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奇的眼妆在婚礼上哭花了,但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两个小时,足够她把眼妆补回来。
紫悦她们嚼着苹果饼垫着肚子,穗龙在一旁磕着玉石,我和云宝往嘴里塞着苹果蛋糕。
紫悦喝了口果酒顺顺食,转过头问道:“云宝,明耀。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婚礼后,我就该去坎特洛特处理分社的事情了。云宝她为了照顾我,跟云中城请了快一个月的假,也要回去工作……”
掰着手指头查数还要做的事情,却被苹果嘉儿打断嘴里的话:“紫悦的意思是你和云宝什么时候要孩子。”
大口喝着苹果汁的云宝被这劲爆的话题惊地喷了我一脸:“什么?!”
紫悦勾搭上云宝的肩膀,一脸调戏地看着云宝:“就是要做我给你的小说里写的那种事情啊~”
脑子里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既然云宝的脸都红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我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失礼的话题?”
云宝匆忙摆着蹄子,直说没事。紫悦则一脸坏笑地从随身书包里抽出一本粉色封皮的小说递给我。
打开内容看了两眼,里面的内容让我恨不得洗洗自己的脑子。
“这这这……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怎么可以……”
紫悦一翻白眼,嘴角上扬道:“哦,得了。每种有性生殖的生灵都要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珍奇捂着嘴笑道:“呵呵,亲爱的。你的相声社不也常用一些这种段子吗?”
我和云宝哪经得起两个蟹黄包的调戏。虽说她们也就此止住了话题,但我和云宝越是在大厅里待着便越是觉得煎熬,索性借口出门散心,夺门逃离现场。
逃亡途中,云宝疑惑地看着我手上的门,传音问道:“明耀,你手里拿着门干啥?”
我耸耸肩,回复道:“这门一看就贵,不夺可惜了。”
云宝:“……”
短短几秒,我和云宝飞到了一片静谧的大湖。
游鱼跃镜,玉盘沉底;玉树翠藤,参乎拥拂。
我和她静静地坐在湖边,她就靠在我的身上。
“明耀……”
云宝轻声唤着我的名字,打破了我们之间轻微的尴尬。
“怎么啦?”
小马驹哼哼唧唧地戳了戳我:“我怕痛……”
“怕痛,咱就不做啊。”
我含着笑看她:“我爱你,又不是馋你身子。怕痛就不做,我还是爱你。
怎的?你把我当成那种嘴角勾起一分讥讽二分悲凉三分不耐四分欲望没事有事儿就说别玩火的霸道总裁了?”
云宝被我的不正经逗得噗呲一笑,咧着嘴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草地上,嘴角甜得酿熟了美酒。
“哪有,你净瞎说。”
“好好好,云贵妃,奴才错了。”我依着她的话茬,把她抱进怀里:“新婚纱,可别弄脏了。”
“切。”云宝抖了抖翅膀,身体表层荡出一圈魔力薄膜,把婚纱上沾染的草茎尘土啥的全都驱散开。
“那咱们现在回去吗?”
“当然!”我点点头:“紫悦他们指不定要等急了。”
“那~,咱俩比比谁先到庆典现场?”云宝试探着问了一嘴,我立马答应下来:“让你十秒又何妨!”
云宝表情奇怪地瘪了瘪嘴,趴上了我的后背,前蹄绕过脖颈交在一起。她有些小得意道:“那还是你背我吧。”
“好好好。”我在面前开了一扇空间门:“背着我的新娘子预备上花轿喽。”
“哎咦,你总是搞这些奇奇怪怪,让我肉麻的东西。”
我听着云宝的抱怨,笑着说道:“那你喜欢吗?”
云宝蹭了蹭我的后颈,“我原本是不喜欢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的。”
“那,现在呢?”
“现在?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可以说出口这种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爱你吧。”
门的那边便是婚礼庆典现场,宇宙公主正踏着云朵降落在庆典中央,她向我征求许可:“庆典可以开始了吗?”
云宝从我背上爬起来,也降落在我的身边。她朝我歪了歪脑袋,我点点头:“来吧!”
早就准备好的碧琪兴奋地拉出dJ,苹果嘉儿拿出了小提琴,珍奇背了把吉他,紫悦用魔法浮起了话筒,柔柔……
闪耀盔甲在我旁边顶着一张怨种脸抱怨道:“你徒弟把音韵拐到皇家公园的动物营里照看小鸟去了。”
我点点头,这就对了,柔柔愿意在这呆着才是怪事。
我俩在这交谈的时候,dJ的音碟配乐混着小马们的伴奏,紫悦的歌声,令快活的氛围溢出皇家后花园。
“Love is in bloom。
A beautiful bride, a handsome groom。
two hearts being one……”
我和云宝伴着音乐起舞,却总是感觉不尽兴。我看向她和她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写着一句话:
飞上星空吧。
空间之力荡漾,将我和云宝连接在一起,身边的空间以我俩各自为中心,被分为三段式:缩短—延长—缩短。中间段还附赠一个可以指定目的地的空间门。
没有任何前言,我俩冲天而起,庆典上突兀地闪烁起满天金色和彩色的繁星。
我们享受与对方在空间壁和现实中共舞的过程。
云宝的彩虹色光点愈来愈急,我的金色光芒却始终赶在她的前面。
“明耀!我们来比一比闪烁!”
闪烁?我眼神一愣,云宝抓住这个瞬间,在我面前化作一溜彩虹糖飞走了。
“是个贴切的词!好,我们来比一比,看谁闪的快!”
脚下空间震荡,我转瞬出现在云宝面前。云宝恨恨地咬了咬牙,接住我传给她的空间法则,闪得更快了。
闪烁!闪烁!
彩虹色与金色的星光交错在一起!
但只是闪烁还不够。仅有的星光一多起来就显得过于单调。我大手一挥,幽紫色到浅蓝的渐变色雷电网瞬发而出,将原本黑压压的夜空照耀地一片璀璨,而星光,就点缀在其中。
我和云宝的身影在此穿梭着。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冲着云宝身后便杀了个回马枪:“感觉怎么样!”
云宝一惊,急忙闪了过来:“太好玩啦!”
“那可就跟好我!”我咧着嘴角,在空中斜着闪出了一条角度为θ的弧。
云宝哼了一声,绕着那条弧盘旋而上,得意地冲我挑了挑眉头。
我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那是!”她骄傲地昂起来小脸,我拉着她往地面上落。云宝抗议道:“干嘛,我才不要下去。刚刚没尽兴,我还想飞呢。”
偷偷在手中汇聚雷电丝的小动作令我有些紧张,二话不说便薅着她坠到了地面:“有惊喜的啊。”
云宝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空气又看了看我,不可置信道:“你难道为我准备了小马利亚最高峰的空气?谢谢你,有心了,但我还是喜欢实在一点的男人。”
我:“……”
丫的,这只云宝被我带歪了。
我悲伤地叹了口气,掌心中被压缩的雷团朝着我们利用“闪烁”所勾勒的“星空”飞去。
“云宝,”我扭过头看向她,“这一招,会很帅!”
雷团于“星空”深处炸开,细小的雷丝牵连着每一点星光,勾勒出一人一马的轮廓。
那是我,穿着西装的我。
那是她,穿着婚纱的她。
那是我们,我们,正彼此知己。
“明耀……”
云宝的声音带了哭腔,她扑在我的怀里:“你怎么能这么……这么肉麻啊!讨厌死了,你都把我也变得娇滴滴的了!”
“怪我喽。”我耸耸肩,把小傲娇横抱于怀中,轻声说:“咱俩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云宝的脸一下子通红一片,急忙从我怀里飞下去拿起花束,于准备拉我们离开的马车前抛出,惹得伴娘团争成一片。
我和云宝没有选择坐马车,主要还是他们太慢了,我俩又不是讲究的性子,所以此时倒不如自己飞的快捷。
我俩的洞房还是宇宙公主给布置的,所以位置还是在皇家城堡里。但为了照顾我俩的隐私,宇宙公主直接腾出了座小塔楼,省的隔墙有耳。
试问马上就要入洞房的夫妻俩人要干什么?那当然是脱衣服啦。
“明耀……”正在解婚纱的云宝抬起翅膀道:“帮我解一下翅膀根部的扣子,好难受啊。”
我把西装上衣扔到一旁摆好的椅子上,欠欠道:“得嘞,我的女王陛下。”
“嗷!你扯到我羽毛啦!”
“抱歉抱歉,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
(前方动物世界出没)
一条鳞片灰褐色,体型庞大的蟒蛇,缓慢地在蔚蓝色的草地上攀爬,它在寻找一个可以做出家的缝隙。
许多小虫会为了结茧和产卵而选择在地下打洞。其中的一种会在草地上用自己的前肢在草坪上留下划痕做标记。划得次数多了,便会在草坪上形成一条细细的缝隙。缝隙下面就是温和湿润的土壤所构成的小小土穴。只不过这种缝隙大多隐藏在草地上,难以寻觅。
但蟒蛇并不心急,它吐着信子,慢慢地爬行,最终寻觅到了这条缝隙。
蟒蛇抬起蛇头,用纤细的尾巴尖轻柔地地拨开草皮,露出因受小虫和自然因素而变成粉红色的土壤。在土壤的正中央,微微显露有一个狭小的洞口。
洞口后的土壤温暖而又潮湿,是蛇类理想的居住地,这条蟒蛇自然也喜欢。
但是这个小土洞,对于蟒蛇庞大的身形而言,有些过于狭窄。若是想要强住进去,除非动物界也有缩骨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蟒蛇不会缩骨功,但它同样想住进去,那该怎么办呢?
这点倒不用担心。适者生存,蛇类有自己的方式来扩建这种洞穴,以来让自己拥有完美的栖身之所。
它收缩全身的肌肉,蛇头缓缓挤压洞口,再缓缓抬起。蟒蛇用这种方法反复挤压洞穴周围柔软的土壤,以求能够得到足够自己进出的空间。
一点又一点,蟒蛇期间还去河边喝了口水,终于能够让蛇头钻进去了。
探入洞穴不深处,蟒蛇遇到了一层阻碍——一层薄薄的地膜。
这是地下土穴所特有的防护罩,连接着些许细小的地下暗河。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打破护罩时小心一些就不会有大事。
感受到头部的鳞片被水滴染湿,四周的土壤突然在刹那间塌方,压迫着蟒蛇的五脏六腑。
蟒蛇心里一惊,已经准备好吾命休矣的英勇了。可在一两分钟过去后,土壤又开始回压,令蟒蛇有了喘息的机会,并继续扩建洞穴。
当洞穴狭小到令蟒蛇感受到难以承受的挤压感时,蟒蛇就会退回些许的位置,接着继续向更深处钻去。
蟒蛇重复着挤压土壤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急躁。
或许是洞穴里土壤的裂缝连接着奔涌的地下水道,蟒蛇挤压岩壁的动作挤压到了相连岩壁,滋出两三股水流。
这是好事,蟒蛇心想,这样它就不怕洞穴过于干燥了。
蟒蛇的动作平稳又缓慢,它不缺时间。
最终,蟒蛇探到了尽头。可蟒蛇并不知道前方是尽头。所以哪怕速度平稳又缓慢,蟒蛇还是一头撞了上去。
撞击的力道不大,可这条洞穴还是剧烈抖动起来,四周石壁传来巨大的压力,这让蟒蛇又一次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挤压。
好在这一次的压力比上一次小,蟒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匆忙退出洞穴。这才发现连覆盖住洞穴入口的蓝色草坪都在颤动,
就在蟒蛇以为又要四处流浪时,洞口处的草坪恢复了平静。蟒蛇抱着尝试的心态,又一次钻了进去。
蟒蛇这一次有了经验,没有再撞到尽头的石壁。
蟒蛇在为自己的家园做建设。
待到土穴的大小让它满意后,蟒蛇微微张开嘴,喷出股毒液,它要为自己的家园做标记。
蟒蛇趴在洞穴里,沉沉睡去。
它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