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看着阮敬雄,啧啧称奇:“阮先生,这件事还没有个定论呢,我必须得向你解释一下,我知道一个长得特别像樱小姐的男人罢了,若不是他们二人长得这样像,我定然不会向你说起的,不知道,你想看看他的照片吗?”
阮敬雄激动不已:“当然,当然,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的大孙子。”
“哎呀,阮兄真是祸为福先啊!”
“这就是命啊!阮兄真是好福气啊!”
“不妄阮兄念念不忘,果然是必有回响!”
“看来当年的事情要真相大白了!”
卡洛斯拿出那张通缉照的截图,递到阮敬雄面前。
阮敬雄看到那张图以后,心中又是一阵“咯噔”,但戏要做,就得做全套:“啊呀!果然是我的大孙子!”
随后他开始抹泪:“像,实在是,太像了,我的小樱啊,简直跟小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阮敬雄落泪了,举起照片给主桌上的人看。
“啊呀!果然是一模一样!”
“太像了!”
“确实太像了!”
“一看就是阮小姐亲生的啊!”
阮敬雄又重新坐回来,试探着问:“卡洛斯,你这图是从哪看来的?”
卡洛斯的笑容依旧神秘,把手机收回,随后,他对阮敬雄说:“阮先生,你们在国内,与我们有些信息避雷,这张图,在外网已经传疯了。”
“什么?”阮敬雄用餐巾纸擦着嘴,顺便摸摸下颚的汗珠,“这,竟然在国外么?”
卡洛斯听着他话语里的夸张地讶异,直言:“是的。”
“原来我一直找不到他,竟然是因为他在国外。”阮敬雄唉声叹气,“哎,我的大孙子,真是受苦了,大孙子啊!”
他扭头问卡洛斯:“卡洛斯,你可帮我找到他?你刚刚说他被通缉了?”
卡洛斯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专心吃起甜点,若有所思:“我不确定,毕竟这张图,是他的通缉令,而且,据说他在一个名为长野的黑帮组织手中。据我所知,这个组织十分危险,他们背后是东南亚那头的军阀,也许他们暗地里还有一些走私生意。阮先生,他此时未必还是正道人士。”
阮敬雄听到这话,哭得捶胸顿首,“真是造化弄人,我的孙子怎么会走上这条道路!”
“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
“哎,阮兄,若你这孙子是黑道,那可要小心引火上身啊!”
“是啊!阮兄,还是要先调查清楚啊!”
这时,卡洛斯打量着阮敬雄的表情,说到:“但我收到一条可靠消息,他恐怕此时就藏在洪城。”
“啊?”阮敬雄大惊,“这……”
卡洛斯擦擦嘴。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凑到阮敬雄耳边低语了几句。
管家说完后直起了身子。
“什么!”阮敬雄暴怒,差点丢了风度,“有种一辈子都别回来!”
阮敬雄的暴怒让场面安静了一会。
“阮兄,消消气。”
“不是大事,没必要动怒。”
“是啊,和气生财嘛!”
“而且,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啊!这不,卡洛斯先生莅临,还带来了阮小姐的儿子的消息,今日肯定是吉日!”
阮敬雄得了台阶,歇下气来,说到,“算了,不与小孩置气!随她去!”
管家默默离去。
下方的人见气氛缓和了,赶紧连着起身,开始来阮敬雄这一桌敬酒。
卡洛斯往另一桌的空位看去,嘴上勾起一抹笑。
*
后勤室。
主管气得肺都要炸了。
那个红头的小子,竟然如此不负责任!居然中途跑了!
真是气煞我也!主管气得到处打电话,寻找这么一号人物。
然而,却从来没听到谁家的服务员队伍里有这么一个“红头发”的。
主管这才觉得不对劲,刚才都忙疯了,甚至没发现这个人的着装并不符合任何行业标准,竟然染着红头发来高级餐厅当服务员,更不用说这是贵宾的家宴!
这下,主管只好自己顶上去了。
*
林笑顺着阮清晟给他发的定位和地址找到了地点,这里是三楼母婴室窗户的正下方。
林笑不明白定位怎么会定在这里,迷惑地站在原地,左右看着,心想阮清晟怎么把他约在了这,真的不是定位错了吗?
林笑刚才已经把衣服给换了,现在身上又换回了他原来的休闲服。
半夜,阮家的后院乌漆嘛黑的,仅有一排光亮微弱的路灯提供照明。
林笑想,这环境确实比较适合偷摸离开。
“噗呲!”
有人的声音传来。
“小晟姐?”林笑不敢大声说话,双手放在嘴边,低声对着四周又问了一遍:“小晟姐?你在哪呢?”
阮清晟压力了声音:“这呢!”
“哪?”林笑左右看着。
阮清晟是又想喊,又不得不压抑了嗓音,她的话听起来咬牙切齿的,“笨蛋!上面!在你上面!”
林笑这才抬起头,看到阮清晟在三楼招手。
“接着!”
阮清晟从楼上抛下来消防救援专用的麻绳。
白色的麻绳在夜色里相当好认,从半空中飞下来。
林笑赶忙上前双手抱住,低头试图找找能固定的地方,奈何没有,于是他双手死死地拉直了麻绳,生怕阮清晟爬绳子的时候会掉下来。
“哒、哒、”
连着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来自室内。
阮清晟踢掉高更鞋,把黑色的包身裙往上提起来一大截,光着脚踩上了窗框。
看着阮清晟这副模样,林笑是胆战心惊地,“你小心点!”
阮清晟笑着回答:“知道了!”
她一向是听家里话的,此时做出这样的出格举动后,她竟然觉得如此的刺激、有意思,甚至觉得,人生总是被封锁在这么一栋小小的别墅和一点点人际圈子里的话,那实在是太无聊了。
她伸手扯扯绳子。
这绳子只有将近12米长,另一头她绑在了洗手台边的水管上。
阮清晟低语道,“应该没问题。”
她双脚踩在建筑外墙墙皮表面,脚底传来透心的冰凉,随后小心翼翼地拉着管子往下爬。
林笑看得坐立不安,生怕阮清晟会掉下来。
阮清晟不断用深呼吸调整着上扬的激素,她此时竟然找到了曾经从高空飞伞跳下来的快感。
于是她双腿加快了下坠的脚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响。
“咔——”
是绳子牢牢嵌在窗框上,却往下被硬生生拉拽了一大截的撕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