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就是无解命题。
就像女朋友跟妈一起掉河里，先救谁是一样的。
张牧怎么办都成了众矢之的。
网友不管是不是铁粉，都在劝他赶紧出手救人。
还有一些理智地，在劝导对方。
“你用死来威胁一个陌生人，还真是蠢得可以。”
“就你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值得人可怜。”
“命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去威胁别人呢？”
“要死赶紧死，对于自杀的人没有心疼。”
“因救助自杀之人，最后死于非命的不计其数，最后都没落下一句感谢。”
下面那些道德绑架的人，又开始反驳。
“你们怎么这么冷血，那可是人命啊！主播能救为什么不出手？”
“难道主播没有能力吗？都是假的吗？”
“再等下去人就死了，难道还等着他求你？”
“主播不会是等人给钱才出手吧？不行我们全网凑一凑吧。”
依然有人在带节奏，只是节奏带得没那么狠，单纯在踩而已。
好半天，张牧没说一句话，等网友评论节奏降下来了，他才开口。
“说完了？说完就都闭嘴吧！一个个张嘴就来，他想死我又为什么去救呢？道德绑架别人你们可能耐，还有说我是为了筹钱的，让大家集资，不如你自己掏了，反正你那么高尚。”
“我就不救他，谁又能给我判刑呢？我救了，就能得到你们发的好人卡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一个个那嘴一张一合，就能把人夹死。”
“他还要跳楼，我还得给他陪葬吗？”
张牧一顿反驳，直播间网友骂得更凶了。
但他却毫不在乎，转头告诉对面一脸得意的小人。
“要死你就赶紧死，再晚点就砸不到楼下那辆货车了。”
“砸到货车上还有一线生机，顶多弄个半残，后半生在床上度过。”
“五分钟之后那辆车会开走，你要再想跳，就是粉身碎骨了，记得到时候连手机一起带着，到下面的时候也能给我发个短信说句话。”
那人得意的嘴脸渐渐收拢，朝下看了一眼，眼里的震惊难以掩饰。
网友问他：“下面真的有货车吗？”
男人不知道该不该答，犹豫半天不回应。
张牧问他：“很难吗？”
“那辆货车黑底白字，写着顺丰二字。”
男人手机依旧不对着直播间，让大家看清楚。
楼层不算高，手机里能看得清清楚楚。
网友都在不断催促：“一直不说话，不会张牧说的是真得吧？”
“感觉主播猜对了呢？”
“这可有意思了，好像是要开始打脸了。”
“不会真是顺丰吧？”
“你应该问不会真在五分钟之后开走吧？”
直播间粉丝猜测的，催促他赶紧跳的，还有说张牧冷血见死不救的。
总之粉丝议论得异常热闹。
男人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终于有人明白了，他这是在等五分钟。
看看五分钟后，张牧说的到底会不会实现，那辆车会不会开走。
“妈呀，这是再等五分钟后，看车子会不会开走啊！”
“原来也是怕死，那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博流量呢？”
“不会是就为了踩主播吧？”
“看样子像是故意踩的，本就不想死，现在是在验证主播说得准不准。”
终于，五分钟时间到，他眼看着那辆车开走了，张牧说的都对上了。
还真是顺丰，五分钟开走。
他咽了咽口水，脑袋一转，立马换了个方向。
“呵呵，原来你就是没本事，见死不救并不是你冷血，只是单纯地没本事。”
还不死心？
张牧冷笑着问他：“现在你要是出事了，算我的责任不？”
他说：“我要是死了，那就是你的责任。”
张牧摇头：“我报警，你死了就算白死。我要出手，你出事，那才是我的责任。”
男人被张牧说得有些懵。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你就是没本事，所以才怕担责任，不肯出手。”
张牧问他：“你想要几级伤残？我先报警，然后再出手救你，你得先想好伤残定位，如果是坚持要死，那我在你接近地面的时候再出手，只要我晚点，你就能死定了。”
这话说得，让网友都忍不住嘲笑。
“哈哈哈，快看，那个男人得脸都绿了。”
“主播这话绝了，你要坚持自杀，主播会救你，但前提是你选好了几级伤残。”
“这也算是帮凶，但处理结果不同。”
“快死去吧，想自杀的人根本就不用劝。”
“这能不能是演戏呢？”
依旧有水军在带节奏，只不过没翻起什么浪花。
张牧笑着喝了一口水，问道：“你想好了吗？”
对面男人再次咽口水。
还不等他开口，张牧又说话了。
“我还是报警吧，再等一会，天上打雷，有可能把傻子劈中了。”
男人终于找到话茬：“哈哈哈，你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大晴天的，怎么可能打雷。”
张牧嘴角的嘲讽更浓了，直接拿手机打了报警电话，说出来的地址更让男人震惊。
也是在那一瞬间，男人反悔了。
“你别报警了，我下来。”
他从上面灰溜溜地下去了，刚进消防通道，就听到外面咔嚓一道雷电，透过直播间，都能看见窗户照射进来的电光。
异常明亮的闪电，瞬间照亮消防通道的黑暗。
网友一起起哄。
“哈哈哈，主播又说对了。”
“完了吧，主播都算准了。”
“之前说主播算不准的人，打脸疼不？”
张牧完全不在意谁说了啥，反正都是受到挑唆才会在直播间闹事。
解决他们不是根本的办法，只有找到幕后黑手，才是根本。
男人说了句抱歉，就关了连麦。
这边张牧无奈笑笑，转身喝了一口水，也没什么心思盯着直播间了。
他低头摆弄店里那些还没串起来的手串，还有古玩店那边老板送来的家中辟邪的东西，让张牧帮忙代卖。
卖掉了给张牧抽成，这东西放那也不碍事，张牧就答应了。
串好手串，再去收拾收拾东西。
该加持的都加持一番，网友见他也不看直播间，就有人直接下单。
手机响起下单的提示音，他这才走过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