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山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浑身都被温柔包裹着,翻身的时候,他嗅到焚竹龙涎的气息,又在凌冽的肩头埋埋,“唔……”
凌冽刚把周子山抱上床,没想到把周子山弄醒了,温柔无比地拥着周子山,用下巴蹭蹭他的头顶,“睡吧,豹豹,很晚了。”
宝宝……?
周子山听到凌冽叫自己宝宝,嘴里不悦地嘟囔着,“叫谁呢,混蛋……”
凌冽轻笑着改口,“老婆。”
周子山翻身,双手把身子撑起,睡眼惺忪地问:“东西都弄好了吗?我去看看电脑。”
说完,他又要起身去书房。
凌冽抓着周子山的手腕,把他带到自己的怀中:“放心交给特工队吧,别看了,那东西不适合你,适合方术那种科研狂。”
周子山还是心有不安,想要从凌冽身上爬起来,眼睛还微闭着,看样子困得不行,“我不放心……”
凌冽恼得低下头,堵住周子山的双唇。
“唔……”
周子山迷迷糊糊地软在凌冽的怀中,断断续续地出声抗议,“唔,凌冽……让我去看一眼。”
凌冽叹了口气,“哎……”他起身把周子山扛到身上,抱着周子山去书房。
周子山双手拍打在凌冽的肩头抗议,眼睛还闭着,声音轻盈又软:“我自己可以走……”
凌冽打开书房灯,抱着周子山坐到椅子上,“看吧,电脑没关。”
周子山艰难地在凌冽肩头转身,把凌冽当靠背垫子坐好,“你把椅子往前拉点。”
凌冽不悦地用双腿在地板上蹭两下,将周子山推向桌子前,双手紧紧地抱在周子山的腰间,脸埋到他的颈窝中,眼神垂落,十分不爽。
周子山打了个呵欠,专注地在电脑上操作,把传给幽冥星的、给冼星和国安局的,还有给特工队的三条上传链接都查了细查了一遍,又去查看观测进度和入侵痕迹。
等到将完整的链接做好了克隆版、抹掉Ip地址的痕迹后,周子山这才放心的把整套检测代码一起交给冼星。
这时,他才发现凌冽很不高兴。
“怎么了?”周子山修长的手指捏捏凌冽的脸蛋,把那张俊气的脸捏得像个小嘟嘴的小鸭子,“怎么不开心?”
凌冽抬眼,“你不信任我?”
周子山愣住,“没有……”
凌冽委屈巴巴地又看向电脑。
周子山轻笑,“我只是习惯检查痕迹,上一次……”
他愧疚地叹到,“上一次,我追查到这伙人追到破败之星,但是那时候技术不成熟,被反黑了,导致幽冥星的地址当天就暴露了,所以我们才连夜搬迁到井街楼。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要把自己的痕迹都删干净,不然……”
不然,要是把带着痕迹的链接给国安局,那就会出大问题!
周子山这一整套过去的代码,很可能还会成为对方入侵国安局的后门。
周子山绝对不允许这样愚蠢的重大失误发生。
凌冽听到周子山的解释,这才缓了口气,“老婆,睡觉吧?”
好久没有光明正大地抱着周子山睡觉了,凌冽又委屈起来。
周子山看着凌冽委屈的小狗眼,低头“啵”了他一口,“知道了,乖狗狗。”
凌冽这才欣喜地把周子山抱起来。
周子山知道凌冽就是这种性格,情绪都写在脸上,来得快、去得快,因此,其实凌冽看起来像个小霸王不近人情,其实真正过了凌冽划分出的社交圈门槛,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凌冽不仅很好相处,还很好哄。
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傻白甜。
就在这时,电脑上又传来一个提示音:“叮。”
两人同时扭头,看到右下角的弹窗,双双无奈地对视一眼。
周子山看到凌冽满脸地烦躁,轻笑地哄着,“再等会吧。”
凌冽又一次将双脚蹭在地上,极度不满地带着周子山往书桌前蹭过去。
周子山点开消息,仔细一看,发现是【REd】发来的。
凌冽看到这个名字,很是不爽:“上次他派人跟踪你。”
“嗯?”周子山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一边看着对方发的消息,一边问,“是吗?”
凌冽的下巴压在周子山的颈窝中,点点头,“嗯,那人手里的相机还在你的书架上。”
他的动作让周子山一阵痒,起了层鸡皮疙瘩,忍着那股痒意,周子山扭头往凌冽说的书架上看去,果然看到一台小型便携式的相机,先夸夸凌冽,“乖狗狗,真厉害,”又和凌冽脸贴脸蹭了一会,轻声说,“一会看看他拍了什么。”
说完,周子山去处理REd发的消息。
【REd:上次的东西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大鱼:雇主那边的反馈还可以,就是还存疑,你们这边能不能提供实质性的证据?我的雇主直言说要那女人的正脸】
【REd:哦?正脸?】
【大鱼:是的】
【REd:行,我会帮你搞到,但你下次需要把剩下所有的代码都交过来】
【大鱼:我会把你的要求跟雇主说的】
【REd:合作愉快】
凌冽迫不及待地问:“这下可以睡了?”
周子山笑着说,“一会,幽冥星那边应该有这人的行踪消息,我去查一下。”
没等凌冽回应,周子山打开幽冥星的云盘。
小兔他们已经把收集好的所有资料全部整理好分类。
周子山看着“卡洛斯·彭加莱”的资料,猛然发现这人前几天似乎去过阮家:“咦?”
这个时间……
是阮清晟失踪的那天?
后来阮清晟在群里说,是家里人强制要求她参加家宴,所以才失联了一会。
而那个时候……
周子山和凌冽两人正在处理秦风岚。
再仔细核对卡洛斯的航班信息和入境时间,周子山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卡洛斯……竟然是那天中午到的洪城,这也太巧了。”
凌冽随意看了眼电脑,默不作声。
周子山顿住,感觉胸口上的红色勾玉里有种难言的、说不上来的情绪流动,他满眼古怪地看了眼凌冽。
凌冽感觉到周子山的注视和疑惑,满眼无辜地看着周子山眨巴眨巴双眸。
这一刻,他的挫败感使他清醒万分,周子山哑然失笑。
缓了好一阵,他轻声问:
“你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