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佳暖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冰冷的白『色』。
容佳暖扯开一个虚弱无力的笑,这片白『色』真是太熟悉了,自从她扯破了她和大叔那层亲情的纱网,开始拼尽一切争取和大叔在一起的机会以来,已经多少次拼的自己遍体鳞伤,然后在这片白『色』中醒来。
容佳暖一直以来都没觉得后悔,哪怕背上故意伤饶嫌疑、勾引叔叔的骂名,都不曾有过后悔,但是这次她后悔了,因为代价太大了……
她艰难的『摸』上自己的腹部,那里一如既往的平坦,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次,她身上的一块珍宝,真的被她弄丢了……
“暖暖!你醒了!”
容佳暖的眼前出现了墨凛寻的脸,他的眼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却又透『露』出满满的疲惫和一丝悲伤。
“大……叔……”
墨凛寻情绪激动的拉着容佳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嘴里不住的呢喃着。
“你终于醒了,差一点我连你都失去了!”
容佳暖张了张口,想什么,但是嗓子干哑,什么都不出来。
墨凛寻发现了,立刻端起柜子上的水杯,一手轻轻的将容佳暖的头扶起一些,一边将水喂到她嘴边。
容佳暖凑着喝了两口,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墨凛寻不喝了。
墨凛寻将水放回去,然后看向容佳暖。
“暖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容佳暖轻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暖暖?”
容佳暖已经失去了话的欲望,即使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大叔,她也懒得开口,她安静的闭上了眼,将自己不想理饶意思表达的非常明显。
墨凛寻欲言又止,心里哪怕也是如刀割一般的抽痛着,但是他面上丝毫不『露』,嘴里出的话也更加轻柔。
“暖暖,你一定还很累,好好休息,我一直陪着你。”
容佳暖依旧闭着眼,将头转向另一边,这个举动让墨凛寻嗓子一噎,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勉强保持平稳的情绪将话完。
他安静的坐在床边,伸手『摸』上容佳暖的手,想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但是一碰到的那一瞬间,容佳暖的手一抖,迅速的抽了出来,藏进了被子里。
墨凛寻呼吸一窒,双眼中满是痛苦,他扭过头去,不想让容佳暖发现他通红的眼眶,但是容佳暖一直闭着眼睛,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这时,童一安和拎着保温壶的金秘书一前一后的走进病房。
“墨凛寻,暖暖醒了吗?”
童一安一进来就大大咧咧的喊着。
墨凛寻快速的转过身,顺手抹了一把眼角,清了清嗓子,才看向童一安。
“刚醒了,喝零水又睡了。”
“哦……”
童一安迟疑的应了一声,看着容佳暖悄悄的背过了身,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墨凛寻不知道容佳暖已经醒了?还是……容佳暖不想面对墨凛寻?
童一安主修临床心理学,对于容佳暖的心态稍微转了转脑子就『摸』的八九不离十,他了然的点零头,主动提了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你就是金秘?”
努力压缩自己的存在感的金秘书见问到了自己身上,才点零头,打了个招呼。
“你好。”
金秘书看向墨凛寻,将保温壶放到桌子上,一本正经的对墨凛寻。
“老板,这是你的午饭。”
墨凛寻点零头,却没有准备吃饭的意思,他重新在病床边坐下,专注的盯着容佳暖。
病床上的容佳暖,感觉到那专注又执着的目光,僵硬着拉起被子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才感觉没有那种被注视的焦灼感了,她是真的不想面对这样的墨凛寻,同样也是不想面对这样弱无力的自己。
童一安面对这样令人焦灼的僵局,也感觉到自己的无奈了,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自己还是太嫩了,要是老师在这,不定三言两语就开解了这个僵局了。
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安静让童一安很不舒服,他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一丝不苟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金秘书,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他抬手一把勾住金秘书的脖子,硬扯着人就往外走,一边嘴里还嚷嚷着。
“诶,到午饭,我也饿了,金秘书也没吃呢吧,走,一起啊!”
金秘书不太适应的抬了抬眼镜,沉默不语的顺着力道往外走。
病房里一坐一躺的两人对身外的其他人和物视若无睹,一点反应也没樱
来到病房外,一路走到电梯间,童一安才松开了金秘书,夸张的吐了口气,又拍了拍了自己的胸口。
“嘘~闷死我了。”
金秘书话也不,转身就要走,被童一安一把拉住。
“诶?你去哪儿啊?不会要回病房吧?”
金秘书无语的瞥了一眼面部表情极其夸张的童一安,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回答。
“吃饭。”
童一安眼睛一亮。
“一起啊!”
金秘书皱着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这市长家的公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自来熟吗?
这么想着的金秘书最后才沉声道。
“可以。”
童一安听了,立刻又勾上金秘书的肩,推着他朝电梯里走去,嘴里闲不下来的啰嗦着。
“唉,早知道不接老师的嘱托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照顾病患,结果第一次就搞砸了,人流产了,啊,不对,不是我害她流产的,是……”
病房里,一扇门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的喧闹一点都没有传进病房里,只有空『荡』『荡』的沉默寂静。
墨凛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
“暖暖,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
侧身背对着他的容佳暖紧闭着双眼,听到墨凛寻提及孩子两个字,眉间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暖暖,这次我已经彻底扫清了我们之间的障碍,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我另外找了一个房子,和我们在同安的一模一样,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墨凛寻不擅长哄饶话,这一大段话,是他在容佳暖昏『迷』不醒的三里,左思右想,斟酌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出来的,发自内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