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发来各种疑问各种嘲笑。
也有人问这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跨年那天的烟花秀还能正常收看吗？”
“对啊，一张票虽然一百多，但那一顿年夜饭贵啊，拼桌年夜饭，一个人六百六，我在家里能吃到初六上班了。”
“主播，宠爱一下你的粉丝们吧，跟我们说说大概情况，别叫我们的银子打水漂啊！”
张牧嗯了一声，坐起身，又抓了一把瓜子。
“烟花秀能正常观看，年夜饭也能正常吃，什么都不会耽误的，放心吧，这是一点小小的问题，这些天就解决了。”
很多细节他没说，只告诉网友：“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开播，带你们去看现场。”
“哇哇哇，主播终于做一回人了。”
“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能给我们看吗？他什么时候办过人事？”
“楼上的你真实了。”
“哈哈，主播这人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张牧斜了一眼直播间，“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你没看岑队长都不让我直播么，我这是冒死给你们直播泄露消息的啊，你们不知感激就算了，竟然还质疑我的人品。”
下面评论全是哈哈大笑。
跟粉丝聊了一会，张牧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脑海，瞬间脸上表情异常痛苦。
整个人蜷缩在气垫床上，一动不敢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滚落。
直播间粉丝立马就注意到不正常。
“主播这是怎么了？好痛苦的样子啊！”
“完了，瓜子中毒了吧？”
“难道是被人下药了？”
“要不要帮他叫120？”
“再等一会，看看情况再说。”
张牧就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那种感觉太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起身，往外走。
一点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拿上手机留下证据。
他捂着肚子，忍受着痛苦，一把扯下支架上的手机，任凭直播间里粉丝天旋地转的，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
跌跌撞撞走向那边正在清理的现场。
拔起他们插进地下的立杆，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就贴着边走到城墙根。
突然人就像是来了精神一样，肚子也不疼了，眼前也花了，失去的精神瞬间回笼。
他举起那根立杆，利用上面尖锐的尖头在城墙上开始乱画。
岑队长正在跟手下看一份资料，听到动静抬起头，差点让张牧吓死。
“你不要命了，那是城墙！在上面乱涂乱画是违法的！”
张牧根本就听不到任何人说话，脑海里都是那一幅画面，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将那幅画面呈现出来。
没人能阻拦张牧的行为，岑队长不愿意看见他知法犯法，叫人上前阻拦，却被张牧一个转身，一道不似正常人的眼神给吓退了。
那些人像是身体被禁锢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张牧转身继续在墙上作画。
浮尸入画。
张牧眼前一具具尸体，像是3d画面一样呈现，他手中的动作也在照着脑海中的样子刻画。
惟妙惟肖也不足以形容，所有人震惊他举动同时也不由得惊叹这样的画工。
谁也没想到一个斩龙天师，能将画画得这么好。
景区的负责人也来了，见所有人都阻止不了，就赶紧给文旅局打电话汇报。
张牧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墙上竟然刻画出了一幅名场面，等他脑袋里那幅画卷彻底空了，才缓缓放下早已酸痛的手臂。
转过身就看见身后站着一排排的武装力量，还有几位背着手的领导，还有景区的安保，还有那些技术员。
“你们这是？”
文旅局的领导上前，“你好，我是副局长林长山，很荣幸能请来你帮我们，解决这里的问题，也很荣幸能见到这样一幅旷世画作。”
“但还是要遗憾的通知你，你现在已触碰了法律，可能接下来的任务，就需要你去配合警方了。”
张牧将立杆狠狠插进地下，拍拍手，告诉林局长。
“现在上人检测吧，画上的每一个人影，都代表下面的一具尸骨，跟你上面也在申请一下，检测出来真有尸骨的痕迹，这块城墙是要拆掉的。”
林局长皱眉，对张牧的话不置可否。
还是岑队长上前说了什么，林局长终于还是先安排人去检测，但是地质队的所有人跟张牧都一样，要暂时被控制起来。
不能接触外面的人，也不能离开。
地质队的同事，就只能在营帐附近搭了地质队的营帐，张牧也换了帐篷。
林局长那边安排了特殊行动组的技术员上去检测，两个多小时，终于挖出了土样。
等出检测结果的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
张牧这边直播间依旧在开着，大家都想等待消息，验证真假。
地质队的同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还不用工作，就在帐篷里打起了斗地主。
有嗑瓜子的，有玩手游的，还有迷糊睡觉的。
苏婉坐在张牧身边跟沈若楚视频，埋怨了张牧今天的举动，说他太冒失了，可以先跟上面汇报，再申请检测，就不至于让整个地质队都陷入被动。
沈若楚只是淡淡一笑：“张牧做事自有考量。”
苏婉又白了一眼：“你们俩真是够了。”
张牧也是淡淡一笑：“以后可能这种情况还会很多。”
两人又聊了一会，确定沈若楚最近没被蛊虫操纵，才挂断了视频。
帐篷外面突然传来急匆匆脚步声，正在斗地主的同事都停下动作，屏住呼吸。
“队长？”
张牧扔掉瓜子皮，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
“应该是出结果了，那下面所有位置都是尸骨的位置，有什么好惊讶的，应该暂时不会用到咱们，睡觉吧，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息。”
大家收拾收拾，回到自己床上休息。
这一夜只有地质队的营帐里有呼噜声传出来，其余人都累得各自倚靠着休息。
“真羡慕他们，你听听这呼噜打的。”
“有啥可羡慕的，发现问题只说不就好了，非要自我主义，害了自己还害了同事。”
“人家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反正不是咱们会的。”
“我是不羡慕，多干点活不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