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边祈祷一边看到了最后,终于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幸亏这位男主走的是纯爱路线,隐忍含蓄到了极致。
否则宿主最后很可能就把主线走歪了。
它也不知道自己运气那么“好”,空间节点的错乱,不仅半路杀出来一个po文系统,还随手一抓就抓到了一个属于其他世界的半道男主意识,还是它亲手把他和宿主绑在了一起。
怪不得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生下第一个孩子后,迟迟不能脱离世界。
两道男主的意识啊,天道不崩就不错了。
嘤嘤嘤,怎么办,要是上面知道了,它这个月的实习工资就要被扣光了。
系统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林思思。
【……你看,提前让你接触其他世界的男主,下次遇到不就熟能生巧,手到擒来了嘛】
系统赔着笑脸。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还会遇到他?”
林思思想了想:“不对啊,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即使遇到也认不出来,算哪门子的手到擒来?”
刚才系统说过,当她对男主的好感度高于50%,系统会暂时屏蔽这段记忆,因为好感度过高,会影响到下一个世界任务的完成。
而这个世界是双男主,所以她的记忆被提前屏蔽了。
【当然是靠感觉啦】系统一阵心虚。
林思思:“……少忽悠我。”
系统一咬牙。
【这样,作为补偿,我给你下个世界挑选一个难度低的,开局就躺赢的那种,怎么样?】
……
一睁眼,林思思发现自己正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
还是姿势特别豪放的那种。
她分开修长的双腿,与他面对面坐着,一只手还勾在他的脖子后面。
很好,开局就赢麻了。
林思思感叹,系统难得靠谱一回。
对面的男子有着刀削斧凿般的冷峻容颜,眉眼深邃。
光是气场就胜过一切,让人不敢用轻浮的字眼描述。
只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了那种血腥气,那种真正杀过人、躺过尸山血海的气息。
不愧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林思思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目光下移。
林思思发现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匕首,虽然插得不太深,但那伤口处还正往外涓涓地冒着血。
只是对方一身玄色衣袍,那血的颜色便被掩盖了。若忽略那把匕首,还只当是那里浸湿了一片水渍。
林思思一下子怒从心中来。
谁干的?
要是把她男主捅坏了,她跟谁生孩子去?
再看握在匕首柄端的那只手。
哦,原来是她。
林思思人麻了。
……
门外几名暗卫咬着耳朵在说悄悄话:“总算来了个不一样的。”
“前面九个都是扭腰晃胸,我早就看腻了。”
“猜猜这个会怎么死?”
声音逐渐兴奋。
林思思抖啊抖:好变态。
“现在知道怕了?”
男子伸手,手指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看向她的眼神凌厉如刀锋,满满的都是阴蛰杀气。
“说,谁派你来的?”
“没……没有谁。”
林思思试探地答道,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身体都要不听脑子使唤了。
她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该死的系统,详细剧情呢?怎么还没有导入?
林思思本能地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极度地危险,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果然,听完她的回答,男子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杀了,扔出去喂狼。”
啊?
要不要这么草率?
林思思哭了。
果然,不该相信一个连男主都能搞错的系统。
“王爷,我要说这是房中情趣,你信不信?”
“王爷,打是亲, 骂是爱……”
……
“哦?那你这一刀,岂不是爱惨了本王?”
本是调情般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令人胆寒万分。
侍卫得了吩咐,架起林思思就往门外拖。
经过门口时,林思思死死扒住门槛,剧情终于在此时涌入了林思思的脑内。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林太医家中最不受宠的庶女,生母不详。
因为早产的缘故,身子弱,缠绵多病,被视为不详。
幼时便被扔到偏僻的乡下庄子里,任她自生自灭。
幸而庄子上有一对无儿无女的中年夫妇,他们看原主可怜,便费心将她当亲生女儿照顾了起来,竟也将她养活了。
原主八岁那年,偶然得到了一个机缘。
她上山帮忙挖野菜的时候,误入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境地,碰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那老头是一名隐世神医,见她天资不错,与他有缘,便收她为徒。
不仅治好了她先天胎里弱的毛病,还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
五年后,她的医术已经十分了得,特别是那一手银针,出神入化。
神医叮嘱她,医者父母心,万万不可失了初心,且切勿太过张扬,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说罢便离开了。
原主就是在这个时候,捡到了受了腿伤的齐温。
齐温本是京城中的贵公子,家道中落,无依无靠,没有谋生的法子,只好上山打猎,却跌断了腿。
原主心善,将他接回家中医治。
齐温生得一副好皮囊,说话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都是翩翩公子的气质。
原主身在乡野,又是豆蔻年华,自然对这样的齐温颇有几分心动。
齐温说要参加科举,原主便没日没夜地给周围的百姓看病,有时还上山采草药,弄得灰头土脸。
换取的银子都花在了齐温身上。
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笔墨纸砚买的皆是上品。
他挑灯夜读,她便默默陪伴。
日子久了,两人也渐生情愫。
庄子里的那对夫妻看不下去了,心疼原主太过操劳。
原主总是说,等齐温科考后就好了。
齐温也向他夫妻二人起誓,若将来科举高中,定不负她。
那一年的春闱。
齐温无疑是最耀眼的状元郎。
他一袭绯红官服,打马从长街经过时,满城之中多少贵女芳心暗许。
阳春三月,京城的国公府做了一场百花宴。
齐温携手原主一同参加了这场宴席。
贵女与贵公子们赏花,饮酒,赋诗。
原主毕竟出生乡野,从未见过这样的场合,难免心生自卑。
“思思,你先在此处等我。”齐温替她拿过一块芙蓉饼,便起身走向对面的那群人中寒暄了起来。
远处灯笼光朦胧,宾客正鱼贯过花树下。
她抬眼望去。
那位绯衫红袍少年郎,正与身旁的人在谈笑,他一把竹骨扇敲在掌心,俊逸柳眉漾开一抹笑。
国公府的嫡女,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嘲讽的声音慢慢响起。
“小小一介农女,这样的齐温,你配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