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之后老爷子就整天都昏睡了，虽然对身体不好，但也总比他自说自话，疯疯癫癫地好。”
“他风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样？”沈若楚在旁边十分好奇，手里端着手机，直播间粉丝也在陆续进入。
大姐形容一下，没学上来。
“哎呀，我也比画不明白了，反正就是蹦蹦跳跳的，一会唱歌，一会跳舞，一会还跟人对话，最严重的时候就站在院子里闹，谈天说地，讲经论道的，邻居都害怕啊！”
这倒是稀奇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人讲经论道的呢？
他不由得看向院子里的老物件。
大姐洗完衣服，就去给老爷子准备醒来吃的饭，张牧跟沈若楚在院子里晒了一会，起风了就进了屋。
三点多，果然，老人睡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屋里踏着拖鞋走出来。
“家里来客人了？”
他盯着张牧跟沈若楚看了一眼，就转向厨房。
张牧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老爷子门口。
“您醒了！赶紧去吃饭吧，大姐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房间里之前进来看的时候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也没感觉到老爷子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但刚才老爷子看他那一眼，两人对视的时候，他从里面看到一闪而过的流光。
像是有什么东西潜藏在老爷子身体里，随时跟灵魂争抢一番的可能。
但那眼神转瞬即逝，等他再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就是他出现了幻觉。
房间里并无异常，老爷子身上也没有异常，系统一直都没给任何回应。
看着老爷子吃完饭，坐下刚喝口茶水，就开始语无伦次。
跟正常人明显不一样了。
沈若楚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张牧后背上。
手机镜头已经用手指挡住了，之前老爷子出来的时候就没照到他的脸，这时候依旧没让老爷子露面。
张牧身子又往前挡了挡，不让老爷子看见沈若楚。
大姐从厨房吃完饭出来，将茶壶放在张牧身边的小茶几上。
“就好这么大一会，又上劲了，让他再闹一会，等吃完晚饭的时候就该严重了。”
张牧看着老人在那里自说自话，人虽然昏昏沉沉，但眼神总是时不时瞟向屋里的。
这一幕，可能别人没注意，但是张牧看得清楚。
这屋里到底有什么？
他站起身，告诉沈若楚：“我进屋看一眼，老爷子若是进屋，你尽量给我拦住他。”
沈若楚也站起身，跟着张牧走到门口，然后用身子挡住门口的位置。
房间里，正常的家具摆设，比别人家稍有不同的就是老爷子喜欢物件。
床头上摆满了把玩的小物件，每个都有些年头上面包浆十分饱满。
张牧拿起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
又在房间里仔细搜了一遍，依旧没看出异常。
外面突然传来老爷子唱戏的声音，张牧回过神，扭头去看，就见到老爷子已经站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地方戏。
这边的地方戏都是靠吼的。
老爷子嗓音嘹亮，字正腔圆，喊出来有模有样，要不是声音太大，这也不算是扰民。
沈若楚就在一旁看着，始终捏着镜头不让粉丝看见。
直播间弹幕从刚开始让沈若楚打开的，到后来有人火气上涌，就开始说些难听的话。
到最后竟然还有人叫嚣，说不敢直播就赶紧下线，装犊子还挡着镜头，不就是吸引眼球吗。
沈若楚根本没看手机，但直播间粉丝可盯得死死的，立马出来跟人反驳。
直播间弹幕上吵起来了，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直接让粉丝吵架给送上热搜，也有更多人涌入直播间。
张牧从屋里出来，正好孙全也回来了。
“爸，咱们进屋吧，小声点，这声音太大了，闹腾。”
老爷子手中扫地的扫把直接打在孙全身上。
“小贼，吃我芭蕉扇！”
嘴里嘟囔着，还自己给自己配音。
孙全无奈，好不容易给老爷子安抚好了，这才坐下跟张牧说句话。
“先生看见了，我爸每天清醒不到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这样浑浑噩噩。”
“时间长了，我真得被他弄成精神病啊！”
张牧虽然没看出来到底什么问题，但多少有些猜测，就等晚上看了看。
“晚上看看吧，今晚就别给他打针看看半夜会成什么样，或许我知道怎么办。”
孙全瞬间兴奋，“真的吗？”
“你要是有办法，那可太好了，就是前半夜要遭点罪，我爸晚上闹起来可比白天还厉害。”
“没事，顶多就是唱歌呗，你最好先去跟邻居打个招呼，免得晚上邻居们来闹事。”
孙全办事确实很利索，张牧这边在屋里刚喝了一杯茶水，那边孙全就已经跟村米你打好招呼了。
“我都说完了，今晚上不打针，老爷子会闹一下，但明天就会好的，实在不行我就带他回那边的院子住。”
张牧问他，“你家院子里这些东西大概多长时间了。”
孙全明白张牧问的什么意思，他就是干这一行的，有时候收来的东西要是脏，买的人就会因此出事。
轻则劳民伤财，重则家毁人亡。
所以自家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他会更加小心，从来不敢留下那些脏东西。
“你放心，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干净的，起码都是活人的。”
“而且这里的东西都有些年头了，有一些甚至都已经超过了十多年。”
张牧感叹：“那你干这行当有些年头了。”
孙全摇头苦笑：“年轻时候喜欢这个，就跟着老人们到处串门子，收了不少东西，也赚了点钱，以后就一直干这行，没离开过。”
“呵呵，那有点钱了。”张牧根本就没多想，说出来也没什么心思。
但这话听在孙全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还以为张牧是想多收钱才这么说的。
赶紧告诉张牧：“先生放心，只要将我爸弄好，多少钱你说，就是你要我的古玩行我都给你。”
张牧赶紧摆手：“这就有点多了，我也不会要那么多，老爷子这事，看来也不太难，按照规矩给我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