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看到那面具,似乎想起来一些坊间传言。
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恐惧叫嚣:“别动老子!你敢碰我,就是在与穆家作对!”
关公面具下传出玩味的上扬音调:“哦?”
“怎,怎样,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滚!别到时候穆家对你全城封杀!”
周子山歪歪头:“豁?”
头目惊恐地发现,报出金主的名号后,眼前这人,不仅没有害怕,似乎……
反而更兴奋了?
“要不这样。”周子山持续抛着刀,“你先告诉我,穆家是怎么看得上你这么个无头无名的倒爷了,而且……”
周子山把目光移到桌上:“据我所知,穆家这种光鲜亮丽的大家族,可不干你这种迫害同类的事。”
穆家是什么尿性,周子山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诈这头目,让这头目露出真面目。
毕竟这样的人,通常是刚愎自用的,刚才周子山在观察几人的沟通方式后,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头目见到此人竟然如此没见识,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这穆家可比黑道脏多了,那手段自然也比黑道凶残!”
话说到这,头目心一横,他不过是个b级的Alpha,若是没有巨大的金钱诱惑,他也不会走上这条道路。
更何况,他认为,穆家才是罪魁祸首,他只不过是一个“打黑工”的。
想到此,头目又多了些勇气,“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单子是穆家要接的单子,而且,这可是穆家族长点名要的!要不是他们保证给我一大笔钱,我才不会干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活,还不赶紧滚,反正都被发现了,我直白的告诉你,你这是欺软怕硬!有种去找穆家算账!别找我这种底层老百姓!你要针对谁、就针对去,该报警报警,留我一条生路!”
周子山差点笑出声。
他还从来没见过把不要脸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的。
怎么,以为自己是个“打工的”,就不算违法乱纪了?
哼。
周子山停住抛着刀的手。
见状,头目以为自己说动了这尊杀神,缓缓吐出一口气。
周子山轻轻地将手按在了头目的肩上。
接着,笑盈盈地说道。
“我忽然觉得,要是让你和他们一样死得这么爽快的话,好像有点便宜你了。”
在那头目不断放大的惊恐双眼中,又一个问句轻飘飘地从面具底下冒出。
温柔得,像收到了人道主义关怀。
“你觉得呢?”
*
医院公共休息室里,共享电视开着,播报着新闻。
“今日,穆家与王家两家的四位后代接连被警方逮捕,我台记者……”
不少家属和病患正吃着医院免费提供的早餐。
“哎哟,指不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是哪位神仙下凡把这群坏蛋给收了?”
“昨天是不是很多人入院啊?好像都是omega,是外头出什么事了吗?”
“哪来这么多事,巧合而已啦,别多想。”
“对,杞人忧天只会闷坏自己。”
……
周子山穿着病号服出现在走廊尽头,去取餐窗口拿了点粥、油条、小笼包,又回到了单间病房里。
他的眼圈有点黑,看起来很困,嘴里咬着油条,抽不出手,用脚推开了门。
凌冽坐在床边,听到响动,歪着头看着周子山。
“早上好。”
凌冽笑容甜甜的,简直如一股春风,把周子山心中的烦躁一扫而过。
周子山愣住,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比。
他端着食物,走到凌冽面前,将东西放到床头,这才能用手把一直咬在嘴里的油条扯下来。
周子山嚼着油条问:“这么早就来了?这才不到8点。”
凌冽没回应,反问着:“昨晚睡得好吗?”
周子山把油条从中间扯开一半,给了半边给凌冽,看着凌冽张嘴咬下油条,回答,“睡得挺香的。”
凌冽看着周子山,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那些omega怎么样了?”周子山把剩下的油条一起塞进嘴里,呜咽地嚼着,伸手去拿小笼包和筷子。
忙活了一晚上,他这会是又累又饿,此时,他恨不得能吃下一整个地球。
凌冽主动端起粥,舀起一勺子,放在嘴边吹吹,在周子山把油条咽下去的时候,喂周子山喝下去。
皮蛋瘦肉粥的清甜在嗓子中化开。
凌冽专注地看着他吃饭,“都送到医院了。只是解药还没做出来,只能先把他们暂时关着,限制行动。”
周子山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昨天那设备实在太厉害,他是第一次使用,完全不懂得如何收手。
简直是差点把他榨干了。
“啪。”
门突然开了。
周子山正张着嘴,准备喝下凌冽喂来的第二口粥。
穆风知:“……”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满脸尴尬:“我来得不是时候?”
这时,她看到凌冽喂周子山的场景,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态,此时又开始作祟了,心里不由得腹诽:为什么坐在床上的不是我?
这榜1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这凌冽这么喜欢他?
不管怎么看,都长得很普通啊!而且浑身上下完全没有任何优点!
为什么那一脸宠溺的表情,会出现在这个待人接物都事事冷漠、高傲无比的大少爷身上??
为什么这么高贵的男人!竟然!在喂这个平平无奇的周陨喝粥??????
穆风知三观尽毁、大跌眼镜。
周子山也很无语,不明白这穆大小姐大早上的找上门到底是要做什么,垂眼把粥喝了,懒得理她。
“什么事。”凌冽收了那可爱的笑意,冷淡地看向穆风知。
他很不爽,这可是独属于他和周子山两个人的清晨,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人在门口?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讨厌鬼。
穆风知顶着那不悦的表情,抱着花束进门,把门关上时,满脸歉意,走到周子山跟前开口就是道歉:“那个,周陨,上次吃饭时,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没礼貌了。”
道歉来了?
周子山眼皮一跳,把装着小笼包的空盘放下,接过凌冽手里的纸巾擦擦嘴,“有什么事直说,别在那里弯弯绕绕的。”
穆风知尴尬地把花束放下,低声问,“那个,周陨,之前是我不对,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来,是因为,我……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