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丁烛强忍着自己腰侧的疼痛,低着身子躲进了一边的灌木丛中。
陈少平手里又不是拿着枪,况且他也知道现在丁烛根本没有办法两只手持着这十字弩,所以毫不犹豫的直接跟着就跳入了灌木丛中。
丁烛躺靠在一棵木桩的边上,她的手里端着一把单手弩机,在树叶的掩映之下,她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陈少平的追击。
就算和这个人只打过两次交道,但是,丁烛觉得自己对于陈少平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是一个得失心很重的人,对于输赢看的非常的重。
否则绝对不会在明明可以直接将唐清打死的时候,却一直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也绝对不会看见自己来了,就立刻放弃了跟唐清的战斗,直奔自己而来。
所以这种人从来不会有那种哀兵必胜的感觉,也绝对不会有穷寇莫追的想法,在他的眼中,那就是只要目标还活着,那就要一直追击,直到目标死亡为止。
正是这个原因,丁烛在刚才受伤了之后,马上就在脑子里想到了这个计策,她要引蛇出洞,让他束手就擒。
不过,因为一侧的腰部已经受了伤,丁烛几乎已经不能使用双手十字弩了,她现在想要伏击只有两件武器,一个是手枪,另外一个单手弩。
手枪是丁烛第一次使用,她从来不熟悉这种武器,就算是它的杀伤力巨大,但是,相对的对它的把控也是没有底的,倒不如使用单手弩,因为长时间使用,丁烛已经知道这单手弩的弊端和优点,而且也已经相当的趁手。
更何况,对于单手弩机,她可以使用的次数还有两次,如果这个时候再不拿出来用,简直就是浪费了。
于是,只能靠在那里不动的丁烛掏出了单手弩机。
陈少平手里举着军刺就直奔丁烛而来,他当然知道丁烛会伏击他,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最妥善的准备,就算是现在对方能翻出花来,他也是丝毫都不畏惧的。
只是映入了眼帘之中的是一把陌生的武器,至少在整个游戏中他都没有见过这把武器,那武器的造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这让陈少平一下子就想起来在此之前死在自己手中的一个同学,那个人的武器也非常的奇怪,那是一把剑,一把他只在电视剧上看过的剑,而就在自己击杀了那个人之后,他想要去翻看那把剑的时候,却发现这把剑不翼而飞了。
在战斗的时候不能分心,不能以任何原因分心。
丁烛知道这一点,陈少平自然而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于陈少平来说,他又再多的再妥善的准备,也比不上对方专门在此地等着自己。
眼看着对方的箭镞发射了过来,陈少平一把就拉起了风衣将自己的头盖住,让对方无法找到自己的要害,然后硬生生的转了一个方向打算直接避开。
只是在他刚刚转过了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猛然之间就不能动了,他的视野所能看到的地方似乎都被一层冰给覆盖了。
陈少平心中大骇,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根本就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丁烛根本就顾不上自己侧腰的疼痛,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手持着军刺就朝着他的后颈扎了过去。
这个时间留给陈少平的最后印象就是一片冰冷的寒冰和永远无法解开的谜题。
躺在陈少平的尸体边上,丁烛大口大口的喘气,一个多小时的高速奋战和奔跑让丁烛这具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刚刚在鼓起了最后的力量翻找了陈少平的尸体之后,甚至连看一眼从尸体上得到的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便直接躺在那里连动都动不了了。
一直到听到了广播通知陈少平死了,谢春和他们居然还处于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从金戈和唐清出去迎战陈少平开始,谢春和的心就一直悬着,他知道陈少平是他们所有人的克星,这个人如果不死,那么他们肯定是不得安宁了,这种压力一直重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也许是这种压力太大,竟然陈少平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谢春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边的王文南猛得一击手掌,高兴的大喊:“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当金戈和唐清找到了丁烛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最后的姿势仰面躺在陈少平的边上。
全身脱力的她根本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有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救援。
“你有没有受伤!”金戈看到脸色的苍白的丁烛,也不顾不上陈少平的尸体和背包,直接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询问着。
“侧腰被踹了一脚,应该伤的挺重,其他的没有什么。”丁烛客观的分析着自己现在的伤势:“但是我因为体力耗费完了,根本动不了。”
“你们跑得太快了,我们在后面一路追一路赶,都不知道跑出来多远了。”唐清迅速的收拾完了陈少平的尸体,走到了丁烛的身边示意金戈将丁烛扶到自己的背上来。
这回去的路太远,靠一个人将丁烛背回去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两个人是要轮流背的,所以金戈也没有跟唐清争。
“是啊,我们一开始还能追着你们的枪声跑,后来枪声也没有了,我们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里。”金戈说着感叹:“你们还是人吗?”
“我好困。”尽管在出来之前,丁烛才刚刚睡了一觉,但是现在她再次感觉到非常的疲劳。
“那你就睡,我们背你回去,你放心吧。”
“嗯。”
……
最后把丁烛从睡梦中唤醒的不是别的,而是那饭菜的香味。
丁烛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陆萍那笑眯眯的脸,在她身边还有脸色苍白,但是精神非常不错的张云云。
“醒了?快点来喝点汤,昨天我们在森林里面套到了两只兔子,用来烧汤特别好喝。”
这么平安淡然的声音,一时间竟让丁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特别累特别累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