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延浑身一震,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让他完全不知所措。
喜悦从心底油然而生,她,居然会主动抱住他?
她的主动,让他感觉幸福无比。
他的双臂缱绻不已的将她一点点圈住,这一刻,他不再是陆绍延,她也不再是洛云珊,他们只是男人和女人而已,也将是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洛云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这就是她一见钟情,最终得到过却又彻底失去的男人。
若人生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就算他最终会变成他的姐夫,她至少也不会失去姐姐,失去一切,最后还失去了心中对他所有的好感,只留下相爱不能再爱的遗憾。
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雪夜,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之间所有复合的可能,她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因为失去孩子的锥心之痛曾经让她那么绝望,甚至绝望到恨不能随着孩子一起去死。
既然这是最后一夜,那她就最后一次贪恋这个爱过的男人吧。
过了今夜,大家再无半点纠葛,从此心情平静的度过余生。
她柔滑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他的呼吸刹那间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犹如被点燃一般滚烫。
面对她时,他永远是最经不起撩拨的男人。
她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玩火。
而她的的确确就是打算玩火,今夜,她要他。
随即,她主动送上了香软的唇,甜美的温柔让他瞬间被引爆。
深沉的黑暗中,所有的深情和不甘全都被隐藏,有的,只有此刻的缠绵与眷恋。
天微亮时,察觉到手机的震动,洛云珊醒了过来。
一睁眼,她便感觉感冒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头痛。
嗓子干疼的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这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男人。
昨夜,他们不知缠绵了多久。
陆绍延此时睡得很沉,连她醒来了都没有感觉到。
她不知道陆绍延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在意识到爱上她的同时也是彻底失去了她之后,他总是孤枕难眠,人也消瘦许多,昨夜,他的热情许久不曾消退,得到了彻底的满足之后他终于能够安然的挨着她好好睡一觉了,所以睡得那么沉。
坐起身来,洛云珊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笑了笑。
刹那间,她的视线却又模糊了不少。
她多想伸手再碰碰他的,但她又怕他会醒。
万一醒了,她无法自控的想要从此以后都跟他在一起怎么办?
这样的情况,她决不允许发生。
所以,她决定趁他还没醒来的时候就离开。
既然说好了昨夜之后就不再相见,想来就这样再也不见也好。
悄然下了床,洛云珊去洗漱,然后她蹑手蹑脚拿出了行李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窗外天『色』蒙蒙的,看起来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行,虽然发过烧头还有些疼,嗓子也有些不适,但她已经好了很多,精神也算饱满,一个人出发没有问题。
把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洛云珊在便笺本上留了言,她让陆绍延醒了以后就自己反锁好门离开,从此大家再也不见,然后她把便笺纸撕了下来,压在了床头柜上他的手机下。
她没有写再见两个字,昨夜的欢爱就像是一个仪式,她已经彻底说了再见了。
做完了这些事,洛云珊悄悄出门。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决定先去找个地方吃早点,然后她要去一趟『药』店,买些清凉止咳的『药』,以及事后用的紧急避孕『药』。
既然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那么她绝对不能怀孕,万一有了,她也实在无法给孩子一个完整而又幸福的家,孩子是无辜的,不该承受大人的过错的。
这么想着,洛云珊埋头走入电梯,按了下楼。
当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候,电梯门一开,洛云珊心事沉沉地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就看见一抹亮丽的身影。
那是陆绍延的新欢。
一个整容痕迹明显,十分神似她二姐的女人。
到底是即将嫁入陆家的女人,她穿着宝蓝『色』的大衣,一看就知道是春季新款,价格不菲,搭配着气场十足的长裤靴子。
这才清晨六点多,这女人就已经化妆完毕,一看,洛云珊便知道她是有备而来。
这也正常,如今陆绍延是这个女人的未婚夫,陆绍延一夜未归,这女人自然是要气势汹汹拿出正房的姿态来收拾她的。
只可惜啊,她已经走出家门了,捉『奸』在床什么的,不存在的。
昨夜洛云珊心中还有几许愧疚,觉得自己如今做出来的事情也挺婊里婊气的,介入别人的关系像个小三,甚至还主动勾引陆绍延这个摇摆不定不够专情的渣前夫,但见这个女人发现了自己还这么火大的直奔自己而来似乎准备撩起袖子跟她打一架,她忽然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想当初这个女人明知道她才是陆绍延的妻子,还不是一样介入了他们的婚姻?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她不过是如此罢了。
洛云珊松开行李箱,准备应对那女人的狂暴怒火。
果不其然,女人踩着高跟靴子来到了她的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早有准备的洛云珊立即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哑着声音说:“你的态度给我放尊重点,想当初你也是这样介入我的婚姻的,我不过是小小的回报你一次罢了!”
她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不在乎。
然而这个女人却很清楚她姓甚名谁,甚至能准确知乎姓名。
“洛云珊,你这个贱丫头!你居然又勾引绍延,还嫌上次你脸都给割花了的教训不够吗?”洛云嫣破口大骂。
她已经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尖叫着的声音因为过于愤怒听起来十分扭曲。
她甚至都忘了要刻意压一压嗓子,不要让洛云珊认出自己是谁了。
还好这个点儿公寓进出的人并不多,除了守门的保安远远看着这动静,没有人欣赏她们撕『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