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我儿媳妇是什么态度呀?这一听说有了你孙子,这态度可真天差地别啊?”
祁永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喝了口茶,为自己解释,“我一向对倾城没有意见,既然证已经领了,那倾城也是我祁家的人了,也该护着。”
“你听听你听听。”林芙终是笑了,“这最难搞的公公现在都认了我们倾城,以后就放心回来住。妈保证你吃穿不愁,出门都有人接送。”
荀倾城再次受宠若惊,“妈,我以后生活还是会跟着诚诚的,毕竟我和他是夫妻,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跟您享清福,看着他受累。”
听她这样说,林芙也没再追着强求。她拉起荀倾城的手,“过来。”
荀倾城听话地跟着林芙上了楼,就见她神秘兮兮地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解开了上面的锁。
“这是祁家长媳代代相传的白玉镯,我也该给你了。婚礼的时候记得带上,也算是妈的一点心意。”
这东西能让祁家当作传家宝,定当价值不菲。但林芙语气真挚,再者这是一种象征传承的吉祥物,推脱了好意很不妥。荀倾城在心中思量再三,乖巧地点头收下。
“妈帮你带上。”林芙抓起她的手,用蚕丝手绢在她手背上衬着,用巧劲戴了上去。
白玉镯环着又细又白的手腕,显得好看且大气。荀倾城对着光,抬手翻看了好几回,这玉通透清澈,绝非凡品。
荀倾城小心翼翼地卷起袖管,生怕将这玉镯哪里磕碎,右手是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林芙捂嘴,又是一笑。
“我婆婆当年给我戴的时候,我也是这个反应。一晃儿快三十年过去了,终于轮到我给你戴了。”
“这玉应该很贵重吧。”荀倾城鼓着腮帮子,总觉得自己身上带着好几千万,恨不得将手腕用胶布裹起来,“我现在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东西磕碎了,浪费了长辈的心意。”
“左右是个物件而已。”林芙倒是不以为然,她拉着荀倾城自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语气温和,“这玩意儿不过是个念想。只要子孙和睦,家庭圆满,这种东西有了没有,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我那时候刚嫁进祁家,各种旁支纠纷,那些小亲戚有事没事就来主家闹一闹。我怀着小谨,身体本来就不大舒服,每天光应付他们,就闹得头痛欲裂。”
荀倾城不出声,只是听着。她两眼盯着林芙,静静了解上一辈的事情。
“那时候诚诚只有两岁多,走路都不稳。他听着那些亲戚吵闹,小小的一个从楼梯上跑下来,爬到凳子上,直接把一尊传家的玉佛推到地上,碎了一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从来都很乖,那是他第一次被他爸爸打,再疼都没怎么哭。”
荀倾城好奇:“他为什么要推玉佛?”
“我开始也以为他是突然来了调皮劲,后来帮他擦伤口的时候,他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