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洲回到自己家后,脸上那甜美而可人的温柔笑脸再也绷不住了。
他的表情在逐渐崩坏。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拿到了……”
李长洲“啪”地一下跪坐在地上,从兜里摸出那枚印戒,放在唇边,满目癫狂地在戒指上方印上了一个深吻,“太好了,我找到了第一枚印戒!”
“只可惜,竟然是绿长老的。”李长洲将戒指戴在手上,轮番换着手指,左右打量,“真好看,配我。”
“就是不知道这整只手都戴满戒指是什么样的美景。”
话音刚落,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语音,看见了最美的美景,身子、肩膀,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笑得扬起了头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妙了,原来是这种感觉!”
“嗡——”
戴在手上的戒指散发出幽幽的绿光,随即,一股蓬勃的力量涌入了李长洲的体内,那戒指立刻如生根发芽的寄生虫,死死地扒在了李长洲的食指上方,盘踞扭曲的根系顺着皮肤疯狂地挤进了李长洲的血管内部。
随即,他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在如有意识一般,绕着身体一阵蠕动。
“太棒了!”
李长洲笑得喘气,终于恢复了神智,身上已有些薄汗,“这样,就可以不用受那些臭Alpha们摆布了。”
随后,李长洲打了个电话。
“喂。过来,来我家。”
不一会,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黄毛出现在了李长洲的家里。
黄毛一脸戏谑,“干嘛啊,这时候叫我过来,就这么饥渴?”
李长洲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按上了家门:“啪。”
黄毛还没意识到危险,熟练地往李长洲的家里走,“还是这么爱干净啊,我说,你这么穷,那么爱干净的毛病是怎么养成的,怎么都没个穷鬼该有的穷样子?”
黄毛看一眼一旁的祭龛,疑惑的问到:“上次来我就感觉怪,你这怎么只供东西,不摆神像啊,你摆的是哪个神?关二爷?”
那祭龛前,叠放着一些苹果、桔子,香炉里插着三根燃烬的香,可该是挂像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李长洲没回答,不仅如此,他今天没像往常那样,冲这个Alpha撒娇。
黄毛也感觉到李长洲的气质发生了一些变化,笑着在沙发上坐下,问,“怎么,今天你想玩点不一样的?来,往这坐,今天你在上头。”
黄毛伸出手,指指自己的裤间,说起更多污言秽语。
李长洲冷笑着冲黄毛走去。
黄毛看李长洲一改常态,也来了新鲜感,而且李长洲今天异常主动,完全没有平常那个怯懦羞涩的样子。
但,他很快就发现不太对劲。
“草,你丫的,让你在上面,不是让你走后门!”
然而,黄毛话音还没落,嘴巴便被胶带封上了。
惊恐之中,黄毛发现李长洲力大无穷,竟然比自己的力气都大,很快他的双手也被绑在了身后。
迎上那双目露邪气的眼睛,黄毛恐惧地呜咽着,“呜,呜,呜……”
李长洲冷笑着骂道,“怎么,没想到自己也有被omega反攻的一天?你个烂玉米,今天不把你弄死我不姓李。”
随即,房间里充满了黄毛撕心裂肺地喊叫,只可惜声音全被堵在了嗓子里。
窗外,两只蝴蝶把这一幕收进眼底。
周子山:报警?
凌冽:无所谓,反正这黄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
周子山扇扇翅膀,疑惑:为什么?
凌冽:那黄毛也蓄意诈骗了不少无辜老人的钱财,害了不少人自杀,至今还在逃,又没人把他逮进监狱里,这不刚好,让他遭遭报应。
周子山:你怎么知道?
凌冽:他的脸,在通缉榜上见过很多次。
周子山:……好吧。那枚戒指?
凌冽:找机会把他手指给切了,给研究院处理。
就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阵细密的声响。
血液在李长洲身边,四处飞溅。
周子山愣住,心想,这李长洲下手还真狠,是有多恨这黄毛?
就在这时,周子山的脑海里响起凌冽的声音。
凌冽:你不怕?
周子山回过神,看了眼身旁的蝴蝶,眼神轻颤:有点。
凌冽:不,你不怕。
周子山也不装了,他专注地看着李长洲的一举一动,思考要怎么才能证明这李长洲就是那王则的另一个同伙。
目前,那分身的信息素残留物明确指向了李长洲,但也仅此而已。
但正如凌冽所言,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按钮是他按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李长洲泄愤的声音。
“让你害我爷爷,让你害我奶奶,仗着自己是个Alpha,到处欺负老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要死在你看不起的omega手上?嗯?还活着是吗,来,说句话。”
说完,李长洲撕开了贴在黄毛嘴上的胶布。
黄毛嘴里满是鲜血,笑得万分嘲讽,有气无力地对李长洲嘲讽,“笑死我了,就因为几个老东西要置我于死地?李长洲,你脑子秀逗了,就为了要入土的人,你要杀我,不是和我做得挺开心的吗?哈哈哈哈……怎么样,Alpha的后门舒服吗?”
刀影闪过,黄毛脖子上开了个长长的口子。
李长洲愤怒不已,哪怕脸上全是血液,手上却还是不停,目光也变得越发凶狠。
周子山缓缓地飞到窗台边,接着落在了水池边。
这里的生活环境,像极了他以前生活的孤儿院,和院长的家。
穷困,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贫瘠,却一尘不染,干净,有生活气息。
周子山心口有些闷堵,仿佛在李长洲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凌冽跟在他身后,目光一直停留在周子山的身上。
周子山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体里,那共享情绪的能力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将自己的感知和心情都同步给了凌冽。
李长洲气喘吁吁地丢了刀,缓缓地在客厅里坐下,看着眼前那男人的惨状,瞬间清醒,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好一阵,随即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张着嘴哭,却发不出一点哭声。
周子山:凌冽,直接拷问他。
就在这时,两个人出现在他身后。
李长洲转眼的那一瞬间,便入了套。
凌冽浅笑着问,“说吧,今天按下按钮的人,在下水道里释放药剂的人,是不是你。”
李长洲目光呆滞,满脸泪痕,坐在地上扭着身子,嘴里机械地回答: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