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程梓愿他们三个一起站在了大厅中央，很显然，自以为是美男子的数从换上这身运动衣开始，就没有抬过头。
相反，程梓愿就淡定的站在宋汛和数的中间，一脸好奇的看着对面聚集成堆‘女人’们，问道：“那边什么情况啊？”她看出她们就是卫生间补妆的女人们。
“还能什么情况，人类来了呗。”宋汛见怪不怪地说。
“沉默的搭档？”程梓愿惊讶，心里突然有了要见同类的雀跃感。
这种聚会，数从来没有来过，因此在宋汛轻松说出这话的刹那间，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对吧，这不是今年第一届吗？那些女的怎么会认识沉默那小子的搭档？”
“说起来，沉默已经和那个人类合作快三年了，至于这个聚会，早就有了，”宋汛皱起眉头，看向数，“你不知道吗？”
闻言，数表情一僵，回过头将目光定格在了宋汛的脸上，“不是，这个聚会，不是今年才开展的吗？”
“每年都有，那小子都来三年了，从第一年开始，她们就这样了。”宋汛说，回头看向那群女人。
数在与程梓愿做搭档之前，从来没有被邀请过，他一直以为这次聚会，是上司专门为他开办的，他更以为..自己就是这场聚会的主角，包括沉默说的话，其实都是假话。
现在他所面临的一切，都是上司给他准备的惊喜。
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低垂下眼帘，他心里有了落差。
与此同时，程梓愿注意到了数的变化，“你没事吧？”她伸手推了一下数的胳膊。
数回过神，看向程梓愿说：“我理解你了。”
“你理解我什么了？”程梓愿不懂数的意思。
数：“我就觉得吧，自己挺可笑的，现在，”他低头看了一眼毫无缝隙的瓷砖，说道：“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太丢人了。”
“你是觉得我跟着你，你丢人？”程梓愿多想。
数摇头，“不是，我觉得我给你丢人了，说实话，”他双眸无神，“我以为这场聚会是专门给我开的，谁知道，这个聚会早就有了，而我作为这里的人，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抱歉啊，让你跟着我一起自作多情了。”
然而，从数说有这个聚会的那一刻起，程梓愿就拒绝了。她能来这里，也只是为了三个任务，多余的想法，她是一点儿也没有。
所以，数的话，她不接受。
“这是你们这里的聚会，我从来都不认为是给我开的，自作多情的，只有你，”她说，看了看两边，“对了，这里也没有个统计的阴差，我的三个任务怎么算啊？”
“...”数在程梓愿这句话后，颓丧了。
程梓愿不以为然地看向数，不耐烦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啊？”
“半天是我自恋了。”数完全不听程梓愿的话，说。
程梓愿一听，啧了一声，回头看向站在自己另一边的宋汛，说：“我的三个任务，怎么算？”
“三个任务，”宋汛说，笑了一下，“奥，这个事儿啊，得有奖问答之后，才能算进去。”
“有奖问答？”程梓愿一惊，当即回头看向数，说：“你又骗我。”
数叹了口气，两眼无神的看向程梓愿，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我也被骗了吗。”
“什么意思？”程梓愿疑惑。
宋汛说道：“别听他的，从邀请函下来到现在，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场聚会是为他办的，他就是自作多情。”
“是吗。”程梓愿说着，盯住数的侧脸，刚要开口，突然灯灭了。
就这样，这里恢复成了最初的黑暗。
紧随而来的便是那群女人尖叫的声音。程梓愿听着那边突然的尖叫声，吓得打了个哆嗦，然后急忙拉住了数的胳膊，嘀咕道：“这里..既然真的有鬼叫声，太可怕了。”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地面。
数没有听见程梓愿的声音，反倒他被程梓愿吓到了，“你拉我干什么。”
“你不觉得她们的叫声，特别像鬼叫吗？”程梓愿反问着，又一次脑补出了各种令她恐惧的画面，想着，她拉紧了数的胳膊。
宋汛借着自己身上的暗光，低头看了一眼程梓愿，笑说：“要是让她们知道你这样说她们，她们肯定生气。”说着，她将双臂环抱在身前，仰脸一看，灯亮了。
紧接着，在程梓愿停止所有幻想的一时间里，那群女人踩着高跟鞋，一个挨着一个停步在了她的面前。
既而，其中一个女人说：“我们很生气。”说着，她对视上了程梓愿的眼睛。
程梓愿尬笑起来。
数自知推不开程梓愿，便有意将脸偏开，借此与她撇清关系。
“你就是程梓愿吧。”二号女人说道。
程梓愿依然尬笑。
二号女人继续说道：“真不愧是跟着数混的人，就是没脸没皮，没素质。”
“就是的，什么鬼叫，说话也不动脑子，你要是到我手里，我定会好好教育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难怪，”三号女人说着，各看了一眼宋汛和数，继续：“你是他们的搭档吗，自然，也就只敢背地里说别人，根本就没有当着别人面说话的本事。”她瞪大了眼睛。
在这之前，程梓愿一直都以为他们这群‘人’和数一样，只做任务，不斗心眼。
没成想，是她天真了。
于是，她松开手，秉承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鼓足勇气说道：“你们在我的眼里，本来就是鬼，尤其你们刚刚那一叫，确实也特别像鬼叫，就算现在，我也照样说，你们是在鬼叫。”说完，她上前一步。
见状，那群女人一起退后了两步。
一号女人愣了一下，说：“你个人类，敢说我们，不想活了。”
“我的命，是你们的上司送给我的，如果你要收回，怕是要走程序吧，我想，”程梓愿硬着头皮，“你也不想那么麻烦吧。”
“你..”一号女人欲言又止。
其他女人也都在程梓愿这番话后，无言以对了。
数和宋汛目瞪口呆的看着程梓愿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了？
事实上，程梓愿并不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反倒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被视为异类的感觉，环视四周，她看着那些‘人’看待自己的目光，一下子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