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破空的声音就知道这一棍子的威力。
棍子落在赵启文的左腿上,棍子断成两截。
可以清晰的听到腿骨断裂的声音。
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他张开嘴痛呼,还未出声,武轻漪便上前,从旁边抓起一把土塞进他嘴里。
看着跟狗一样跪趴在地上的赵启文,她的一双眼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同时却缓缓的勾起了唇角,蹲下身子,“确实很让人兴奋,是不是啊....哥哥。”
赵启文抱着左腿惨烈的哀嚎着,嘴里的土早已被他吐了出来。
此刻,强烈的疼痛让他酒醒了大半。
“啊...武....武轻漪,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武轻漪脸上挂着淡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下山?”
她拎着只剩一半的棍子在手心转了一圈,眼神凌厉的高高举起,这次是落在他的右腿上。
“啊啊啊....我的腿...”
赵启文痛苦的叫唤了几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慢慢的痛的昏厥过去。
“啧...”武轻漪拿着棍子在他腿上的断裂处按了按,没醒...
嗯,力道不够,加重...
一直到他睁开眼,看到手持木棍的她。
他咬牙强撑着身子离她远一点,靠着一棵树,嘴唇颤抖,脸色泛白,死死的盯着她,“你....个疯子,”
武轻漪把棍子扔在他身边,见他被吓得浑身哆嗦,眼中闪过嫌恶。
她缓步上前一步,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她残忍,又美丽,既像仙子,又像恶魔。
恶魔低语:“你跟你爹藏起来的粮食都在哪?”
赵启文脑子嗡嗡作响,手脚发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我说...”武轻漪勾了下嘴角:“你爹,这个村的大队长,贪污的粮食,都在那里,或者已经被你们换成了钱?”
“我不知道,”赵启文眼中闪过慌乱。
这下彻底听清了她所问的,心中惊骇,她是怎么知道的。
武轻漪轻笑出声:“你要是不说....今天可就下不了山了哦,”
“这山里,晚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野兽存在,”她故作姿态的四周看了看,适时,竟真的有狼叫传来....
“哈...真的有狼耶。”
武轻漪站起身,“看你也没说的意思,那我就不陪你了,毕竟我还挺怕狼的,”
话落,她朝赵启文挥了挥手,转身便走。
没有丝毫停顿,身后赵启文突然睚眦欲裂,几乎是嘶吼出声:“你敢走,武轻漪,你个贱人.....啊啊啊,你回来啊,我要是出事,你就是杀人,到时候你也逃不了....”
见她快要走出视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边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失控的大喊,“我说....我说,你回来啊啊啊...”
已经走出几米远的武轻漪嘴角勾起,转身回到他面前,“说吧...”
赵启文冲她讨好的笑了笑,“漪漪啊,你要不想嫁给我,我把介绍信给你,你明天就回去好不好,你娘还在这里,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看到他此刻还在讨价还价,武轻漪浅笑着道:“看来你是真的想死啊,正好...我还没尽兴,”
她边说边挽着袖子上前....
“啊...我的胳膊....”
接下来的时间,赵启文是真的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惧。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拼命的挣扎也挣扎不开,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根本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温柔,也不似乔言心所说的,“我这个女儿啊,从小被她父亲教养长大,是个聪慧又安静的女孩,”
这分明是个疯子啊。
“我说....”
从他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武轻漪收回了手,站起身,转身便走。
“带....我...”
看着又一次昏厥的赵启文,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蠢货,”
她怎么可能因为他惹上人命官司呢,虽然就算是他真的死在这,也不可能查的到是她。
她来的这个地方曾经是猎户的旧房子,虽然破旧,但这个地方狼根本过不来,周围都是起到防护作用的深沟。
白天的时候来过一次,记住了这个地方。
谁能想到这么快就用到呢。
反正,白天肯定会有上工的村民发现他的。
至于他的腿,一晚上时间会不会耽搁救治?
那关她屁事...
反正死不了。
拿起行凶的棍子,嘴里哼着小调下了山。
下山后没有丝毫丝毫犹疑,把从他嘴里得到的消息写到一张纸上,来到了知青点,那两个市里来的就是住在这里。
既然是做了,那就一晚上把事整完吧。
知青点没有墙,一个敞开的大院子,南北对着两排简易的房子,男女各一排。
她来到最边上的一间房子窗边,透过窗户向里看,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俊脸,确认了是自己找的人,悄悄的打开一个缝,把纸条甩到桌面上。
而,并没有睡得很沉的傅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睁开了眼,就看到刚阖上的窗户。
他没声张,把一旁的宋从新推醒。
“嗯?怎么了...”
傅昱正在看纸上的内容,看完后,心下暗惊。
他快速的下床,穿鞋,来不及披衣服,就这么穿着衬衣打开门追了出去。
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人影,他没有开口喊,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石子,疾走几步,追上来人,压低了声音道:“站住...”
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小石子抬手扔出,正对着武轻漪的小腿而去。
武轻漪听到声音侧身躲过。
傅昱眯眼暗道:“有功夫,”
虽躲过石子,但也减缓了她的脚步。
他趁机扣住了她的肩膀,厉声道:“你是谁,为何知晓这么多内情,”
武轻漪转身,同时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接触。
面容清隽的男孩,身着白衬衣,衣摆最下面的一颗扣子散开,头发微乱,与白日相比,多了丝随性。
她笑问:“你追我做什么?”
傅昱那双清雅的眸子微怔,随后语气冷淡的问:“回我的话...,”
武轻漪那双魅长的,浓秀的眼弯成半弦月,盈盈笑起来,“同志,我向给你提供线索,竟然还要被审问,这是哪里的道理?”
“不是审问,”傅昱神情淡然,垂手而立,语气和缓了些:“只是简单的问询,”
武轻漪笑容依旧,“纸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同志可以派人查证,至于我怎么得到的这些消息,”
她微微歪了下头,“不方便告知...”
她连着问了赵启文不下十遍,都是一样的内容,在那样的坏境下,他又那么怕死,肯定说的都是真的。
傅昱拧眉看向她,“同志贵姓...”
武轻漪沉吟一会,如水的眼波炯炯望着他,回应:“免贵姓武...”
说完转身离开。
宋从新从他身后走过来,调笑道:“长的挺漂亮的啊,”
傅昱侧首看向他,语气淡淡:“我妹妹才是最好看的...”
宋从新想起傅晓那张脸,顿时无言以对。
“别扯别的了,”
傅昱满脸严肃开口:“如果纸条上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两个带上县上保卫科的人怕是解决不了,得给市里联系了,”
提起正事,宋从新语气也正色了不少,“你连夜去县里打电话吧,我留在这,”
傅昱斜晲了他一眼,“傻不傻,走什么走,村里就有电话,”
宋从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一时没想起来,”
“可是村里的电话在大队部锁着啊,”
“开锁不就行了,”
宋从新看着傅昱随便两下,“咔擦”一声,锁开了。
惊疑不定的看向他,“你这一手,哪里学来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开了门之后傅昱没开灯,借着月光走向电话旁边,直接打到了家里。
幸好,前段时间傅炜伦给家里接了电话,要不然等到八点再给市里联系,怕是真的有可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