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斯幽幽转醒,她缓缓睁开眼,愣了几秒,回想到晕倒前的事情,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后脖颈位置传来丝丝的疼痛,下一秒,颠簸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在飞机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和平常的飞机不一样,内部空间相当开阔,装修得犹如置身在一间豪华的房间,她身下是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地面上铺着地毯,真皮座椅和沙发也摆放在一旁,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私人飞机。
“醒了?”,浴室门被拉开,梁景森出现在眼前。
她咬紧唇瓣,澄澈的眼睛恼怒地射向男人的方向,气急败坏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景森神色从容地抬脚走到她跟前,缓缓俯下身,薄唇正要触碰到她的时候,秦思斯偏头躲开,伸出双手推搡着他的肩膀。
女人的躲避与拒绝,让男人眉头轻轻蹙起,不由分说地伸手桎梏着她的后脑勺,菲薄的唇一下子覆上了她微张的红唇,辗转纠缠。
秦思斯的双手不停地推搡挣扎着,男人顺势把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覆盖而上,挣扎着的双手也被抓住,高举在头顶上。
秦思斯被迫仰着脸承受他强势的吻。当男人的唇缓缓移至她的耳畔时,秦思斯终于得以开口,她喘着气,“梁景森,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我。”
男人埋首在她的脖颈里,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边拂过,“思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热情主动,喜欢他的亲近,也很享受。
秦思斯呼吸一滞,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微暗,眸底染上了一丝自嘲,声音冷凝,“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平静地回了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秦思斯不悦地皱起眉头,开口呛道,“你疯了吗?我奶奶和嫂子看不到我回家,会担心的。”
男人神色从容,不紧不慢,沉声安抚,“嗯,放心,我已经吩咐宋佳乐了,她知道怎么做。”
心里郁闷无比,她气恼地怼道,“宋佳乐是我的人。谁给你权利来随意吩咐我的人了?”
他嘴角勾了勾,蓦然发出一阵无奈又缱绻的低笑声,柔声哄道:“嗯,她是你的人,但,你是我的。”
秦思斯突然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像是失去力量一般无力地瘫在床上,她睁着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唇瓣蠕动看几下,幽幽地启唇,“梁景森,几年了,我们,老是这样有意思吗?”
梁景森闻言,缓缓从她肩窝里抬起头,他指尖抚上她娇媚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附和道,“嗯,没意思。”
秦思斯苦涩一笑,嗓音带着丝丝的颤抖,“你看,我们现在可以这么平和待在一起又怎么样?,一旦梁淼淼知道了,我们彼此又再陷入痛苦之中了,如此几年的反复,你就真的不累吗?”
听着女人看似平静却满是悲怆的话语,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慢慢地收缩成一团。
视线落在女人美艳却木然的脸上,他缓缓撑起身体,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嗓音暗哑,却无比认真与严肃,“思斯,告诉我,你还相信我吗?”
秦思斯喉间一哽,面上的表情开始出现龟裂,瞬间有些波澜起伏,内心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我相信你啊,可是……”
梁景森打断她的话,强势地接过话,“没有可是,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梁景森说得斩钉截铁,强势果断,秦思斯的情绪却反而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她拼命的锤打着他,不停地推着他,“什么没有可是?明明就是不能解决的,明明就是不能忽视的,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泪水毫无防备地突然从眼眶里汹涌而下,她不停地质问,”要这么轻松容易,你为什么不解决,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解决不了吗?我和你在一起,不只是想要片刻的宁静啊,这样的宁静像是偷来的一样,我不要,不要啊,我想要光明正大的永远在一起的,你知不知道?”
听着女人的痛哭呐喊,说不出的心疼,在他心底不停的翻腾着。
他伸出手贴上她的脸颊,指腹缓缓地摩挲着她的眼帘下方,为她拭去泪水,指尖下滚烫的温度让他轻颤了一下,莫名地开始惊慌起来,“我知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他没有不好,也没有不对,秦思斯知道不是他的错,他有他的责任,他的难处,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真的很压抑,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就得经历和见证另外一个人的鲜血和痛楚的阻扰?
秦思斯忍不住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梁景森紧紧拥着她,眉心皱得更厉害,用力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任由她发泄出来,怎么样都好,只要不推开他,不躲着他就行了。
直至她从嚎啕大哭变成轻声啜泣、无声抽噎,最后变成了闭着眼默默流眼泪,梁景森温热的指腹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炙热的吻落在她额头上、眼帘上、鼻尖上,而后在她唇角啄吻了一下。
下一秒,他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站起来,一路沉稳地步下机舱,坐上了早已在外等候着的车子,车子一路飞驰而去。
秦思斯一直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她,情绪慢慢恢复了平静,她不经意望像车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大哭过后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哪?我们到底要去哪?”
梁景森把她紧紧圈在怀里,下颌搁在她的发顶上,柔声问道:“冷静了?”
秦思斯眉心微低,默言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推了推他,才想起要秋后算账,“你干嘛神神秘秘的?还把我敲晕了?”
梁景森嘴角陡然勾起,眼底含笑,大掌揉上了她的后脖颈的位置,“痛?”
秦思斯假装嗔怒,“当然。”
梁景森低沉地笑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匿着一丝虔诚,他认真地抛出几个字,“仅此一次。”
下一秒,车子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