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烛怀里面揣着刚刚从林大少遗落下来的那片白色的衣服上搜刮来的世界之心,忍不住叹息,是她走进了误区了。
大概是恐怖片看多了缘故,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活到最后的人才是主角,可是,这是灵异的剧情啊,在这种剧情里面,最应该被奉为主角的不应该是鬼魂吗?他们长久的存在着,不依不饶的进行着恐怖活动,怎么就会被忽略掉了呢?
其实这个剧情里面的主角那么好猜,但是她还是被自己的愚蠢害得差一点错过了任务。
丁烛忍不住想,要是当时她没有在王一晨和王建红之间犹豫,估计,现在这颗世界之心也不会落在自己的手里面吧。
没有了林大少,整个老宅子就显得荒芜起来,到处杂草丛生。
虽然昨天晚上,这宅子看起来干净整洁又富贵,可是到处都充满了死气沉沉,现在这荒芜的样子倒反显出了几分生机勃勃的可爱来。
没有了林大少,这宅子也没有那么复杂,三个人只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从最里面的院子里一路走了出来,这院子虽然荒芜,可是道路却非常清楚,根本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样,在里面兜兜转转了一晚上,却还没有找不到头绪。
丁烛拉开了那紧紧合着的门,心中忽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昨天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吧进入这个院子的人还有七八个,可是现在呢?仅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这种强烈的落差让她有些喟叹。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丁烛本来以为在门的外面什么都看不见,毕竟这林家的宅子在这里还算是处于比较偏僻的地方,可是等到她看见了这宅子外面出现的何长生的时候,她着实愣住了。
何长生大概也没有料到里面会走出人来,他正保持着朝着门缝朝里面偷窥的样子,便一下子被丁烛撞上了,双方之间忽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最后是王一晨首先尖叫着跳起来,一把拉住了何长生的衣服就朝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一边打一边大叫着:“你这个老混蛋,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送进这种地方来!你是不是跟那鬼也是勾结在一起的!那院子里面那么多的姑娘,肯定都是你这个老王八蛋送进去的!”
虽然王一晨只是信口的猜想,但是丁烛却由衷的感叹,她真的是非常像是女主角的人,连这种事情都一说一个准呢。
何长生被打得哇哇大叫,按理说,一个大男人是绝对不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欺负成这个样子的,但是何长生大概是心里有鬼,根本不敢还手,被王一晨殴打了一顿,竟然抱头就跑,没有一会儿就跑得没有人烟了。
丁烛的鸽子久久没有落下来,虽然已经杀了这个任务的主角,也完成了隐藏任务,但是丁烛想,肯定是王建梅本身的心愿还没有完成,可是王建梅的心愿是什么呢?
左不过是因为自己被何长生害死了,心里面还藏着一口气,要出一下吧。
何长生不是鬼,他是人,对付人和对付鬼用的方法自然是不能一样的,于是在送王一晨回城里的时候,丁烛去了一趟公安局。
王建红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从城里面下来的小车一辆有一辆,他们都拉着境地,呜呜呜哇的开向了林大少的宅子里面,在那里,抬出了四具尸体来。
这四具尸体都是城里面的学生,特别是还有一个姑娘的身份是成立当官的家属,一下子这件事就被顶到了风口浪尖,这个平静了多少年的小村子成为了可以说名震全国的地方,到处都在传说着这件事。
市里面下来了人,对于这个案子非常的重视,丁烛和王建红乃至于王一晨被传去写了很多次口供,但是因为他们都在说着林大少这个鬼魂的事情,这让整个案子根本没有办法结案,毕竟谁能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并且还出来作祟的事情呢?
就算是办案的公安们是相信的,但是那些等着报告的领导会相信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最后这件事还是找到了背锅侠,那边是以何长生为首的几个村干部,一个都没有跑掉,给他们定的罪名是故意杀人。
所有人都不承认,大喊愿望,可是,在这个时代,这基本就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
在何长生被抓走的那一天,丁烛站在村口,看见了有一只鸽子落了下来。
“你的脸色真难看。”酒馆老板一边擦着手里面的杯子,一边撇了撇嘴,十分可观的评价者丁烛现在的形象,不过对于这个评价,丁烛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苦笑了。
“是吗?”丁烛扯了扯嘴角,她冲着酒馆老板说:“给我一杯酒。”
她现在需要一杯酒,还是一杯烈酒来缓解一下自己从任务里带出来的疲劳,这个任务真的是自从她进入了无尽世界以来,遇见的最棘手的任务了,一只SS级的BOSS几乎将丁烛所有的心神都给掏空了,她趴在了吧台上面,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个任务怎么样?”酒馆老板招呼完另外一个重置者,坐了下来,笑眯眯的望着丁烛:“收获是不是很好?这种灵异任务,一般都有很好的资源,一定大赚了一笔吧?”
这个倒是真的,丁烛出来的时候带走的资源果然是很让人开怀的,但是就算如此,也让丁烛觉得高兴不起来,她苦笑:“太可怕了。”
酒馆老板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只是跟着她点头笑:“当然,当然,这是灵异任务嘛。”
因为世界之心的缘故,丁烛也不能解释的太清楚,她只能含含糊糊的跟酒馆老板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别了。
当踏出了酒馆大门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漫天下着绵绵密密的细雨,透骨的寒。
这样的潮湿的冷冽让丁烛一下子又想起了任务中的林大少,这让她觉得异常的不舒服,甩了甩脑袋,奋力的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甩掉。
拉进了衣服,丁烛走进了细密的雨丝之中,在一道道小巷子中穿行。
直到忽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等一下,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