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初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天黑,她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有些发怔。
摸了一下身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
她动一下身体,酸痛得叫出了声,在心里骂了几遍陆言深。
“他到底是不是人,提上裤子就走!”苏冉初不满道。
她严重的怀疑陆言深不是人,根本不需要休息,一个晚上的运动也没能让他睡一次懒觉。
她睡了一天还是软绵绵的,但是肚子饿得她不得不醒过来。
她起身穿好衣服下床,“人呢?”
她对这个房间还不熟,只能凭着外面的灯光摸索出了房间。
外面静悄悄的,人也没见一个,她想出声又不知道能叫谁。
她试探性地对着外面开口,“陆言深。”
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像极了发烧过后的症状,她吓得立马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许是旁边本来就住了人,听到苏冉初的声音,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姐跑了进来。
“少夫人醒了?少爷在前厅。”
女人笑容满面,对苏冉初的态度是讨好的模样,苏冉初对她没有印象。
她微笑着点点头,“谢谢,麻烦带我过去。”
说完跟在女人身后,女人领了话就小跑在前面带路,一开始苏冉初还能跟得上,最后看到她拐了一个角,就看不到人了。
苏冉初表示对方积极过了头,她都没跟上,跑那么快干嘛。
很快她就知道误会女人了,她走到拐角处,陆言深就迎面走了出来。
“睡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言深紧张地拉着她仔细打量,看她气色恢复了,脸上的担忧才散了去。
“好多了,你能不能换个地方问。”苏冉初小声地回复。
她红着脸瞪着男人,看到不远处的女人更是羞愤得无地自容,暗骂这个男人真的没眼力劲。
陆言深才发现后面跟了一条小尾巴,瞥了一眼后面的人,女人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刚好这时苏冉初的肚子叫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苏冉初气鼓鼓地看着他。
“饿了?”他柔着声询问。
说完手还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肚子,心里还在想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已经有小宝宝。
苏冉初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她现在饿得双脚发软,本来起来的时候脚软得厉害,这会没人了,她才将身体的重力靠在男人身上。
“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我肚子好饿。”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刚才忙着找人,才忍着跟女人走了一段,这会人才觉得脚软得厉害,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运动后遗症。
陆言深看到她靠在身上,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快步带回房间。
苏冉初看了一下周围,幸好没有别人,不然她脸都丢光了,她将头埋进胸口。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他一边走一边看着窝在怀里的女人开口。
看她不打算伸出头来,只能动了一下手臂,让出一点空间给她呼吸。
“这么晚了,你们都吃完饭了,就给我一碗粥好了。”苏冉初糯糯地回一句。
天色已经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大动干戈煮东西,随便要了一碗粥算了。
陆言深皱了一下眉头,喝粥怎么能饱,他默默地给她又加了几样菜,苏冉初全然不知。
陆言深开了房间的灯,将人放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苏冉初才知道原来床头就有开关,她刚刚抹黑出去的时候差点踢到床帘杆,她在心里记了一下室内的东西和位置。
她坐着床上有些无聊,干脆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昨晚的桂圆红枣豆还在,原本放在床尾的,现在哪里都是,都是两人的杰作。
“糟了,早上没有敬茶!”苏冉初拍着挠头懊恼道。
她今天没有给长辈敬茶,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说闲话,这个院子四通八达,住了多少人她也不知道。
她记得昨晚拜堂之后走了挺久才回到这里,不知道陆家是以什么保留住这么大的家业。
新中国成立以后,房子充公了一段时间,这里这么大一片却留了下来,想来陆家的底蕴很深。
陆言深离开了十来分钟就回来了,手上拎了两个食盒,苏冉初有些诧异,一碗粥要这么多东西装吗?
直到男人将食盒打开,她才知道这哪里是粥,明明是一大桌美味。
除了一碗粥,其他都是她爱吃的菜,难得男人出去没一会就能弄回来这么多菜。
“你提前叫厨房做好的?刚才怎么不说?”
她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桌菜,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
男人则云淡风轻,感觉不是什么事,“快些吃,冷了不好吃。”
“今天不是要敬茶嘛?你怎么不叫我。”苏冉初埋怨道。
苏冉初觉得自己很失礼,在陆家要做什么也不知道。
陆言深笑了笑,“还没办酒呢,到时候再敬茶。”
苏冉初听完才放下心,拉着男人入座,“我一个人吃不完,你陪我一起。”
陆言深准备了两副筷子,一副给她家在夹菜用的,没想到倒是便宜了自己。
他有些无奈,但是却很乐意陪她用膳。
“还想出去玩吗?”他微笑着开口。
苏冉初恼怒的看向她,“还不都怪你,我还能走嘛!”
苏冉初原本打算睡一个早上就去逛京城,被男人整整占用了一天,她有些生气,抬脚踢了男人一脚。
陆言深作吃痛的模样,看着她笑得越发得肆无忌惮。
“我是问你晚上想不想出去看看夜景,你想去我背着你也可以。”
他揶揄地看着苏冉初,透过她眼睛看着自己的影子,脸上的笑更加温柔。
“晚上的夜景吗?我想去看看。”苏冉初一听兴趣就来了。
说到可以出门,苏冉初乐开了怀,她以为新媳妇要三天不出门。
她记得电视里就是新媳妇要在婆家三天,然后才出门回娘家,总算陆家有点人性化。
她实在饿得厉害,胃口大开,桌上的食物很快被她席卷一遍,尝完了味道,她已经饱了,而陆言深只是随便吃了两口。
吃人嘴软,她起身准备收拾桌面,被男人压着,“我们现在就走,一会有人来收的。”
他直接将苏冉初拉起来往外走,也不理会桌上的碗筷,苏冉初看着一桌子残羹剩饭,有些纠结跟在他身后。
她总是觉得陆家这里像达官贵人的家,享受着下人的伺候,而且他们还延续着旧习俗。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苏冉初觉得他有些陌生。
在海市,他是人人敬畏的陆队,是冲锋陷阵的领队,让人闻风丧胆的敌人。
但是在京城,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