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看宋安石那虚伪的家伙看够了。
她喃喃道:“夏先生,你这人可真是,竟不愿意讨好我。”
“我以为你不需要。”
聂双言叹气道:“女孩子都喜欢被人讨好的,哪怕她并不喜欢那个人。”
夏无疑缓了一口气道:“好了,过两天,我带你和他们见一见。”
“他们?难不成这岛上的人你都认得。”
“嗯,这圈子就这么大。”夏无疑道,“我带你认识他们,等我死了,还有他们帮助你。”
“哪儿有这么容易。”
夏无疑点头道:“的确,他们有各自的脾气,这岛上的大部分人,我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
聂双言摆手道:“嘛,那这事儿就算了,汲汲于名利,不是我的性格。”
夏无疑看着她,点头道:“也好。”
聂双言笑了笑:“对啊,你本就是出来散心的,就不要想这些事了,一切随缘。”
“好。”夏无疑又道,“我身体不舒服,你若是想出去走一走,可以邀岛上同岁数的一起走一走,也好聊聊天。和我时时在一起,你或许会觉得无趣。”
“的确无趣。”聂双言也是一个相当耿直的人。
夏无疑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抬头看着她,温和道:“这岛上几乎都是年轻人,唯独的几个老人也很好相处。来到这里的人即便再如何算计人心,也不会在这里玩那一套。”
聂双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这人又笨又不会玩儿心计,要真玩儿,我可是玩儿不过他们的。”
夏无疑明显不这样认为,他道:“怎么会,你这般聪明一人。”
聂双言抬头看天,目光漂浮落到天空,因为刚黑不久,夜空里还有些微蓝意,星点浅淡,不大能看出轮廓,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道:“你们总说我聪明,可我时常却觉得自己是一个十足的笨人,我什么都不懂。”
或许是因为星空太辽阔,月亮的光太柔和,夏无疑越发的温柔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不是你不懂,而是你不愿意懂。”
聂双言笑不出来了,她强逼着自己笑出来:“你说什么呢?什么不懂又懂,我听不明白。”
夏无疑只是笑了笑,木头般的人笑起来竟也有一种春风化雨的温柔。
夏无疑喃喃自语:“我活着,不懂就不懂吧。”
就像聂双言不论做什么,他都觉得他很好,他也从聂双言的所有行为中逐渐感受到了她身上违和的地方——幼稚的底层却是冷静,看似温暖却着实冷情,看似懵懂无知却大彻大悟。
她仿佛在将真正的自己掩藏,时间长了,她似乎真觉得自己就是那般蠢笨的模样。
世上最厉害的骗术就是明明欺骗自己,却连自己都信了。
然而,夏无疑十分清楚,真正的她一定很有趣。
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有些惋惜。
没能看见完整的她,如何不能惋惜。
因此,退而求其次,只要他活着,她就这样装傻着,又有什么不好。
有人护着,终究是幸事一件。
聂双言伸了个懒腰,提着手上的东进去冻在冰箱里,又从冰箱里拿出零食坐在阶下。
虽是初夏,院里却有些凉爽,并没有什么蚊子,只有一两声蝉鸣,聂双言美滋滋的吃零食。
末了,她问:“我长胖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也不知道他是说不会喜欢她,还是在说不会不喜欢她。
聂双言自顾自的觉着是第一个意思,美滋滋的又开了一袋。
夏无疑坐在藤椅上望天,这般悠闲的日子是他所期待的,可在长时间的工作过后,突然这么闲,他竟有些不习惯,然而他还是强迫自己维持目前的模样。
两人平日里都是悠闲的过日子,每每都是聂双言熬粥,有时候也是夏无疑做饭,夏无疑的做饭水平很好,然而,夏无疑自己做的饭,他自己却是不吃的,他只说自己没什么胃口。
索性到了后来,便一直是聂双言熬粥,这样夏无疑多多少少还吃一些。
而聂双言因为尊重夏无疑,在和夏无疑一同相处的时间内都不会玩儿手机,这让手机控的聂双言日子过的十分煎熬。
两人其实都有些不大习惯现在这样的生活。
从一种自己适应的生活转变成一种不习惯的生活,过起来艰难是一定的。
说实话,这才是他们的磨合期,尽管他们早就住在同一间屋睡在同一张床,但因为作息时间不同,产生交涉的时间点根本没有多少,即便有,因为各自的忍耐,也能勉强生活下去,像是这样长时间的相处,很容易引起矛盾的生活是头一次。
好在,夏无疑十分容忍,而聂双言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二十来岁”的女人,纵然有时候聂双言实在忍不下去要发脾气,但想一想夏无疑的身体,她真觉得没什么好和夏无疑计较的了。
两人就这般姑且算和谐的生活着。
岛上的人在聂双言随缘的思想下也认识了两个年纪相当的女孩儿,一个是万般随性的女孩儿,四大皆空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出家;一个则是某家集团的女继承人,精明干练,只是因为岛上的规矩,目前只能表现出无害性。
聂双言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两个姑娘了,这两人不论是哪位的思想都能让她耳目一新,所以,聂双言有时候不想看见夏无疑就往她们家跑。
佛系妹子的丈夫是个病娇,占有欲强到可怕,每次她去都会被其丈夫来个眼神杀,所以她除了偶尔想作死才去外,基本上是不去的。
她经常去精明妹子家,精明妹子是因为继承了家业才有来这岛上的资格,对精明妹子来说,尽管有很多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男人追求她,她依旧看不上,所以,精明妹子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聂双言也爱去她家。
佛系妹子名秋长空,精明妹子名百越。
这日,聂双言就又去百越家了。
百越放下手中毛笔,叹道:“你怎么又来了。”