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初目光严肃地看过去,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夏东升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夏东升在京城并没有认识的人,晚上不应该还有别的事。
“舅舅,你有情况。”苏冉初肯定地开口。
夏东升躲闪着不看她,“没有,我就是想逛逛京城的夜市。”
苏冉初露出微笑,却笑不达眼底,“京城可没有什么夜市可以逛的。”
南北文化差别很大,南方夜市确实有些地方是热闹的,但是北方的文化却截然不同,显然夏东升并不知道。
夏东升慌得一逼,已经找不到话和苏冉初说,慌乱中随便扯了一个谎就跑了。
苏冉初很不解,夏东升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自己的,想到有这么多老乡,她觉得不会出什么事,索性就不理会。
关了店,陆欣可又粘着苏冉初,连晚饭都在陆家吃。
苏冉初有些不解,“你今天怎么突然要来老宅吃饭,以前不是嫌老宅规矩多吗?”
陆家老宅不同陆三叔家,用餐很讲究餐桌礼仪,这是大家族的文化,偏偏陆欣可跳脱得很,一点都不喜欢这些。
陆欣可瘪了瘪嘴,“这不是爷爷不在吗,我可以放飞自我,尝一下宋婶的手艺。”
宋婶在陆家几十年,早就摸清了陆家所有人的胃口,做出来的东西深的一家子喜爱。
苏冉初见她又调皮了,让宋婶给她准备了几样她喜欢的食物,“吃了手软,知道要做什么的吧?”
陆欣可忙点点头,“我知道,保证好好卖力工作。”
她说着还给敬了一个礼,真的是军方背景的习惯难以改变,久了又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店里已经准备得可以了,大后天的日子不错,我们就用那天开业,明天我们就宣传。”
苏冉初对着陆欣可说着计划,陆欣可却听得云里雾里,开店宣传,她是第一次听说。
她疑惑,“什么是宣传?”
苏冉初给她讲了一遍海市店面开业的宣传计划,准备如法炮制。
陆欣可听得兴致勃勃,“这个法子好,明天我们就招人去各个区发传单去。”
苏冉初看她说风就是雨,有些无奈,“大小姐,还没印刷呢,明天找报社印一下,这个责任就交给你,你回去问问三叔,有没有认识印刷厂的人。”
八十年代的街上基本找不到一家印刷店,而且这种要很多的量,只有印刷厂有这个能力完成。
陆欣可接了任务吃完就回了家,赶巧陆三叔坐在大厅等她回来。
“回来啦?”陆三叔又是嫌弃的语气。
“爸,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好脸色。”陆欣可很不满。
陆三叔直接冷哼一声,直接戳穿,“你倒是做一点让我给你好脸色的事才行。”
陆欣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闷闷地往后院走去,想起什么又停下来。
陆三叔却刚好再次开口,“等下,话没说完,走什么走。”
陆欣可没想明白陆三叔的意思,明明今天电话里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别管,整个下午她都没再管这事。
她走过去坐下,“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电话里不是都说了。”
陆三叔深吸一口气,关切地开口,“那下午小初有没有表现异常的地方?”
陆欣可回想了一下,淡淡地回复,“没有什么异常,忙得要死。”
陆三叔想了想,点点头,“忙得好,忙起来就没时间去理会旁的事了。”
陆欣可白了他一眼,“您光是会说。对了,您有没有认识印刷厂的人?嫂子说要印广告宣传门店开业。”
“印刷厂?这倒是有,你们要印多少?”陆三叔本就是文职,这些个厂长他认识的还不少。
“没说多少,应该要很多吧,发传单的。”陆欣可含糊地回了陆三叔。
“行,回头我给你们一个电话和地址,你们过去找他们。”陆三叔知道自己的女儿,问不出啥,但是他想信苏冉初的能力。
他回房找了电话本,把电话和地址抄下来拿过去给陆欣可。
陆欣可还在房间里躺尸,一整天的劳作,她精力已经所剩不多。
陆三叔看着疲惫的女儿,虽然心疼,但是眼里却是欣慰,这个女儿总算是长大了些。
他把电话地址放在桌面,“还不快点洗洗睡觉,明天能爬得起来过去你嫂子那边吃早餐?”
陆欣可听了一愣,她没有计划要过去吃早餐,想到今天的情况,她立马爬起来去洗澡。
陆三叔出来,看到陆开心那边还亮着灯,他敲了敲门,里面应了声才推门进去。
“三叔,您这么晚来看欣可?”陆开心看到陆三叔很诧异,很少在十点之后看到陆三叔。
“嗯,给她拿点东西,你的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陆三叔关心地问她。
陆欣可原本只需要参加外语比赛,但是听了苏冉初的话,她又把自己喜欢的机械制造也一起报了。
“查点资料,今天组装的时候出了问题,应该是尺寸不对。”陆开心指着书本和陆三叔说。
“要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累坏了。”陆三叔关心地嘱咐。
要说偏心,陆三叔确实是偏心的,陆开心只是坐着看看书,他就觉得陆开心劳累,陆欣可忙了一天,他却觉得不务正业。
“知道了,谢谢三叔。”陆开心甜甜地回了一句。
陆三叔欣慰地点点头,还是更满意陆开心,鼓励了几句就离开了。
陆欣可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在意陆三叔更关心陆开心这种事,她觉得反正都是自家人,对谁好都无所谓。
洗完澡出来看到电话地址,陆欣可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苏冉初洗完澡的时候,陆言深的电话还没打来, 她就给许久不联系的夏玫打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她盯着电话喃喃自语,“难不成出门散步了?小翠也不在。”
隔了十来分钟又打一次,还是没人接,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想到袁国尚已经回去休息,现在也不方便招人,只能作罢。
最后,她坐在电话旁等了许久,却一个电话也没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