思都没有,心底忍不住冒起了一片激动,第一次领略到了冒充幕夏的好处,衣袖内的双手下意识的握了握,她一定要当幕夏,一辈子当幕夏!
“幕三小姐,不请朕进去坐坐吗?”万俟冽轻步走到幕夏身前,笑着对似在发呆的幕夏说道,眸光再深了一分。
“幕夏”不着痕迹的回过神来,不经意间撞上万俟冽那双银灰色似隐藏着什么风暴的眼睛,心惊了惊,不过刚领略了冒充幕夏的好处,让她忽略这丝异样,翻出完美的幕夏笑容,“冽帝,这是我的闺房。”言下之意,不合适。
万俟冽轻笑了笑,眸光再深了一分,“如果我想与幕三小姐做交易呢,听说只要出得起价钱,幕三小姐什么交易都接!”
“幕夏”愣了下,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后才想起在幕夏的资料中,的确记载了幕夏当初遇到万俟曜和万俟冽时,就是因为交易才被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看上。而幕夏在苏府的赏花宴上喝下了忘情水,忘记了万俟曜,理应恢复成当初“见钱眼开”的幕夏。
想清了里面的弯弯道道,“幕夏”眸光微闪了闪,神色自若的笑道:“冽帝,请!”侧身请万俟冽进去。
万俟冽对她刚才的异样并没有放在心上,直认为那是幕夏失忆的后遗症,笑着越过她,自然的迈进了幕夏的卧室。
幕明乐怎可能放心万俟冽与幕夏单独相处?见万俟冽抬步,立即快步跟上。
她刚抬步,“幕夏”立即侧身挡着,却是看着万俟冽说道:“抱歉,我这里不欢迎乐贵妃。”将幕夏睚眦必报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乐贵妃在门外等朕。”万俟冽回头看了“幕夏”一眼,转眸温润却不容商量的对满脸不甘的幕明乐命令了声,随之回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幕夏的卧室。
“幕夏”意味深长的笑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幕明乐,心情很好的转身跟上了万俟冽的脚步走进了卧室,最后在幕明乐阴鸷狠毒的视线中“砰”的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隐在卧室外的青鹰看见幕夏亲自请万俟冽进了她的卧室,甚至亲自关上了房门,与万俟冽孤男寡女的待在卧室内,眉头皱了又皱,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同时一刻不停的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回摄政王府。
他并不担心幕夏会背叛他家王爷,因为他知道幕夏并没有真的失忆,虽然幕夏对他家王爷的爱看起来好像比不上他家深情的爷,却不是说断就断的。他担心的是幕夏恐怕低估了已经变成了不择手段的万俟冽的手段,最后受伤的反而是她自己!
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幕夏那边的第一手消息,万俟曜将手下最最精英的情报人员全部调到了这一条线上,速度堪比电报。
因此青鹰的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万俟曜就收到了这条新鲜*的劲爆消息,脸色迅即阴沉了下来,双手握了又握。
他自然相信幕夏,可是他不相信另一个人!
如果是以前的幕夏,他或许还不会这么担心,可是现在已经脱胎换骨的幕夏……
同在书房内的白云辰自然也听到了这条劲爆的消息,少有的挑了挑眉,当发现某个极度小气的男人明明满脸阴沉难看,周身漂浮着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却依然强忍着故作冷静的坐在书桌后,不由好奇的疑问出声,“你,该不会是顾忌那个大婚前一天新郎不能与新娘见面的习俗吧?”
据他所知,这男人对幕夏可是宠得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幕夏那边接连发生了意外,这男人的担忧和冷沉已经强烈得掩都掩不住了,却一反常态的强忍着待了这里,除了这个理由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不过这个强大且经常不按常理走的男人,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习俗才是!
万俟曜没有任何情绪的瞟了他一眼,明显不想回答他这无聊的问题。
只这一眼白云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从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男人怎么会在意旁人怎么想怎么看?沉思想了想,隐约想到了这个男人的想法,“你这是在坐镇后方?”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表面看起来他和万俟曜算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不过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是一样的,只需要将自己套进去,白云辰很轻易想到了万俟曜此刻的想法。
没错,表面上看起来,万俟冽、荣宁太后等人都似在拼尽全力的打万俟曜的软肋幕夏的主意,幕夏明显比万俟曜好对付,而只要解决了幕夏,就能重伤万俟曜,这在之前已经得到印证了。
然而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应该说他们由始至终的最终目的都是万俟曜!
表面上现在所有的人看似都在出重兵对付幕夏,实则却是先引诱幕夏离开摄政王府,再利用幕夏引诱万俟曜离开摄政王府,最后,摧毁整个摄政王府,摧毁万俟曜的依仗,最后一步一步完全的解决万俟曜!
万俟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白云辰的猜测。
白云辰猜测得没错,万俟冽、司徒宁看似都将目标锁定在幕夏身上,暗地里却集结了大部分的力量隐在摄政王府四周。
他们都算准了一旦幕夏离开自己身边,自己一定会将摄政王府的精要力量放在幕夏身边保护她,如果摄政王府再没有自己坐镇,摄政王府里剩下的人绝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白云辰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着明明担心焦急却强忍着故作冷静坐在原地的万俟曜,轻叹了口气,“要么,我去看看?”
他理解万俟曜,这个男人并不是将摄政王府看得比幕夏更重要,他这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以他自己的力量更好的在守护着幕夏。
在这个男人心中,摄政王府恐怕还没有幕夏的一个笑容重要,然而失去了摄政王府,在这群狼环饲之下,他无法保证能安然的将幕夏完美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也不愿幕夏从此跟着他过着颠沛流离不断被追杀的日子。
要想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完美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自己必须拥有斩除前路所有阻碍所有敌人的能力和实力!
万俟曜听到白云辰这声叹息,反倒放松下来,信任的笑了起来,“不用!不要看小那个傻女人,一旦没有人在她身边,她比谁都强!”
那个总是喜欢隐在幕后的傻女人,绝对不是好欺负的,她平时只是太低调了,且平时总有人在她面前帮她出面,她乐得偷懒而已。
一旦她没有了偷懒的机会,她会让所有人后悔得罪了她!
白云辰看见万俟曜脸上的完全信任,完全明白了过来,万俟曜不是不能离开,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为了确保明天的大婚能顺利举行。
摄政王府的势力,从未完全的展露在世人眼前,或许世人知道的摄政王府的实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万俟曜轻笑了笑,却不知道幕夏那边出现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二贝货”,更没有想到这个“二贝货”给他和幕夏带来了一个个惊险……
……
“她究竟想做什么?想败坏小小姐你的清誉吗?”沈晴见那个“二贝货”不但将万俟冽这个大男人请进了未婚女子的闺房,甚至还关了上门,猛地惊了惊。
在古代,女子的清誉尤为重要,即使是已婚的妇人都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请一个大男人进自己的闺房,更不会毫无忌讳的与一个大男人孤男寡女的待在闺房内,哪怕那个是一国之君!
这样不守妇道的行为最轻都是要浸猪笼的!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原本沈晴以为那个二贝货是想取幕夏而代之,现在看来恐怕是想毁了幕夏!
竹云听沈晴说得这么严重,迟钝的反应过来,愤怒的瞪着暗门外的“二贝货”,拳头在半空中狠挥了挥,“太可恶了!”
古代的女子将清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现在这个女人竟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毁她家小姐的清誉,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家小姐还要可恶!
这是要她家小姐死后还要遗臭万年吗?
幕夏将沈晴和竹云的气愤一一收入耳内,看着“二贝货”的眸子看不清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但沈晴和竹云惊讶,万俟冽也有点惊讶幕夏的这个举动,暗带怀疑脸上神色不变的笑看向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笑道:“幕三小姐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明天可是她与万俟曜大婚的日子!
难道真的完全忘记了万俟曜,且见万俟曜一次忘记一次讨厌一次?所以才会这么无所谓吗?
虽亲眼看见了幕夏一口喝下了那忘情水,也亲眼见证了万俟曜一夜红了眼的痛苦,只是对于幕夏是否真的忘记了万俟曜,万俟冽还是有所保留的。
不过现在,他似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了。
万俟冽看着幕夏,俊脸上的笑少了几分冷意。
正如沈晴和竹云所想的,清誉对于女子的重要胜于生命,尤其是对于一个明天就要大婚的未婚女子来说,这关系到她明天的大婚能否正常举行。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准新郎能够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婚的前一晚与另一个男子孤男寡女的待在闺房里。
有什么不能在闺房外说不能在闺房外做,非要孤男寡女的待在闺房里?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谁信?
即使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怎么都会有一根刺,会时不时的刺一下,再深爱的男女都经不起这时不时的猜忌!
这段感情注定要完了!
这是男人的劣根,越深爱那个女子,越无法容忍那个女子对自己的背叛!
万俟冽想到当万俟曜知道了这事后铁青痛苦的神情,忍不住满脸称心痛快的笑意。
“幕夏”并不知道自己这无意之举误打误撞的帮真正的幕夏打消了在万俟冽心底的怀疑,此时她的心底正掀起了一股狂风巨浪!
直到听到万俟冽的问话,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刚尝到了冒充幕夏的好处,没想到一时得意忘形竟犯了这样一个近乎致命的错误!
不需多想,“幕夏”也知道自己这样毫无忌讳的将万俟冽请进自己的闺房并且还亲自关上了房门,将会引起摄政王殿下怎样的猜忌!
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够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婚前一天对自己的背叛!
想到万俟曜知道了这事后的后果,“幕夏”背上冒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如果,如果摄政王真的知道了,明天的大婚还会继续吗?她还有可能成为摄政王妃吗?
心里千思百转,心底狂风巨浪,“幕夏”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勉强维持着镇定,甚至机警的为自己辩驳,“难道皇上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交易?”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们的交易,就不要让她犯的这个错误传出去!
只要这事传不出去……
暗门内的幕夏微微凝了凝眉,这女人的反应很迅速,很机警!
万俟冽惊奇的挑了挑眉,第一次认真的看向眼前的女人,只见眼前的女人一张飘逸出尘的脸容,脸上是其他女子少有的自信和机智,难怪自己那一向对女子毫无兴趣的兄弟会对这个女人那么钟情,果然与众不同。
“幕夏”衣袖内的双手狠狠的紧握成拳,竭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不让万俟冽看出她的心虚,明天的大婚能不能继续就看这一下了!
她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失错过了明天的大婚!
却不知道,守在外面的青鹰早在第一时间就将这消息传递给了万俟曜!
盯着“幕夏”那张出尘镇定的丽颜,万俟冽银灰色眸子缓缓划过了一片异样的亮光,清润的笑了笑,突然上前一步一手将“幕夏”揽在怀内,感受到她玲珑柔润的身躯,更坚定了心底那刚刚冒起的心思!
“嘶……”
“嘶……”
沈晴和竹云被万俟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白了又白,她们不敢想象如果被人看见了这一幕,幕夏将会被说成什么?
外面那个二贝货与幕夏几乎一模一样,就算说给外人听那不是幕夏,恐怕都没有人相信!如果……如果被那极度小气的摄政王知道了……
想到这里,沈晴和竹云动作异常一致的狠狠颤了又颤,脸色几乎没有血色,不敢再想下去!
幕夏盯着万俟冽放在“二贝货”腰身上的双手,墨瞳隐隐有泛红的迹象,哪怕万俟冽这是对那“二贝货”,幕夏也觉得恶心难受,掠过万俟冽那银灰色眸子里的亮光,墨瞳内逐渐凝出了猩红的杀意,冷冽无情的锁定外面拥在一起的两人!
带着猥亵恶心心思的万俟冽,以及完全不拒绝的二贝货!
“二贝货”并不是不拒绝,她是被万俟冽这突然的拥抱愣住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被男人抱过,还是这样蕴含着让人轻易沦陷的温柔和深情,因此她半惊半傻的一时忘记了反应,就这样傻愣愣的被万俟冽抱着。
万俟冽见怀内的女人没有拒绝,甚至带着几分呆傻可爱的呆望着自己,心底更是肯定了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万俟曜的想法,她此时就是一个从未被爱过却又渴望爱的女人,一只等着被他宠爱的雏!
万俟冽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只需一眼他就看清了他怀内这个女人,银灰色眸子亮了又亮,脸上也忍不住翻出一片兴味,带着严重恶趣的让暗门内的幕夏看着恶心万分的兴味!
不用多想,幕夏都能想出万俟冽那卑鄙无耻的心思,墨瞳内的猩红更浓了两分!
万俟冽不知道他怀内的并不是真正的幕夏,怀揣着心底的恶趣味心思,垂眸看了怀内还未回不过神来的女人,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薄唇若有若无的掠过她的耳垂,直让从未经历过这种*的“二贝货”泛起阵阵的颤抖。
万俟冽满意的勾了勾唇,将自己取悦后宫三千佳丽的本事一点一点的用在“二贝货”身上,在“二贝货”承受不住慢慢沦陷时,抓紧时机温柔深情的开口,“夏儿,明天你将这香水撒在身上,明天朕就派十六人大轿将你抬进宫,当朕的皇后!”边说着边将一个淡黄色的拇指大小的瓷瓶温柔的塞在“二贝货”的手上。
在万俟冽高超的*手段下,“二贝货”的心已经软了又软,这句承诺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握了握手上似乎还带着万俟冽温度的瓷瓶,温情的凝望着环抱着她的万俟冽。
万俟冽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俘获了这个女人,银灰色眸子里忍不住快速划过了一丝称心的笑意!
砰!
就在此时,一声巨大的破门声,打破了这卧室里的温情!
紧接着一声声哀嚎声随之响起,“皇上……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然而下一刻,世界突然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
破门而进的是万俟冽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安,他刚从皇宫飞奔过来,正要向他家主子禀告宫里出事了,因为事态太过严重,急得他一时头脑发热,来不及多想就破门而入,却没有想到竟看到了……
只一眼,他大张的嘴巴卡不出一个字眼,脑子内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随着卧室里的大门被刘安撞破,卧室里的一切全部印入卧室外的众人眼内!
满脸不甘在卧室门外等着万俟冽的幕明乐,第一个见证了某对奸夫淫妇的奸情!
透过被撞破的房门,幕明乐死死的瞪着眼前让她睚眦欲裂的画面,只见万俟冽正一脸深情温柔的环抱着“幕夏”,“幕夏”小鸟依人般的倚在万俟冽怀内一脸温情的凝望着万俟冽!
幕明乐特意精心打扮的精致脸容霎时嫉妒得扭曲成一团,可怕吓人,眼里是一片千刀万剐的杀意,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某二贝货相信已经被凌迟了不知道多少遍。
说时迟那时快,似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又似只是非常短暂的几眼,幕明乐双手狠狠的紧握成拳,双脚狠狠的定在原地,没有如以往那般冲动的冲进去。
她暗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立即冲进去狠狠抽“幕夏”几鞭的冲动,竭力定住自己的双脚,狠咬了咬牙,咬破了嘴唇都不自知,猩红着眼瞪了几眼卧室里深情对望的两人后,猛地转身向外走,似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进去一样,狰狞扭曲的脸上却是一片残忍阴毒的笑意。
同一时间,主屋外的廊柱后一闪而过了一道身影,同样快速向外走!
------题外话------
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