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楼外的一条成华街上,一个抄录士正在满头大汗的狂奔。
他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小本子,上面刚刚抄录了一首诗句。
他急切而来,几乎是拼尽了全力。
他快速穿过大街小巷,进入成华街后,便直奔墨香楼而去。
这件事情,似乎他地生命还要重要。
因为他又抄录了一篇佳作。
他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喊道:“糜浩大家又有新作了,糜浩大家又有新作了。”
闻言,街上的行人都跟着他一起跑了起来。
很快,人如泥沙一般越聚越多,最后黑压压地一大片,将墨香楼外给团团围住。
能造成这样地盛景,也就糜浩这样地诗坛大家了。
每次糜浩一有诗作问世,便能引起这般的轰动。
那抄录士娄柏,一刻也不敢停歇,急匆匆跑进墨香楼,声音早已经引起轰动。
那尚西身躯一震,连忙走去相迎,一脸兴奋地喊道:“糜浩大家又有诗作了?”
那娄柏点点头,一脸的兴奋,说道:“是的,又有诗作了。这一次,算是写尽了才子风流。”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迫不及待的眼神来。
他们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糜浩又做出怎样的诗句,竟然值得这娄柏如此评价。
写尽才子风流,仅仅只是听到这样的表述,众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这糜浩从来没有让德州的学子失望过,从来都是才华横溢,而且每一首诗作,都是上乘之作。
不然他也不会有如此声望了。
在德州,作诗现世,能有糜浩这样轰动全程的,无人能出其右。
这既是德州所有人的共识,也是糜浩的真正实力。
王也将视线移了过来,看向那娄柏,心中也是好奇。
这糜浩又做出了怎样的诗句了呢。
轩辕静一脸期待,甚至有些恶趣味,“不会又是讥讽某个大儒的诗作吧?”
之前糜浩那一首一树梨花压海棠,满满的讽刺之意,已经让轩辕静大开眼界,自然是对他接下来的另一个诗作怀有同样的期待。
其实和轩辕静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内心的八卦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尚西连忙催促道:“将抄录的诗句拿来我看一看。”
那娄柏连忙将攥在手里的小本子递了过去,声音激动道:“这是糜浩大家今生仅有的诗句,不可多见呀。这一天,糜浩大家可算是接连打破我等的认知了。”
尚西匆忙将小本子打开,上面的字迹较为潦草,但仍然能清晰辨认。
他的表情也由开始的急不可耐,最后变得震惊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众人见状,内心如同被猫抓一般,十分的抓痒难受。
这糜浩大家到底写了怎样的诗句,众人几乎都想第一时间知道了。
尚西拿着小本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也不废话,直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开始书写。
他的字迹,自然是比不上柳石的,但也算工整,算是中规中矩了。
这时,在二楼上的众人,已经围了过来,里外三层,团团围堵在书桌前。
一些人前后紧贴着,靠近在书桌的人,连忙向后呵斥,“不要推,不要推,待会书桌就要翻了。”
这时,尚西已经开始书写。
只见其第一句竟然是: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
众人看到这一句,便微微点头,“不是诗句,是杂曲。”
这两句,倒也稀疏平常,并无特殊的地方。
但接下来的两句,却令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
只见尚西接着在宣纸上书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见到这两句,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不是糜浩大家所写的了。
毕竟,以糜浩大家的风格,是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来的。
人群中,一些人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当真是糜浩大家所写?”
娄柏郑重其事的用力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这确实是糜浩大家所写。可算是写进了才子的风流了。”
众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但不好做什么评价,便接着看下去。
只见尚西接着在宣纸上书写,又多了两句:
君亦无所欲,君亦无所求。
见到这两句,众人只觉得对仗上一联了,还算工整,只是不知道结尾两句,又该如何对上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众人屏住呼吸,接着往下看去。
只见尚西手握毛笔,没有丝毫停滞,接着写出了最后的两句出来,正是:
不让寂寞女,入账解千愁。qqxsnew
一首完整的曲子便书写完成。
众人看罢,一时之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竟默默退开,回各自的座位去了。
好一个糜浩大家,好一个做鬼也风流。
尚西将书写出来的诗句,贴上了墙壁上,供众人观看。
王也抬头看去,这诗句,他是一点也不陌生,但对于出自糜浩之手,倒是有些惊讶。
轩辕静看到这诗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又一个温斌。都是一路货色呀。”
詹台琉璃却是微微皱眉,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
柳石气愤的一甩衣袖,“不知羞耻,完全是玷污自己名声。这等诗才,简直是糟蹋了。”
柳石很是气愤,满脸的怒容。
整个墨香楼内,众人只敢小声的议论,不敢高声交谈。
显然对于这糜浩的新作,众人还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堂堂一代诗坛大家,竟然做出这样的风流诗句来,简直是颠覆众人的三观。
这时,文倩和温斌缓缓走了进来,温斌的全部心思都在文倩身上,越看她越是喜爱。
文倩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对于糜浩的这样的诗作,一点也不会吃惊。
她冷笑一声,“这糜浩如今也是我素女宗的座上宾了,做出这样的诗句,倒也应景。”
闻言,众人满脸震惊的看向她,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糜浩大家也跟这温斌一样,被素女宗的妖女所迷惑了。
一时之间,众人有些痛心不已。
甚至有学子站了出来,对着文倩大加指责,“妖女,快快撤去你们的媚术,还德州朗朗乾坤。”
显然众人对于素女宗这番魅惑,让诗坛大家都自甘堕落,很是气愤了。
文倩冷哼一声,“你们之所以没有被魅惑,只是因为你们不够资格而已,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
众人见状,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柳石直接拍案而起,怒拍桌子,怒吼一声,“那老夫呢,可够资格了?”
柳石,也是文坛大家,可是能和温斌糜浩相提并论的,自然是够资格的了。
他这番话,既是气愤之极,又是对素女宗的不屑一顾。
文倩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那柳石大家,可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柳石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无非是堵住悠悠众口罢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消除一树梨花压海棠这诗句的影响嘛,你也知道丢脸,但是我告诉你,这诗句已经广为流传了,你们是抹杀不掉的了。”
众人纷纷点头,义愤填膺的说道:“是的,这诗句会一直传颂下去,不给你们留一点情面。”
文倩呵呵一笑,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新作,“那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也一直传颂下去?”
众人一听,顿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脸上无光,竟然说不过一个女子。
尚西微微皱眉,站了出来,说道:“这两句诗作都会流传下去,但至于后人如何评判,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凡是有些理智的人,都会认为是贵宗的错。”
这番话,很好的挽回了众人的颜面,又狠狠的打了文倩一个巴掌。
文倩大笑,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言语讥讽,接着说道:“错了,你们都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众人气愤不已,纷纷叫嚣道:“哪里错了,我们怎么还大错特错了,明明错的是你这妖女,是你们素女宗这样的邪门宗派。”
文倩冷笑一声,只觉得在场的人可笑不已,连连摇头,“我说你们错了,你们还不信。你们当真以为,我会在意这一两句诗作?我来这墨香楼,可不是为了跟你们评判诗句的。”
众人一听,顿时不解的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倩目光阴冷,看向柳石,话还没说出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对柳石下杀手,同时说道:“我自然是另有目的,不过是为了取柳石的首级罢了。”
说着身影一闪,忽然出现在柳石跟前,扬起手中的匕首,对着他的脑袋砍了下去。
见状,柳石冷哼一声,随手拿出一个类似毛笔的灵物,凌空书写一个定字。
但这定字还未写完,他的脑袋便飞了出去,鲜血溅了一滴。
临死之前,柳石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温斌。
显然柳石之死,是因为温斌。
温斌摇头叹气道:“柳石兄,对不住了,既然我夫人要取你首级,你借给她又何妨呢。”
闻言,众人吓出一身冷汗,这温斌简直疯了,竟然对柳石下死手。
柳石之死,瞬间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