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北离开警察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一团,可总归不会乱过溪北的心虚。
她一边收拾着混乱的办公室,一边思考着方鸿安的话。
商尹必然是隐瞒了一些事情,才会心虚到这样的程度,即使陈菲云的事情跟商尹无关,也不敢呆在警察局。
可是以前,明明商尹也曾经频繁的出入警察局,虽然没有给警察的调查带来多少帮助,可至少……也不曾出现过问题。
偏偏今天,他就一定要逃跑。
原因……难道是指纹?
想到这里,溪北将手中的抹布扔在地上,快速的来到办公桌前面,展开白色的A4纸,开始认真的记录自己脑子里突显的想法。
商尹之前都只是警方的协助者,提供一些信息,因为没有根本的证据证明商尹对陈菲云做了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警察不能将商尹当成嫌疑犯。
可是现在,商尹是头号嫌疑人,隐瞒了很多情况,导致他必须被迫听从警察的话,包括会被警方收录指纹。
如果商尹曾经在别的地方留下过指纹,而且还是跟什么案件相关,可是他侥幸的躲过了那个案件,导致犯人一直没有被抓到。
那么现在在警察局里被录取指纹,在全国警察局的指纹比对库里,他曾经隐瞒的事情,就会被立刻发现!
顺着这个方向,溪北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只是现在,怎么才能找到商尹,确定这件事情?
张崇阳他们,现在就在玩命的寻找商尹,商尹只要被找到,一定会被打的鼻青脸肿,非常凄惨。
溪北有点期待跟商尹见面,想知道商尹隐瞒的到底是什么,那她就必须要在张崇阳他们之前,找到商尹。
溪北决定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也要出去转转,碰碰运气!
拿起挎包,溪北刚要冲出去。
一转身,湿漉漉的商尹就已经站在们办公室门口,根本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
商尹,主动找来了?
“帮我!”
两个字,让溪北很是无奈。
商尹现在是潜逃的嫌疑人,帮助商尹就是窝藏罪犯,溪北要一起受到牵连的,在这些尘封的柜子某个角落里,溪北应该还是可以找到她的司法考试通过资格证书的,这就证明溪北懂法,她不可能帮助商尹。
可溪北确实,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跟我走!”
溪北目的不变,还是打算离开,只是现在必须要带着商尹,带着这个被警察通缉的人一起才行。
商尹不知道溪北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走投无路,既然陈芳云找溪北帮忙,他自然也想要来找。
怎么找来这里的,商尹其实没用多少力气,只是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秘书去调查一下,也就清楚了溪北的身份。
这些秘书,都有自己的信息网,溪北又是青州比较有名的女私家侦探,并不是那么困难知道她身份的。
而且对于身份这一点,溪北从来就没有隐瞒过。
溪北带着商尹直接下楼,随便拦了一辆计程车,商尹是怎么一路从警察局来到这里,怎么把一身弄的这么狼狈,溪北根本就不关心。
唯一关心的,只是开车的司机,认为商尹会弄脏他的座椅,可是在溪北答应给他两百块清洁费以后,又变成了没有人在意。
“师父,给我绕最远的圈子去警察局,让别人知道我们是打算去警察局,只是选的道路稍微远一点。”
溪北的话,不仅让死机困惑,也同样让商尹困惑。
既然溪北打算带商尹去警察局,又为什么不选择最快的路?从溪北的办公室过去,最晚不会超过半小时,而且可以提前联系警察,在十五分钟以后,警察就可以抓到商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机对溪北的要求毫不在意,反正是去警察局,真的有问题,他们就不会选择这样的目的地,而且走的越远,司机也有钱赚,根本没理由拒绝。
“现在,把你要我帮你的事情全都打在上面。”
溪北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商尹,她需要从商尹这里知道很多消息,但是不能给警察认为她包庇商尹的怀疑,尤其是不能给张崇阳。
选择这种方式,最保险最快捷。
移动去警察局的车内,商尹告诉溪北任何事情,都不属于包庇或者什么犯罪行为,溪北只是一个友好公民帮助调查,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愚蠢的方法。
可只要最后将商尹送去警察局,这一切就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也算是帮了张崇阳一个大忙。
商尹在上车以后,整个人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快速的在手机上打字,生怕浪费一点时间,他也看的出,溪北是他唯一的希望。
在商尹打字的时候,溪北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内容,商尹还没有将手机给她之前,她已经大致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并不是溪北想的大问题,可是却是会让商尹有点麻烦。
商尹曾经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在遇到陈菲云之前他确实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农村青年,怀才不遇,心有大志。
现实却只能做点偷鸡摸狗的把戏,跟人合伙成为了小偷,那是在差不多十五年以前的事情。
偷的也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可以换几天的饭钱,而且也不是很频繁,算是小偷之中最低微的存在。
只是之年前有一天,他们偷东西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跟商尹一起合伙的人从三楼的窗台上失足掉了下去,还没来得及进去偷东西,脑袋摔在地上成了烂西瓜,当成死去。
商尹就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原本只需要报警,让警察来勘察现场,就会知道这个人纯属是死于意外,跟商尹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就瞒不住了,犹豫再三以后,商尹选择了逃走,从事发现场逃离,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切。
他的指纹,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在那个已经死掉的男人的肩膀上,有一个黑乎乎比较完整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